“第九十三章 魅妆送君归”(1/2)
春风拂面,风光无限好偶然还有鸟鸣山涧的声音。曲降阴与虞挚韧两人一骑,驰骋在广阔的绿草地上。
正前方緑潭青草红花,小居越来越近。
“还记得这里吗?”虞挚韧将曲降阴牵下马背,依旧在她嫩白的青葱手上落下一吻,“这个地方可是熟悉?”
“记得……”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惊险的一夜,每每想起,曲降阴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如果怜儿和降阴都不理会宫廷的一切,那么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谁又能在国破家亡后对自己的仇敌熟视无睹呢?的确没人办得到。”
“你在为她辩驳?”虞挚韧低头深沉地看着曲降阴,柔色妆容下的曲降阴正摆弄着小屋面前的花草,更是人比花娇媚。
“可能发生的事情多了,也累了,就想找个休憩的地方躲一躲。”曲降阴娇俏地抬眸,顾自掩藏掉年少的不争气。
“挚韧曾经许诺降阴,我们会有一个家,一个能让自己稍作休息的家。”虞挚韧乘着曲降阴伤怀之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
“你本来就拥有着权势外一切,降阴一开始便是知晓的。”她迎着美眸,对上的是虞挚韧的眼中一汪漩涡般的深情。“你的想法就像是一瞬间可以实现的梦。”
虞挚韧听着降阴在自己胸怀处低声言语,更是拥紧了几分。清风明月之下,渐渐地,是曲降阴蓦然而凝滞地依靠在虞挚韧怀中的身影。
“这里暂时不会有人打扰,等挚韧处理完事情之后,必定回来找你!”
虞挚韧翻身上了黑色马儿,却被曲降阴拉住。
“怎么了?”虞挚韧以为曲降阴害怕,又缓了几声安慰着,“放心吧,这边留有守卫,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跟他们说一声便好了,我去去就回!”
“挚韧!”曲降阴有些惊慌,娇容媚态之中,是挥洒不掉的依恋,“不要去争什么,不要去做什么傻事!”
“降阴……原来你一直都清楚着……”
“挚韧,听一次降阴的,好吗?”曲降阴着实慌了,更是双手齐齐抓住虞挚韧的腿部,“别去了!”
“你不也一直都希望他死的吗?”
“的确,可是……可是降阴不希望你去冒险。覆巢之下无完卵,允诺大势一去,他的部族你亦知晓,届时必定四分五裂,局面可能不是你一手便能控制的。”
“你不知道,现在挚韧已经没有退路了。”虞挚韧心想着罢了,其中的曲折,曲降阴怎会懂得。
“曲降阴并非想要干预什么,不过……总之,降阴亦不希望挚韧和自己一样成为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话已脱口,曲降阴更是贪恋着那一世的依靠,“曲降阴不懂什么,但是挚韧难道不觉得自己和怜儿都是在为他人作嫁吗?”
“你别多想!”虞挚韧一把拉紧马鞍,松了松曲降阴的双手,更是安慰着,“国之大事,自有陈宫他们与我商议。”
“挚韧!”看着远去的人,曲降阴在和风下眯眼细细思量,“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吗?降阴不想虞挚韧因为自己套上千古骂名。”
“夫人请!”两名随从是跟着虞挚韧一道过来的,却是曲降阴现下极力想要摆脱的。
怜儿给虞挚韧的手书中,应该写了一些起势的事儿,这才是曲降阴所担心的。从虞挚韧的口中曲降阴已经知道,怜儿不过是和挚韧一般的棋子。
京师城内,随风已然到达,将陈宫的手书交与怜儿。
“虞挚韧怎么说?”行孝将折扇放于一边,想要接过。
“要怜儿为质,入京师共谋刺杀,且曲降阴在他们手上作为庆贺的礼物。”
“呵!”行孝收回了折扇,倒手一勾,轻轻巧巧地将看过的手书滑落在地,“虞挚韧未免太小儿了,就一女子,况且还是裘恪义女,自己暗保的女子,拿她威胁你,岂不贻笑大方?”
“主要目的应该是假借曲降阴作为礼物为由,想让怜儿军部去按压允诺的部下,不想其他诸侯前去。如此一来,他们会将自己内部损兵折将数降至最低。”
“那你怎么想?”行孝心下了然,其他诸侯去,也不过只是增加气势,真正冲锋陷阵的还是自己人。
“少帝在那儿!怜儿必须去!”刘怜儿想了想,最后拿起陈宫的手书放在桌上,“总得先有一方诸侯打着诛杀贼寇,进而护卫宫廷的旗号进京。而且以朝廷之中,士大夫首列裘恪为中央言谈者,更容易在名义上取胜。”
“要你为质,你认为袁氏一族到时候会解救你和少帝吗?”
“怜儿与袁公之盟,想必行孝一猜便知道了。若是单单为了让怜儿顶替袁孟去送死,大可不必那么大费周章将怜儿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既然已经决定,那么……行孝随你一起去?”
“不!断断不可!”怜儿很坚定地拒绝了,双手摇退着,“皇室血脉不能都落入蛮夷手中,只要你在外面,那么既能洞察袁氏一族,他人又不敢对怜儿过于放肆。且你熟悉宫中地形,真要争斗起来,你人在外面。通过地道,利用宫廷内乱,想必解救就能多一成把握。”
“况且怜儿若带多人入京师,怎么会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是!”行孝和煦地暖色表面,多了一丝急切,想要说着什么。
“没有可是!怜儿会活着带回少帝!一定会的!”
“怜儿……”行孝似三月暖意的双手缓缓拉过女子,心中盘算着,“你可是知晓现在的你有多么固执,多么危险吗?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有想过行孝……有想过那些会为你担心的人?”
“行孝……”怜儿最对不住的是这个从小被自己抛弃的弟弟,最信任的也是这个从小被自己抛弃的弟弟,最心疼的还是一直默默支持自己的行孝。
“我会随大军驻扎,除了暗狱,再让师兄陪你去。”行孝的眉间在刘怜儿的犹疑之下转冷,那是一种无能为力地阴冷,指尖能够一挥舞出千江雪。
“多谢!”千言万语只余留两字,刘怜儿抱拳而说。
“来人!”怜儿传唤一侍从,从之前一直写到现在的手书拿了出来,“将此密件交与袁府二公子,速去速回。”
“诺!”来者接过直接往外去了。
虞挚韧的手书写得很清楚,能够将损兵折将降至最低的只有自己,允诺已渐步入坟冢,最能让他心甘情愿死去的是自己。
允诺!怜儿欠别人的,等着别人来讨债;你欠怜儿的,现在便来讨!
“陈宫!”虞挚韧拿起手中跃跃欲试的兵刃,左右翻覆察看,“你说刘怜儿会来吗?”
“会!”陈宫断定,可又是疑问着,“若非为了杀允诺,她又何必这般费尽心思?”
“是吗?”
“报!回禀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将军故人!”
“哈哈哈!比我想象的要快!”陈宫拉起虞挚韧,起身缓步朝着外面走去,“走!去会会那个传说中的袁孟!”
陈宫未见过怜儿!眼前一身青衣装扮的男子轻挽一头乌发,几缕散落脖颈,明眸皓齿,毫无传说中的唏嘘胡渣,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美男子。
“袁孟?”陈宫惊愕,按照岁数来说,这男子根本就是显得太过年轻。
“你居然真的敢来!”虞挚韧兵刃直接刺向怜儿,脖颈处留下一滴血迹,“哈哈哈!敢问现在落入瓮中的是挚韧我还是……高贵的公主你?”
“难道这就是虞将军的待客之道?”
“不敢不敢!”陈宫连忙拦下虞挚韧的长枪兵刃,“挚韧不过太激动,失了礼数,公主大驾光临,我等万幸之至。”
太过激动?是能同时除了怜儿和允诺两大心腹大患而兴奋的吧?
“公主上座!”陈宫弓腰抬手指引怜儿坐上了主座。
怜儿倒也不扭捏,直接上座。虞挚韧见此,倒是饶有兴味,直接在主座一旁坐下。
“想必公主已然知晓挚韧手书中意思了,我等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公主打算何时动手,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助公主一臂之力!”
“呵!倒是忠心得很,”怜儿鄙夷,也不掩盖面色中的厌恶。“不知将军已经部署到哪一步了?”
“小将再次只等公主一句话,估计现在公主到京师的消息,已经上报允诺了!”
“虞将军倒是切断了本宫所有的后路了。”怜儿倒也不介意,躬身缓坐在椅子上,一手舒适地放下之后,即可问道,“曲降阴在哪儿?我要见她!”
“她已是本将姬妾,自有去处,就不老公主担忧了。只要挚韧在一天,她便不会像跟着公主一般颠沛流离,无处容身!”
“呵呵!那就好!虞挚韧,你要记住今天对怜儿所说的话!”怜儿站起身,心中似有留恋,最后都化作其余的话语,“依计行事!不过本宫想要梳妆打扮,本宫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去要了允诺的命!”
“定当听令!”坐下是一派安然,两旁皆是怔忪后的诡异从令。
怜儿一改往日妆容,黛眉红唇,额前一朵罂粟花状,旁人不识,只觉得妖艳。一袭血红舞衣飘曳在地,身姿婀娜,浑身轻盈。
“怜儿!”允诺步入宫殿,却见眼前女子衣袂飘飘。
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计划因为虞挚韧的宫变而取消,袁孟一封进京讨贼的手书戏了诸侯。
“风之习习,丝丝笙竹,桃之夭夭,引君入醉。此生倾君心,得君照拂,终不悔。两心之相惜,风雨相随,亦无憾……”
仿佛在那一年的春季相遇,怜儿带着奏乐的曲降阴在桃花树下练舞。女子温柔空洞的笑声撼动了允诺的心。
错过了多少年华,到如今,菱花妆镜,空显女子恨意。有些梦是假的,为了年少的追梦,引狼入室。
那样的门第之差,那样的允诺,刘怜儿你怎么就心动了?怎么就不会怀疑他接近的目的?只为了男子那时的虚伪做作,受尽了豺狼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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