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决裂”（2/2）

允诺的话无疑更加刺激了虞挚韧，现今却因为允诺的专横而夺去，心中的怨怼更甚。“曲降阴本就是自己将要明媒正娶，收刮天下至宝亲下聘礼的女人。”

虞挚韧边说边走，拉着曲降阴如疾风一般。

“来人哪！拦住他们！”说着便向虞挚韧袭击。

“啊！”本是朝着前方走着，虞挚韧大喝一声，带着兵器回头风一般又冲着允诺而去，这回轮到曲降阴愣在原地。虞挚韧那拼尽一切的厮杀。

“他可知道现在做着的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吗？难道是因为身为允诺的义子才这般放肆的吗？”曲降阴不可置否地后退着，自顾自语，恍了神。

“逆子！”允诺看着手持武器的虞挚韧，听着曲降阴可能跟他之间发生的种种，面色更是不快，“你听好了，本帅虽不爱这个女人，但也不代表会把她拱手他人。”允诺腰间武器一处，寒光乍现。先前他们三人出现在怜儿房中，企图淫靡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之中，允诺手下便也不再犹豫。

虞挚韧手持武器，允诺先前赤手空拳，中衣之上多了几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激烈的厮打引来了门外的西夷军护卫，见到房中的景象，竟也一时不敢插手，毕竟允诺和虞挚韧是名义上的父子。

“还不将这个逆子拿下！都想造反吗？”允诺气极。

此话一出，无人还敢旁观，纷纷将虞挚韧围成一圈。护卫们收到指令，便和虞挚韧厮打起来。

允诺得空，看着旁边发抖却又不忘担忧虞挚韧的曲降阴，心中更是恼火！

“贱人！”允诺不分缘由给了曲降阴一记实打实的耳光。

曲降阴被突来的外力打倒在地，半边脸蛋高高肿起。

“降阴！”曲降阴还未痛呼，虞挚韧便已惊叫出声，“别动她！”

虞挚韧不说还好，一说允诺更是恼火。一把捉起地上眼冒金星的女人，粗粝的右手紧紧扣住曲降阴的下巴，将她反身抵于身前，曲降阴的惨状完全展示在虞挚韧面前。

“心疼了？”允诺对着虞挚韧耀武扬威，做着一个西夷男子为所欲为的事情，“你配吗？”

说着便手上用力，曲降阴能听到自己下颚在允诺手中发出的“咯咯”声。痛苦已经让曲降阴面色扭曲，虞挚韧一边抵挡着四面八方的兵器，一边着眼曲降阴这边。

“你要是个男人就和我单挑，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虞挚韧心思已经被分去一大半，西夷军的攻击却是越来越猛，眼中心下一计刺激着。

“单挑？”允诺阴险一笑，更是不看好地惜才着，“好！本帅成全你！”

说着便不顾曲降阴死活，朝着刀枪口的虞挚韧推去，眼见曲降阴就要碰上那危险的刀口，虞挚韧心中一寒。

“降阴！”在这万急时刻，紧紧护住了不堪一击的女子。

允诺飞起一脚踢中分神之中的虞挚韧，武器倒于一边。允诺顺势快速抽出一名西夷军护卫的武器，毫不留情的刺向虞挚韧。虞挚韧险险避开要害，只是刀剑无眼，冰冷的武器刺穿了虞挚韧的手臂。

痛苦的闷哼声，允诺无情地抽出血肉之中的兵器，鲜血砰涌。几个事故的护卫拿来绳索将受伤的虞挚韧绑了起来，虞挚韧高贵的膝盖被生生碰撞在了青石板上。

“想带她走？嗯？”允诺好整以暇的看着怀中遮面的女子。

“是！”虞挚韧忍着疼痛，艰难地抬头，回答得理所当然。

“喜欢她？”允诺皮笑肉不笑，曲降阴已经毛骨悚然。

“不！”虞挚韧否定，咬牙撕裂般地痛压抑着声音，“我爱她！是爱！”

虞挚韧转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曲降阴，“是她所不屑的爱！”

“不屑吗？”曲降阴扪心自问，伸手覆上心口之处，轻声得只有房内两人听得，“只不过自己一直不信而已，他之前也该只是玩玩的，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种突发状况。”

“爱？”允诺见曲降阴神志恍惚地开阖着双唇，最后不满地转过曲降阴的头，“他说他爱你的呢！那么你呢？”

曲降阴浑身一僵，寒意从脚底冒起。

“你别为难她！”虞挚韧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疯一般地喊着，“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怕自己，却怕他人怕得要死的女人，居然就此决裂了。”

“没人叫你给她回答！”允诺飞起一脚踢在虞挚韧英俊的脸上，看着虞挚韧的倔强，还不满意的用脚狠狠踩在了他的脸上，怀中的曲降阴忘了惊恐，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犹如蝼蚁一般的男子，她的眼中是懵懂和希冀，“这是那个霸道得不可一世的男子吗？”

“说！你爱在本帅脚底下的男人吗？”说着还不忘撵了撵虞挚韧挣扎的脸庞。

“爱？在屈项义猥琐的不敢见自己，连争取都没有争取一下便将自己奉送兄弟的男人，相较于虞挚韧的痴情，自己还能再爱吗？”她痴痴地说着，痴痴地前行着。

他在酒席前喝酒，而虞挚任却在用尊严换一个‘爱’字。

“允诺，放开我，你敢吗？”虞挚韧怒火中烧，颜面扫地。

“允诺？”虞挚韧的称呼却让允诺笑了出来，“有点意思。”

“贼寇！放开！”虞挚韧面红耳赤。

“他不是你的对手，你已经给他那么严重的教训了，他只是个孩子而已！”曲降阴被允诺笑着随手一拉又回了几步，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捂住唇口的规劝，可此番话听在虞挚韧耳里犹如针扎。

“啪！”的一声，曲降阴摔在了虞挚韧身边，另一边脸也未能幸免。

虞挚韧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脆弱的她已经无力起来，虞挚韧眼色之中闪过痛楚。

“别为我求情，别！别向他低头！”

“爱吗？”允诺不死心地问道。

“如果一个男人在刀口之下的威逼中还能对着一个女子说爱她，那么这种经由他嘴边吐出的‘爱’字，是否就可以相信？”

“军帅，公主从小教自己琴棋书画，礼义廉耻，恩义情仇。可是她从来没有教过自己什么是爱？又该怎么去回报这样的爱？”

曲降阴的疑问惊住了三人，可等到允诺听到公主之时，只听得允诺一声，“不许你称呼她！”

“降阴。”

“来人！”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允诺心生嫉妒，“还不把这逆子带下去！”

“你放了她！放了她！”虞挚韧挣扎着，鲜血溅洒在地面摇曳出一片血红。

“曲降阴，你是我的！我的！”虞挚韧不死心地朝着门里面的人喊着。

“都滚出去！”

允诺看着退出门外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的曲降阴发觉不妙。虞挚韧这样一闹非但没能平息允诺对自己的残忍，估计他的暴虐会更甚。

“他说爱你呢！”允诺蹲下身去，如王者般地亲临，“只是你这样的女人也配谈爱吗？”

“你果然是个魔鬼！”

“你说什么？”允诺散发的戾气犹如地狱夺命鬼。

“降阴说的是事实！不然公主也不会后悔爱上了你！”曲降阴瞪着眼前的男子。

“住口！”允诺将曲降阴随意一丢，不在意她的痛呼，“你算什么东西？敢置喙本帅？”

“欺负女人的男人算什么！”曲降阴旧伤未退，允诺已添新伤。

“闭嘴！”允诺似乎爱上了打人耳光，或者他觉得曲降阴能够接受这些，毕竟她不是她！

“公主你在哪里？救我！呜呜……救救降阴！呜呜……”

“怜儿！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你以为就此逃离我就算摆脱我了吗？”允诺大声嚎叫，可是空荡的房间只有自己的回音，别无所有。

“公主救救降阴，呜呜……放开！你放开！”

允诺发了疯的索取，锦帛的撕裂声，女子的哀嚎声在充满血腥的婚房中显得很诡异。

夜色很美，巡游的侍从来回走动是很平常的事，可是走进内殿的很少。很奇怪的是，一些模糊的片段都变得清晰，清晰之后又很伤感。

“又是命令？所以才进来查看，是么？”

“统帅料事如神，很多事情，其实都骗不了他。命令，只是一次容忍。”

“宫中女子都会有一个后事男子，你是那日命令拖了纯善和凝雪之后，立于降阴身后的持刀男子？”

“是。”

“你是受命要害降阴的吗？”曲降阴双眸垂泪，未知答案却已经滴落泪水，“对不对？”

“那日，每名后事男子都送上了一方丝巾，以此迷惑女子陷入情爱幻觉中，如同身至爱恋当中，一直这样活着直至死去。纯善和凝雪就是其中两名，同时死去的还有身边接触的几名女子。而你本身只一方丝巾，什么东西都只钟爱一样，所以，只在你的帕子上上了浓重的迷药。”

“那最后又为什么不动手？”

“公主最是钟爱你，依照允帅已下令收了几名人命。留着你，公主不至于戾气太过，闹得将帅不和。”

“就这样？”

屈项义一贯地侧过脸颊，最后侧身而过。“如果活着，就别去追根究底。除非有一天，你先于后事男子而去。”

曲降阴第一次看到屈项义离去的背影，他是唯一一次先曲降阴而去。仅那次，在宫廷内的所有人都知晓她做了统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