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楼阁裙袂“(1/2)
几度往昔,刘怜儿仿佛置身梦幻之中。水珠般的眼睛滴出了泪水,突然疯狂的挣扎中,泪水滴落在伤痕累累的手肘之处,蔓延出火辣辣的伤痕。
缓过庭院,廊阁边沿旖旎着一身青苔,步入台阶,步履沾染了尘埃,那是御花园休憩的地方。允诺置身之时,手中花枝送入了刘怜儿的怀中,飘零了几瓣花瓣在侧。
“那是公主的选择,你听,允诺的心不是一直跳动着吗?”他一低头,就能让刘怜儿倾覆在胸口,他的手上是流落滑过的泪水。
掬手而上,泪珠顺着手指间的缝隙而下,随风而逝,见证着满园的春色。
雕梁画漆,植木砥柱,尽管在宫殿之中,亦是难以斜视望尽梁木尽头。刘怜儿犹如新生的婴儿,仰望着头顶的花色,汲取着新鲜的空气。泪水融入肌肤,眼眶中仍存留些许,渐渐消失在蔚蓝色的天空中。
她被他细细按住倾听着,稍一用力,已经环抱在肩头。仰视而望,是裙袂狂舞而涉及不到的宫阁庭院,沿袭了先人的古风特色。
刘怜儿全身是绵软的冰冷,允诺火热的身体,尽了全力的拥抱緩紧。渐渐地,她的呼吸甚至眼神都像是冰天雪地间的冷若冰霜。
“允诺,本宫真的很想说。”脚尖点地,顺着弯弓的手肘,轻而易举而下。
“你的一身痴情还不如蠢笨无知!”刘怜儿柔身一旋,挥舞而出一身旋风软力,在强健的肱肘之处沿着细口,绵延而出。
脱身之后,刘怜儿就着两人的先后,以及速度劲力,眼神逆势朝着门框而去。
“公主许诺今生不离,现如今诺言也能诋毁不成?”
“早已背弃,哪来的不离?”甜蜜的誓言如今却是怜儿仇恨之火的燃料,足以将允诺烧成灰烬。
各自僵持着,刘怜儿喊声震天。两人各自擒泪而怒,刘怜儿眼中微动,直顺着视线旋身一挥,袖袂斜出绕梁而去。弯勾出了细腻的弧度,在外间绕梁之处紧箍成了粗糙的绳结。
正待轻盈一出之时,允诺拔出腰间匕首而出,躬身一弯,匕首在细腻柔滑的丝绸端吊锤出了一个洞。在刘怜儿忍辱断袖之时,宝刀一出,横斜在了门框之间,沿着刘怜儿的动脉之处,划出了细痕。
一点梅花血色而出,幻步不及刀快。紧跟而后是允诺迅步而上的步伐,捉襟见肘之时,已是相对怒目而视。“公主矜贵,除了宫廷,还有何处可去?”
“天大地大,总有诛灭贼寇的地方。”
“哪里?”
“哼。”
“告诉允诺,是哪里,让公主还有什么背弃诺言的办法!”一直的隐忍成了怒不可遏的咆哮,唇齿间却成了相濡以沫,“这就去毁了!”
“西夷贼寇人人得而诛之!现在的你真叫本宫寒心厌恶至极。家国已毁,什么诺言还能到了始作俑者的手中?如今还妄想本宫情深相待,真是痴人说梦。”
怜儿一句话将允诺所有的希望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怜儿对他的恨意越见明显。
“不过一个拥有空虚骨架的朝堂,仅仅因此,曾经的誓言……”允诺艰难的停顿了一下,“便都烟消云散了吗?”
“军帅不妨问问世人。”刘怜儿无力地阖起了双眸,任由双手被禁锢着,身体倾覆下地。
“不需要文武朝堂相商吗?诩帝之事可还隐晦着!”
刘怜儿称口结舌,瞪目而惊。
“呵呵……不错!不错!真不错!”允诺冷笑着起身,留着半托于地上的刘怜儿顾自挥袖落地,手心揉搓而下是一团残花。
“公主可以置誓言如草芥,当然也可以血染西夷!”允诺冷笑的弧度未及眼里,一身直立的背影不亚于清秀风骨,“可本帅不顾遗臭史册也要得到你,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青史?”刘怜儿对于允诺先前的话置若恍闻,弹指轻扣间,了然于胸。“军帅如此作为当真可以顺理成章了?”
男子弯下腰来,引身而下的一身盔甲儒服撕磨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公主不是一向不管朝堂之事么?”
刘怜儿顿时止了恨语,眼中是不绝的恨意。
“天地为证。今日,此地就是允诺与公主的定亲之地,公主可是欢喜?”温热的气息吹动女子轻灵的睫毛,刘怜儿惊得无以言语。
“半月之后乃是良辰吉日,届时就与公主完婚,如此安排可还妥帖?”允诺步步紧逼,掬手之间,指尖犹如音律而下,垂手而下,事情了如指掌。
“果真如此么?如果果真如此的话。”
“军帅还不如要了本宫,直接挥师回了西夷!”刘怜儿执字如印,谈说间,胸口起伏不定,“不仅应了先前民间和亲之意,又断了南楚封地的念头,解了西夷一时之恨!”
“诩帝在位之时,公主自称儿臣。可真到了何后一族之中,公主可才是稚女茂齡,事事可得以亲眷为先。如此一来,别说朝堂不乐意了,本帅留公主于宫廷一人还真不放心了呢。”
“你就不怕本宫就这么死去?”
她恨得切心蚀骨,他却一如既往地狂热执着。交替了几次皇位的时间,依旧爱得缠绵悱恻。他眼中的执着深情抵不过刘怜儿与生俱来的阴寒女子气。
“死虽然痛苦,可是生不如死更不是几个人能熬的住的,你可要试试?”允诺冷哼一声,堤身而下,深情轻吻着怜儿才愈合的嘴角血色,“如此伶牙俐齿?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吗?”
听得真切,刘怜儿双目斜视间,瞥过了头去,躲过了两人间的相濡以沫。
刘怜儿顺着允诺的半蹲之势,攀爬而上,直了半分躯体,也躲避了更多的触碰。“只一句,放本宫离宫。”
“难道公主是愿意选择那种口不能言,嘴不能动,生不如死的感觉?”
怜儿原本惊恐的眼睛随着允诺无情的声音越来越是迷茫,他修长的中指正抵触着刘怜儿小巧的言说。“为了公主,允诺自甘烽火为佳人。”
“你可真别那么做!”怜儿有些慌乱地拉下允诺放于唇边的手,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无情的下手。“贼寇!你可真是取了国家社稷。”
刘怜儿咬牙切齿的声音越加浓烈,眉头间深思着。
“如果公主不愿,那么只要公主垂眸低首,允诺亦可为公主倾尽城池。你说好吗?”看着刘怜儿越发捏紧的古筝琴手,允诺满意一笑。才起身由着刘怜儿扶住双肩而上,又在刘怜儿头顶落下一吻。
“军帅的霸道可真好笑?”怜儿苦笑着。
“允诺也不想这样对待公主。”他温柔地顺势拥紧怜儿,重重地叹息着,仿佛是一只困斗已久而叹息的野兽。
怜儿心中愁思万千,声色狠厉却又无可奈何,耳旁是允诺粗重腼腆的喘息声,以及依恋地碰触。
又过了几日,刘怜儿依旧火气不减,随着沉闷的天色,阴柔的戾气更是不言而喻。
刘怜儿开始反思,几经何时?需要观察允诺这样的人,而且思想得那么仔细,甚至必须容忍了他一令而下的冲动?
棱镜前淡眉清扫,刘怜儿的手骨依旧铮铮发抖,轻微呼吸着起了身体,就连骨架都是懒散而下的,像一个提线木偶。摇曳着裙摆,刘怜儿半浓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残余的光晕,对镜一查,端庄优雅,就像一个摆设的人偶。
帷幕之下,是轻微的衣服摩擦声。刘怜儿剑眉一出,眼中是难以容忍的暴戾之气。“本宫不需要她人服侍。”
“是。”那女子裹身麻衣粗布,不似宫中一般女流矜持,除了女性羞辱遮掩之处,半无片缕。
她依旧爽朗的应答声,终归在刘怜儿面前露出了马脚,显得很尴尬,只一任性骄纵一眼,稳稳实实地落入了镜中人的眼中。
“怎么?西夷的女奴还想在本宫面前拖住个什么将军,恩惠繁衍后一代?”刘怜儿的脾性并不委捏,几步近身细查,自笑着,“该不是西夷统帅了宫廷,连个验身的姑姑都自尽而亡了?要了本宫参谋货色送上了贼寇那处去?”
“您想多了。”女子一时的面红耳赤,难掩的羞辱之色,却加之一般女性的同情目光。
在刘怜儿睨视之下,又矮了几分,拖着手上的衣服托盘,左右不再移动一步手势。
刘怜儿唇齿轻咬,浸了血渍。身旁是一众西夷俘虏,唯唯诺诺,讨赏免遭斥骂者为甚。
“公主殿下,这是太师特意命人为您准备的试嫁衣裳,就让奴婢们为你换上。”一旁的宫女都纷纷趋炎附和,为首姑姑不尽夸赞着。
“是呀,是呀!太师高位,费尽心思却只为博得红颜一笑,如此郎君,可是一个西夷女子都今生难求的呀!”
“你们并非宫廷女流,以一个奴隶的身份和本宫讲着大逆不道的事情?”怜儿瞅都未瞅置于身前那一套套堆积如山的试嫁之装,嘴角抹起冰冷的弧度。“今生难求吗?可惜本宫真是收受不起。”
“公主殿下,您不乐意,可这衣裳真是希珍。”
“哪来的女奴?”刘怜儿伸手一指,剑锋般凌厉的指尖正中眉心,只迫得一身宫廷粉裝垂低了头。
轻声吸气间,眼中尽是锋利,身体更似凝了冰一般。顺了一眼,不经意间又是待嫁新娘的服饰,做工精细,灵物栩栩如生。
眼际间又警觉着,冷了几分,顾自勾唇哭笑。看着一众粉裝女奴,刘怜儿只乍一眼,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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