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福利院（2/2）

“切！这路上多少人在骑啊，你肯定他们都到18岁了吗？”

许一诺听着刘千金的喘息开始加重，就没有回话。

没有得到许一诺的回应，刘千金也懂他的意思，不再说话。

好不容易到了向日葵福利院的门口，刘千金把车停稳，让许一诺下了车。她僵在车上也不下来。

“怎么了？”许一诺问。

“我休息一会。”感受到许一诺的沉默的刘千金又说，“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缺乏锻炼了？下回不如我们骑车去城东师范大学看看？”

许一诺哼地笑了一声。

向日葵福利院是一处有一定历史的建筑，大门是用铁管焊接的，木刻的名牌挂在门右侧的大理石柱上，小朋友玩耍的大院还是泥土地，一些游乐设施就随意地摆放在那里。不过泥土地也有它的好处，对于经常磕磕碰碰的小孩子来说，总要比水泥地安全些。

保安室里的爷爷看到他们两个，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把铁门打开。

“孙爷爷。”许一诺跟他打了个招呼。

“好久没见你们来了。”孙爷爷都快70岁了，头发斑白，腿脚也不是特别灵便。据说他在这个福利院里工作了好几十年，当兵回来后分配到这里，就一直留着了。

“我们高三了嘛，每周就放假一天，以后可能还会只放半天呢。”刘千金对着孙爷爷笑着说，左边脸颊的小酒窝灵动地跳跃着。

“是啊，现在啊，学习都忙。”孙爷爷感叹。

“许一诺，我先走了。”说完，刘千金就把车骑进了大院。

孙爷爷目送着刘千金进去，对许一诺说：“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啊。”

许一诺愣了愣，没有接话，说：“孙爷爷，我也进去了。”

“好，好，进去吧。”孙爷爷挥挥手，等许一诺进来了又把门关上。

刘千金停好车，回头看看还在身后十多米开外的许一诺，也不等他，自顾走进建筑物里。有几个正在过道里玩耍的孩子看到刘千金，马上跑了过来，围抱住她的腿：“妞妞姐姐，妞妞姐姐！一诺哥哥呢？”

“啊，一诺哥哥在外面呢！”有个男孩子说。

教室里听到喧哗声的老师走了出来，看到孩子们围着的刘千金，还有远处慢慢地走着的许一诺，呵斥了一声：“别闹，都回教室里。”

男孩子挣脱了老师的手，冲向许一诺，举起右手拉住许一诺的左手：“一诺哥哥，上次你教我们叠的青蛙我学会了，你这么久才来，我带你去看看。”

“政彬！”老师叫了一声，马上迎上来。

许一诺摇摇头，示意老师不要阻止。

一大团人走进教室里，刘千金把手上的袋子放在讲台上，环视了一周，偌大的教室里稀稀拉拉地放着十几套桌椅，背后的长架子上摆着孩子们的手工，墙上还钉着一些画。

“政岚上个月被接走了。”老师靠过来小声地对刘千金说，她以为刘千金在找人。

刘千金怔住。想起那个一个多月前缠着她玩的小姑娘。因为双手只有四个手指，出生后就被父母丢在医院，一直在这里长大，特别的乖巧听话，跟刘千金特别亲近。上次还跟她说好了下次再一起玩拼图，没想到这次过来就不见了她。说起来她都2岁多了吧。

“那家人挺不错的，是归国华侨，指名要政岚。已经接过去两个多星期了，家访过，一切都好。”

“嗯。”刘千金勉强一笑，心里出现了落空感。

“哎哎哎！政彤，你别扯哥哥。”老师跑了开去，阻止一个小女孩对许一诺的拉扯。然后又给许一诺搬了个凳子。

向日葵福利院里的孩子，除了因为监护人有特殊原因不能照顾暂托的之外，全部都跟院长姓阮，排字政府的政。整个福利院里只有5个老师外加一个院长，却大大小小有70多个孩子。其中有几个高中生，十多个初中生，十来个小学生，眼前这一堆学龄前的小孩，更多的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这些孩子当中健康的孩子并不多，都或多或少身带残疾或者生过重病，还有几个不能自理的孩子。

上学的孩子都在外面上学，晚上甚至周末才回来宿舍里住，3-6岁的就在院里自己老师教，3岁以下的孩子平时就在玩乐室，不会走路的就在育婴室。5个老师并没有规定班级，都是到处走动的。大点的孩子就负责帮忙看着小的，上学的孩子回来之后又会当当小老师。白天的时候偶然有志愿者串串门。整个福利院每天基本就是这样运作。

刘千金把装着画的纸筒从袋子里抽了出来，走到许一诺旁边：“我去找找院长。”

“嗯。”忙着“检查功课”的许一诺随口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