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意思(2/2)
恨吗?我不恨你。因为――你我之间不存在着爱恨,只有强弱。因为弱肉强食,你现在太强悍。
我终于知道你是冷血的,蓝,原来你没有心肝。你不懂得有人对你一片真心。
那你呢?宫绍谦。难道你与我在一起是为了爱吗?你以为这就是缠绵?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承认,你所要的,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将她拥抱到挤压与痛楚的边缘去。你胡说八道。只要是我想要的,我就要。
她失神地看了他一眼。
我并不爱你。
她补充说:只怕是,以后也不会爱。你我之间没有爱。你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沉默中,他缓缓松开禁锢着她身体的双臂,冷笑一声:“你不爱又能如何?”
不错,你可以将我一直囚于身边。让我怨恨。
你就恨吧!
只要你在这里,我就可以看到你的存在,只是如此!就算是如此,就如此罢!
鹂音转头看看身边白衣飘扬的男子,目光中充满了敬意,此时此刻,四周强敌环伺,也只有他可以镇静地站在那里吧?
却见他神色不定,说:“鹦鹉言尤在,琵琶事已非。伤心漳江水,同渡不同归。”
“少主吟的是什么诗?”
“不是诗,是说的一件事。中原人蔡确贬官新州,侍儿琵琶一同随行。蔡确养了一只鹦鹉,十分聪慧。蔡确要唤侍儿琵琶时就扣一下响板,架上的鹦鹉听见主人的敲响板,便立刻大呼“琵琶,琵琶。”
琵琶听到了便立刻赶来。琵琶因水土不服,在岭南病逝了。有一天,蔡确无意间敲到响板,架上的鹦鹉又立刻大叫:“琵琶,琵琶。”
蔡确听了,痛哭失声,作了一首诗:鹦鹉言尤在,琵琶事已非。伤心漳江水,同渡不同归。”
鹂音目光清亮,“少主是否与爱人经历过生离死别?”
一个目光交汇的刹那,就是永恒的执着。
“行了!”冰蓝闭上眼睛,“如果你还想要我好起来,现在就出去,让我睡一会儿。”
“你睡,朕来守着你。”
冰蓝没有再说,慢慢在枕上侧过头去。
帝王躺在她的身旁,手里握着她的一把长发。
黑发散发着柔和美丽的光泽。这强悍英俊的帝王,执着的笑容,在她唇上印上的……至死不悔。
他是否记得那风中飞扬的长发?海水般深邃的眼神?
可是,他从来没有给她,她想要的心甘情愿!如果这样下去,就是会被葬送的一生……
眼前女子,她有着幽潭的深谧,溪水的柔缓,一头与长天海风一起妖娆共舞的长发,还有一双如深海般深不见底的黑眸。
也许是因为这份柔静,使他总想打碎她的平静。
于是,手段激烈,迫她就范。
而且似乎已经得手。
他是帝王,以权利之利刃割开尘世迷障浮尘,只为采撷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一瓣心香。有什么?可以不是我的?!
她似乎默认了,承受了。
他又像多变而狂暴的飓风,偶尔柔情,偶尔惊涛骇浪。
那夜,她做着这样一个梦――梦里的她被囚禁在宫里。宫门内有一份真实的禁锢,门外有一个自由的天空。即使是最深情的囚禁,又怎能比得上自由的可贵?
你是帝王,坐拥万里江山。你可以有很多很多女人,那不可一世的骄狂吸引必然会吸引许多女子。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信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谁与寄?西湖水是相思泪。泪难收。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又是谁?在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整个梦境不断变换着场景――
到朕这里来!咱们还有另外一种解决的方法!
御座上,谁逼迫她,雪在烧!
夜晚,暗蓝色的夜空中有无数星星在闪烁。
为了赶路,已经错过了客栈,两人找到了一处破败的花神庙。
他们走进去,见里面尘土很厚,香案上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鹂音说:“少主,你在此稍等。”她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抱来了一堆柴草。
只见她取出随身带的火石和镰绒来生火,霎时,桔红色的火苗跳荡起来,立即有了暖意。
“鹂音。”
听到少主叫她,鹂音抬起头来,见他问:“我平时是怎么一个人?”
“少主是极其聪明能干的一个人。”
靖王、江渲易靠在墙壁上,眼前是温暖的火焰。
“少主。”
坐在那里温暖和煦如坐春风,鹂音唤开了他就要沉沉闭上的眼睛,他睁开眼来,看见她拿着一碗粥,上面洒满了玫瑰花瓣。
“你怎么做的?”他惊讶地问。
鹂音诧异地看他一眼,说:“属下随身带的行囊里有。”
“啊,辛苦你了!”
“没有,伺候少主是应尽的本分。”
花神的塑像是个少女,神色悲悯。火光跳动,照的人一明一暗。
看他吃完了,鹂音关闭了花神庙的门,缓缓解开衣服盘扣,神色平静:“现在,请由属下伺候少主。”
江渲易惊异地抬头,看见了一个让他无法忘怀的微笑。
江渲易抬头,看见被烟火熏的发黑的墙壁上,映出一个曼妙的*。
“鹂音,你?”
鹂音以双臂抱胸,神色间没有多少羞涩,“少主,鹂音自己知道自己不美貌,也不温柔,但现在无人,只有我在这里,解少主的寂寞。”
江渲易错愕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美貌女子,他身为男性间谍,也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事情是做不来的。
于是,两人倒在火旁。
江渲易看见她颈上带着一个绣花香囊,说:“这是什么?拿下来。”
“不行。”鹂音紧紧地握住香囊,“这个不可以离开我片刻。”
“这是什么?”
鹂音奇怪地看他一眼,“少主怎么忘了?这里面是百转还魂丹的解药啊。”
“这是什么药?”
鹂音更奇怪了,但还是恭敬地回答:“这药是给组织里的以花为名的女子服用的,她们每个月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毒发而死。”
“那组织中以花为名的人都有哪些人?”
鹂音伸手从行囊里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名册,“都在这里。”
江渲易拿起那本名册,翻阅着,丁香、芍药……杜鹃,下面注明已经叛离,并被处死。忽然一个名字映入他的眼帘:玫瑰,本名:冰蓝。
隔日梦醒,看到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她惊起一身冷汗。他总是恋恋不舍、徘徊不去,在她半睡半醒之间用一种低沉而且依恋的嗓音对她诉说,“只是不想要你离开而已。”他的唇流连在她的长发上,流连不舍。
没有想到他也可以这样温柔,真是异数。
恍惚中的感觉很朦胧,亦真亦幻。
睁开眼便是宫绍谦的脸,他笑容马上若浮云般散去,表情立刻换上了冷酷,她没办法把这样一张脸与刚才的温柔的声音联系在一起。所以,刚才分明是梦。
他可以掀起血雨腥风,会让人尸骨无存。他犀利的眼神让她在他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偶然的相遇,彼此的对抗,造化的弄人,强势的逼迫,到如今似乎无奈的妥协。
似曾相识的目光,如今那样炽热,仿佛天与地之间,那潋滟的暮色流金。
双手有力地禁锢住她的身体,激烈如火。
不!你太炽热,会炙伤我。你太激烈,压迫我的自由。然而,为什么要一再地相遇?
“这伤是朕留给你的。”他抚摸着那道枪伤。
冰蓝的心又开始狂跳不止,这是一道绮丽的伤痕,一切暧昧由此开始。
这是现代的希翼还是如今的执念?
沉默,相持到最后,看谁最有耐心。
江渲易忽然起身,把衣服抓起来扔到她身上,“穿上衣服!”
鹂音吃了一惊,却神色不动,“少主是嫌鹂音服侍的不好吗?”
江渲易忽然烦躁起来,“没什么好不好,你又不是她!”
鹂音很乖巧地不问。
江渲易坐在火堆旁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玫瑰现在在哪里?”
“她已经成了灵鹤王朝的宠妃。”鹂音说。
“啊,那她现在在哪里?”江渲易霍然转身。
“既然是宠妃,自然是在帝王身边。”鹂音说:“属下迎接少主回归,就会去给她送解药。”
江渲易说:“我和你一起去。”
鹂音抬头,“不行!少主怎么能以身犯险?”
“为什么不能?!”原来,她已经流落到了这里。自己终于可以找到她!至于什么宠妃,她和他都是做特殊工作的,谁会在乎?
他和她都是外来者,附上了这个时代自己的真身。
本来是仇敌,如今却躺在一起。
这女子的出现,使作为帝王的他瞬间生命里有了激情,仿佛是可以带他脱离凡间。不论是天堂亦或地狱,他都是要跟她去。
他把脸埋藏在她发间。长发细密而茂盛,仿佛春日芳草萋萋,喃喃自语:“你是个妖精。”
她目光平静,看起来竟然似一派天真。
皇上叹息:“一回京城我们就成婚。”
“好。”
“你说好?”他诧异地重复,“朕不敢相信。”
“那我说什么?”她娇媚地笑着,“你说要成婚,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真心的。我要带你回宫,要给你修建一座最华美的宫殿,你一定会喜欢。”许诺着,“先封你为贵妃,然后再册为皇后,你喜欢不喜欢?”
“你真的喜欢我?”她侧过头来,平静地问。
“当然是真心的。只要你跟朕走。你让朕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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