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年祭（1/2）

“肋生，为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化形所生之物。旧俗乃婚约定情之物，因有禁术，以受术者之肋生为媒，焚其元神，长施术者之修为，遂废弃该俗。”

——《众生志.前言》

后来两妖相商之后，脱离龙犄山脉妖籍贯，定居神族属地，交换肋生以明其志。

看到最后交换肋生，霁远忆了许久方忆起来，毕竟他一个人族，并没有肋生。说来也奇怪，万族中多半都有肋生，似幽族、天族不曾有，但毕竟本就族人稀少。而人族，以繁衍之能著称，却没有肋生。

但肋生确实已经少有被提及。只因他好杂书对其才有所了解。

大概五十万年前，肋生被发现，携有肋生之人稍稍感知肋生主人之状态，神念愈强，两者关系愈亲密，感知便愈精准。因此便有习俗相爱之人会交换彼此交换肋生。不过五万年，妖族之中百年之间竟然死了数十只大妖，后发现是一只牡丹花妖修炼禁术，勾引取得其肋生，焚其元神，助长修为。因这禁术威胁甚大，一时之间妖族皆把肋生视作命门不在示人。

虽禁术已然失传，但如今也不曾听闻肋生之传言。但妖族既然写出这般话本子，只皆因妖族之大道——独我，只要该妖所行之事不影响他人，那边无人置喙。莫说是天敌相爱，便是两只男妖滚在一起都无人关心，反到是一对夫妻因爱生恨要大打出手定会引来众妖围观。

关于肋生的记载已经几不可闻，戏里并没有把两妖的肋生拿出来，书中有记同族之肋生类似，却尽不相同。

“可是好奇？”

“是有点点好奇，比较人族不曾有肋生。肋生此物，竟是人人都有的死穴？太过不合常理。”师尊本尊乃是一株不知年岁的梧桐古树，师尊也有肋生。

“除了那禁术之外，肋生也只是感应只能较为特别，实则并非人人皆可寻到自己的肋生。”

“师尊之意，竟然会不知自己肋生在何处？“

”若在意，寻也可寻到，若不喜，自毁也无碍。“

”本以为，是件极其重要之物。曾经翻阅杂书之时，还想捉一只妖，看看到底有何不寻常之处。“

“吾之挚友赤溪圣女，其肋生是其脖颈正中紫翎。”

“师尊与圣女竟交心至此，这等密事也托出？”毕竟问肋生是一件极其失礼、冒犯之事。那些有肋生的族群终其一生都未必会把肋生所在之处，告知他人。“

”她是个冷清不过，对于这等事却不大在意。”

“实则我读史时，觉得其中枭雄者无一不是少时便有际遇，或是辉煌纪事，赤溪圣女出自太平山而非白手起家之辈，却为何似平地所出。”

“你对赤溪研究颇多。”

他手摸了摸酒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绉狗。然则其中人物翻云覆雨，不免令人神交。”

“赤溪早年际遇却不曾告知，为师亦不知。”

“赤溪圣女出自凤凰一族，凤凰一族为羽族之首，秉性桀骜，目无下尘。赤溪圣女所留寥寥几句言录，世人道其无心，我却觉得绝非如此简单。”

“史书如何记载，也不过言其中一二分，若非置身其中，何人能懂。”

“那便罢了，如今太平日子便好得很。”

群枫陵宴只是秋年祭的开胃菜，而持续一月的龙犄妖市才是秋年祭的重头。

天河倒挂，月上中天，霁远同落梧上神逛起了妖市。妖市亦设在群枫陵，由精通幻术的大妖设下阵法，共一月之期，更换日月，只因妖族喜在夜里做生意。

阵法将集市共分为十围，修为越高便能进入中心之处，无论卖家与买家皆相同，每入一围所售之物便越加珍惜。

概因虽规定要公平交易，却需防止疏漏，且妖族素来多不服管教之徒，唯有以实力划分最为便宜。若问他如何知晓，当然是师尊告与他。

他发现妖族的集市还是同神族的集市全然不同，就在夜里挂起的灯笼，神族多少精美的花灯琉璃盏，焰火多少朱红，妖族多是碧绿的荧光草木，还夹杂些许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