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春意未阑思风雨（1/2）

除夕这日，林月与韩妙菱二人早早收拾了，便乘轿离了齐国府，到宫中去了。本该先去拜见皇后，到了凤寰宫门外，总管太监张和却迎了上来笑道：“郡主和韩姑娘来得倒早，皇后娘娘尚在午歇，不如郡主和韩姑娘往御花园逛逛，其他姑娘与各位小主也在。”

此时寒冬料峭，冬雪未融，然而御花园中却已经是繁花似锦，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一脉温泉自山石下涌出，暖气氤氲，花香四溢里，早听到女子嬉笑谈论的声音。再走得近些，却见那泉眼边的亭子里，有几个盛妆美人，或笑或嗔，或坐或立，或品茶或赏花或喂鱼，当真好一派春闺秀阁图。再走过一座小桥，转过一条石子小径，眼前便见一个小巧别致的阁子，阁中嘻笑谈论声不止。一旁青石上，正坐了一个宫装美人在那里。美人峨眉微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她清秀绝俗的面容，苗条纤细的身姿在孤寂落寞的浸润中，显得越发动人。那美人正是林若耶。

林月与韩妙菱上前见礼，三人都很欢喜。

林月便道：“这园中虽还暖和，只是如今到底冬寒未退，贵人素来体弱，如何坐在这潮地上？”

林若耶便笑道：“刚才还在里头呢。只是见了人家姐妹相聚，没意思得很，便出来坐了会儿。如今二姐和妙菱来了，那便更不用进去了，咱们去四处闲逛一逛，说会儿话。”

三人便携手往安静处来，一路说些别后情景。三人寻了个僻静的阁楼坐了。早有宫女奉上茶来，林若耶便命其退下了。碧痕、碧落和韩妙菱的侍女惜颜、蕾儿都是初次入宫，林若耶便命自己从府里带来的侍女馨儿、蕊儿领她们四处看看。

林若耶细细打量了林月片刻，道：“二姐今天穿得好素净，难道还不知今日所为何来吗？”

林月道：“我知道贵人的意思，只是此事也不能细说。倒是我适才在那边亭中，看见了早来的几位姑娘，个个都好，若是哥哥能在其中觅得良缘，我也替他高兴。”

林若耶也是一副七窍玲珑心，林月如此说，自然明白她是对楚云晟无意了，便点头不语。

韩妙菱笑道：“二姐姐竟这样想，倒难为了嫂嫂特地为你梳妆的苦心。听语秋说，这是嫂嫂出阁前常画的妆容。”说话间，往林月鬓上一瞥“哎呀”一声，“早上嫂嫂特意叮嘱要配的金钗怎不见了？刚入宫时我还见了的。”

林月听她一说，这才留意，林夕特意送的蝴蝶金钗果然不见了，“必是刚才走在那花荫下，给树枝子挂住了，旁的丢了倒不打紧，那金钗是长姐素来珍爱之物，容我去寻，你们去先坐会儿，我就来。”说着起身离了阁子，仍向旧路上寻去。

走到蔷薇架下，只见那蝴蝶金钗正落在地上，林月上前拾起，正待回身，忽听花架那边有一行人走过，一个柔媚的声音道：“天成将军的亲事，陛下可有决断了？”

只听一声叹息，“若是定了，今日宫宴，哪还如此费事？朕特地要皇后从皇亲贵族中选了几个出挑的女子，只怕云晟有看的上眼。”

女子婉转娇笑，音如黄鹂，“陛下待天成将军，当真君恩深厚，若是换了旁人，早该感激涕零了，怎么将军倒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片刻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