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问心（2/2）

林月忍不住又笑起来，：“你不是钱均，我猜这样反复无常的事情，你也做不出来，我说的可对？”

宇文涣冷冷道：“那可未必？”看林月半分不信，含笑看着自己，也不禁失笑。

林月叹一口气道：“虎牢关时，万军之前，横刀立马，肆意疆场，那时你是何等意气风发，我羡慕极了你的洒脱狂放，后来又见你武艺不错，便想着收服你，让你立一番功名。可是，我或许是错了吧，洛阳城，原本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宇文涣冷笑道：“你可真有意思，当初灭了金虎寨，致我无容身之处的是你，今日叫我离开洛阳的又是你。不错，你是千金小姐，出生尊贵，自可将我这样命如草芥之人，呼来喝去的。”

林月看着他道：“你也不用这样跟我赌气，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真心与你结交，又论什么高低贵贱呢，只是当初让你来洛阳，或许是我一时考虑不周。这洛阳啊，就好比是一片沼泽，我只想你趁着还未牵扯其中之时，早日抽身。”

见宇文涣半晌不答，又道：“看来金虎寨之事，你终究是怨我的。可我若守不住虎牢关，今日仍人宰割的，便是我的亲族。皇权之争，历来是不死不休，怪只怪他们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我也不想双手沾满血腥，可是你可知道，在这洛阳城中，越是位高权重的人，便越是身不由己。”

“即便这样，你也不必赶我走。我之所以留在洛阳，不只是为当初你我的赌约。你既然说真心与我相交，足见你一片赤诚，我又怎能不识抬举？我在想着，你这样的人，他日必定不会草草嫁人，了此一生。你今后的许多难处，我能分担一点也未可知。谁叫我欠你一条命。”

林月摆摆手道：“罢了，你既如此说，我便也不再多言。可我还有一句话，要你牢记：从今以后，你的言行便不再只是你一人之事了，你也知道，当日楚将军在金殿之上力保你，倘若他日你有过失，也连累了他，甚至是你身边的所有人。你与江湖上人来往，我也拦你不得，只是别做出什么事来便是。”

宇文涣凝神半晌道：“近日，你家中可有什么异状，或有什么生人进出吗？”

林月听他一问，：“异状？是指什么？眼下年关将至，府中事务繁杂，何况我姐夫是经商之人，来往的客人本来就不少，有人在府中进进出出也是平常事。”

宇文涣回想起这些日子的事，自发现安平帮的人出现在薄奚府，孙临便派人暗地查访，却始终是一无所获。宇文涣便设法找到从前绿林中结交之人，毕竟同是江湖人，对安平帮所使手段也清楚些。他将此事拖给他们。可不知为何，每次有些头绪，线索却总是忽然断了，而且就已有消息而言，表面看来，似乎毫无任何关联，无从查起，可是这些所有线索放在一起后，便发现，所有一切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地方：齐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