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爱情（2/2）

烛阴氏一族的后人，自然配得上万灵之首。

“小孽种，就凭你也想登上天帝之位。简直是笑话。天帝不能有自己的感情，你知道吗？”

“所以你就千千万万年如一日，独守空房。如果换个人，我也许还会为她报不平，但偏偏这个人是你。换言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硬要什么天后宝座。”我尽可能地让自己阴阳怪气一些。

“你闭嘴！”天后一掌劈在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树上，怒道，“你……你娘才是那个第三者，你弄清楚！”

“那也不过是彼此彼此。”看着她的脸又红又紫，直像个茄子，我难得地喜形于色了一回，“天后娘娘，小神也希望您能弄清楚。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您想怎么样，就能够怎样的。”

天后大怒。她活了十七万年，这一击之功绝不是我能承受的。也是机缘巧合，正是这一掌才让我体内的剑灵彻底稳定下来。

神剑相主，是择强者而臣。若不是我与灭灵剑立下过血盟，今日势必要魂飞魄散。

“司命星君……”

“天界的纠察灵官来了，被他们发现，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冷冷地说道。

天后冷哼一声，瞬间消失了。

“小神等见过星君。”纠察灵官长也不多客套，直入主题，“星君方才是否在此处用了法术？”

我讪讪地一笑，看了看四周倒塌的墙壁，低低地说道：“天后娘娘来过，大人知道吗？这天界，一向对天后的所作所为宽容得紧……”

灵官长看了我一眼，施个法术消除了冷宫众人的记忆，将周遭景物还原到打斗之前：“别再让我们发现下次了……”

我唯唯应了。

看来神界对天后还真是宽容！

废了这些个口舌，兵符应当已经安全送到了罢。我略松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去。

也是运中当此，偏偏又遇上了高、白二人。

“奴婢白霜华，拜见太后。”

皇帝的龙驾自然是气派的，只是举翠华抬轿辇之人有些心慌手软。也是，都兵临城下了，谁人不慌呢？

“盛王真的反了吗？”

真的反了吗？我无声地笑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高元祈把脸一红：“五石散，我已经戒了。”

代价是一屋子的珍玩，对吧。自从那次之后，我和他说话总有些许若有若无的疏离之感：“皇帝，既然戒了，索性就戒个彻底。酒色最伤人，你一向身子不好……”

“太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奴婢只是想……只是不想失去陛下。”白霜华最会说话，最清楚说什么话能挑拨别人敏感的神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为了爱，亲手打下两人爱的果实？我不相信。

也许那样的爱情已经高于了所有。

我转头看向高元祈。我需要一个答案。仅仅是一个答案，而不是期盼。

“我爱仙儿，但我亦不忍心辜负霜华。除了父皇，只有她让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爱，不计回报的爱。母后，你的期许太多，便注定一无所获。”

我不再多言，绕过龙辇，大踏步向城楼走去。

不是荣光，便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