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嫉妒（1/2）

“啪嗒。”

黑暗的房间里闪烁了亮光，接着是长久的光明。

顾年抱着医药箱走进来，银白色的光芒撒满这间单调简洁的小房间。

雪白的被褥上印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扎眼得令他心脏抽痛。他向床头柜走去，放下手中的医药箱。

她依旧蜷缩在被窝里，小小的，颤抖着，悄无声息。

顾年不知怎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痛，抬手掀开被子。

“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云玫没有动，她的发丝披散着，顾年看不清她的脸。

他叹了口气，坐上床凑近了拉过她的脚，开始处理伤口。

云玫的脚很小很白很嫩，入手时软而冰凉，脚底还有两块摔倒时嵌入的碎片，混杂着流动不止的血液。

触目惊心。

顾年垂下眼帘，难得放缓了声线轻声道：

“疼的话记得说。”

他指腹轻柔地在伤口上掠过，复杂深沉的眼眸里似怜惜似哀伤似落寞似恼怒。

最后归于一潭死水。

直至顾年上完药云玫都一言不发。顾年也一直闭口不谈先前的事，就在这时——

那细小的，颤抖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年敛下的睫毛微颤，他良久沉默着。

他微微站起身想去拿创口贴。

云玫猛地捏住他袖口将他向下一扯，他蓦地一惊没稳住脚跟跌在床上。

他惊惶地抬起头，那双妖艳的桃花眼刺得他双眼生疼。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清晰得可以看清睫毛的微颤，他想要起身退后的动作蓦地一僵。

哭了……吗？

那双妖美如罂粟玫瑰的桃花眼里褪去了平日里他最厌烦的淡泊薄凉，带着近乎偏执的猩红死死盯着他。

她掐着他手臂的手一再用力，带着沙哑无望的颤抖，她道：“你告诉我啊。”

那几个破碎的字音融入空气里在他的耳边阵阵回荡，那声音极轻极低，好似卑微到了尘埃里的人撕心裂肺的呼救。像是碎片阻塞了正常的思维通道。

他不知怎地浑身颤栗起来。深色的瞳仁里摇出一波波回忆的细浪。

“这孩子名叫云玫。”

“虽然你比她小，但还是要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

“小年，我不求我的小玫日后能有多大出息，但求她能愚昧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