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傻子（1/2）

枭尘笑嘻嘻的蹲在泳池边，双手托腮，弯着眉眼注视着她，那双琉璃般，拥有璀璨星河的双眸里滑过流光。

他的笑与初见时一成不变。

相似的场景，相同的人。

此情此景让云玫百忙之中不由得再次感叹命运多舛。

云玫本不想与他再见，但命运又将他活生生的安排在眼前，近在咫尺。

相遇和重逢都是冥冥中注定。

既是恩赐，也是劫。

那少年学着她歪头，抽出一只手向她伸来。

“要不要我拉你上来？”

那略微上挑的眉眼干净澄澈地注视着她，分明是这样一双只靠对视就能让人忘却痛苦并深陷其中的荔枝眼，却让云玫感觉到无尽的孤独。

不同于顾年眼眸里偶尔流露出的落寞，枭尘瞳仁里闪烁繁星的背后，是望穿天地的孤独寂寥。

不过此刻他的神情，似笑非笑，倒是闪着狡黠的光。

云玫摇摇头想向后退一步，突然想起自己的一只脚带有扭伤，犹豫了会无奈之下伸出手。

枭尘笑着拉她上来，却在下一秒脚底打滑向前倾倒。

“啊喂！”

“噗通。”伴随着枭尘失态的叫喊，双双落水。

云玫最后挣扎的力气瞬间耗尽，她闭上眼顺遂水流坠入深渊。

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揽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口鼻避免水流灌入，将她带上岸。

枭尘阴沉着脸将女孩安置在地板上，用毛巾垫住头，将校服外套解下来后用另一块浴巾裹住。

随即他坐在旁边拧了拧湿透的白衬衫，盯了会身侧依旧闭目不醒的少女。凉飕飕道：“真没想到你有这么重能把我拖下去。”

依旧没反应。

“喂醒醒。”

……

“别装了，你睫毛在颤。”

……

枭尘凑近了俯下脸，温热的呼吸扑在云玫脸上，他轻声说道：“还不醒？难不成你在等我……”

云玫轻咳两声，抬手捂住少年的唇将他推开。

“人工呼吸。”他眨巴眨巴眼，捂嘴后的声音支支吾吾听不真切，但依稀能辨别出是这四个字。

云玫一扭腰远离少年，抬眼见枭尘仍挂着清浅的淡笑注视她。

比以往还要欠揍。

云玫先前不是装睡，在水中一通闹下来筋疲力竭。她只是想闭目小歇一会，却被少年呼出来的热气整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她瞟了一眼身上的浴巾和先前垫在后脑勺的毛巾。

好像欠他人情了。

“我说这位同学，我大发善心来救你，你就不打算表示点什么吗？”

大发善心？

云玫仰头睨了他一眼。

“骗子。”

枭尘狠狠一颤，脸上挂着的温和浅笑僵了僵。

“从开头看到结尾，因为转角有监控而不得不出手相助以免脏了你表面善良的高贵品质。”

云玫目光淡漠地与他对视，注视他唇角的笑容渐渐上扬，却逐渐冰冷得不含温度。

“从什么时候发现我来的？”他的声调渐渐冷静，与面对众人的温和有礼，先前的玩笑调侃不同。平静单调得令人琢磨不透。

“影子。”

“脸上光被遮住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人躲在角落里看戏。”

枭尘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愕，眼底逐渐浓厚的戾气消失殆尽。转而无奈道：“嘛，还真是被看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