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清晨早餐（1/2）

最终从睡梦中惊醒。

她张大眼睛，如同沉溺海水中极度缺氧的人呼吸到一口新鲜的氧气，急促的呼吸着贪婪更多。

她的反应仿佛惊醒了床畔之人，不知何时，为何趴在床头的顾年揉了揉头发，睡眼朦胧、双目惺忪地睁开眼看她。

“怎么了？”刚醒来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他嘟囔着开口，声音软糯得近乎宠溺。

云玫被这声音惊得浑身一颤，僵硬死板地一点一点转头看他。不凑巧与他对视。

“你怎么在这？”她难得拔高声线问道，顾年被这一声惊得机灵，脑子瞬间清醒。

他督了云玫一眼，撇过头目不斜视地说道：“昨天你做噩梦，房间里噼里啪啦响得没完没了，严重影响我睡眠，我受不了过来看看。”

云玫平复心绪冷静下来，越过他看向紧闭的大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他神情自若地抬眼看了看云玫，有些烦躁地拉起被褥盖在她头上。然后拿起床头柜的钥匙在云玫眼前晃了晃。

“这栋房子是我的，谁的房间我不能进？”

这就是你理直气壮的原因？

云玫一把扯下盖在头上的被子，看着顾年微俯身子与她平视的眼睛。眉间微蹙道：“那也是女孩子的闺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进来？”

顾年直起身子，双手插兜耸了耸肩转身说道：“算了，好心没好报的白眼狼。”

走到门口时，他把手按在门把上，小声嘀咕句：“都是姐弟关系了。”

“再说小时候同床共枕的经历又不是没有。”

身后一个柔软的枕头砸过来。他转过头看向虽然面无表情，耳尖泛红的女孩，不由勾唇浅笑。

这笑容。

云玫按着被子的手一顿。怔怔地注视着少年似要把他看穿。

顾年注意到云玫神情恍惚，复而敛去笑意，按下门把转身离开。

“麻烦。”

他匆匆撂下这句话，走得干脆利落毫不含糊。

云玫呆楞地僵直在床上，脑海中一再回想那个笑容，与梦境中那个小男孩重合。

她扔下被子重新躺在床上。

还真是和当年的笑如出一辙啊。

顾年出去后靠在门上，抬起手烦躁地将头发向后撩起。

这女人就不能有点警戒心？

云玫进了厕所间，脑海里一直在回放梦里的情节。

都怪顾年那小子闹了一通，她记不清了。再加上每回想一次记忆就像刷新了一遍将梦越冲越淡。到后来只剩下一片空白和最后那双猩红绝望的桃花眼，刻骨铭心。

为什么会梦到她。

大概是因为，她选择离开的那一天。

也是这样的夏末秋初吧。

云玫感觉心脏一缩，连忙扶上洗手台，连喘几口气冷静下来。她抬起头不愿再回想，准备洗漱。

抬眼的一刹那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年要拿被子蒙住她。

镜子里的她因为呼吸急促而满脸通红，衣领上的几颗扣子在睡梦中绷开。一直敞开到胸口上方。

……我能骂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