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采菊东篱（1/2）

（一）倾城女王

神殿。

“尊，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

语气淡然：“梵越翁本就该死，只是苦了这琅城的万千子民，到如今才看清了梵越翁不为人知的一面。”

“尊，如今琅城群龙无首，这样下去，难免会令琅城陷入混乱。”

郗子墨若有所思，良久，启唇：“去琊城通知百里采菊，让她把琅城一并收了。”

“尊的意思是？”应风有些惊讶，瞪大了双眼。

“百里采菊作为千城唯一的女城主，她自会处理好。”

“是。”

“等等。”郗子墨又叫住了刚要抬脚的应风，“再转告她，收了琅城之后，就将琅城与琊城合二为一。”

应风挠挠头：“尊，如果百里城主拒绝，怎么办？”

郗子墨凭空就于手心里翻出了一张千城的地图，指尖圈点着地图上的琊城。

“这是百里采菊的城邦，而这里——”他将手指稍稍移动了一下，点了点旁边的琅城，“就是琅城。合并琅琊二城，一来，为自己的城邦增添面积；二来，琅琊二城的实力成为千城之最，她不会拒绝。”

“是……”

看着应风仍然不解的样子，郗子墨难得一次耐心地解释：“应风，你不必担心。百里采菊的能力，本尊最清楚不过，区区两个城邦，还不足以让她头大。”

应风果断抱拳：“尊，这与人打交道的差事，想必应绝比属下更合适。”

“切勿妄自菲薄。”郗子墨的语气一直都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况且，本尊仅是让你去知会她一声，至于她会提出的要求，本尊自有分寸。”

“是！应风遵命！”

……

琊城王宫，外殿。

那女子翩若惊鸿，一身白色的凤尾裙，裙摆犹如绽开的白菊，轻舞。旋转，婀娜多姿的身影，便如刚出水的白色芙蓉一般，柔美，不失典雅。舞动起缠绕于手腕间的白练，那身影又似飞天的鸿鹄，高洁，傲岸，不染纤尘。

一步，一回眸，一舞倾城。

“陛下，君上身边的侍卫求见。”

嗓音清丽：“进。”

直到应风走进，在一旁恭敬地站了许久，百里采菊这才停下自己缭乱的舞步，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坎肩。

“应风见过女王陛下。”

应风抱拳，鞠躬。

美眸轻漾，慵懒地披上白裘坎肩：“墨尊派你来的？”

“是。”

美目含光：“他说什么？”

“尊希望女王陛下能够收下琅城，且将琅、琊两城合二为一。”

“琅城？”百里采菊不屑一顾，嗤笑出声，“呵……梵越翁这个老狐狸死了，就把这烂摊子丢给本王收拾？”

“应风话已带到，告辞。”

“慢着！”一声喝住，慢悠悠地继续道，“告诉墨尊，本王不会收的。”

“女王陛下……”

“除非——”尾音拉长，上扬，缓缓而落，“他亲自来找本王商议。”

“是……”

应风汗颜，这下，又尴尬了。看来，这种差事，的确是不适合他啊……

（二）琅子琊城

琊城王宫，内殿。

“哟！稀客啊！”

百里采菊看着来人，早已明了一切：“如若不是有求于我，恐怕墨尊，还不曾踏进过我的王宫吧？”

“有话直说。”

“呵！墨尊请坐，别客气！”

百里采菊漂亮的明眸泛着浅浅的烟波，在那盈盈的秋水之间，竟有着别样的异彩。

“十年了，墨尊竟还丝毫未减当年的风采呢！”她似乎话里有话，但郗子墨却无心去追究。

是啊，十年了，她也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

可是，这面前之人的如画眉目，竟依然是丝毫未变，亦一直是她心中不变的白月光，闪耀而夺目。

“不知……东篱他，怎么样了？”

“老地方，自己去便是。”经百里采菊亲手斟茶后，郗子墨浅抿，“琊城的灵茶，还不错。”

莞尔：“真是难得墨尊的赞赏啊！”

“也难得佳人与美茶相伴，如此良辰，不如谈点正事？”放下手中茶盏，他总是如此开门见山，速战速决。

“好啊！”百里采菊的眼神越发诱人和神秘，却话锋一转，“不如——就谈谈墨尊对立后一事的看法吧，采菊我，可是很好奇呢……”

郗子墨沉默，既不回答，也不逃避。只是摩挲着手里这亮丽的彩瓷茶盏，若有所思。

步步紧追，紧抓不放：“怎么？一个小小的问题就把堂堂的墨尊君上给难住了？”

“这次来，我们的目的是谈正事。”

“我知道。”她的语气里似乎还有几分撒娇意，眨巴眨巴眼，“你告诉我啊——我马上就答应你。”

郗子墨强忍住心底的不耐烦，齿缝间终于吐出冰冷的俩字：“快了。”

“真的假的？！”径直高喊出声，一个手抖，茶盏摔落，同时亦惊得发顶的白菊花掉落于地。

“嘭！”

郗子墨的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