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存在的意义（1/2）

“常，世，之，虫！”

“快走！”顾叶提醒了一声愣住了的易语谦，只能希望守护者目前重在保护雨林，对抗虫类，无暇顾及他们。

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从他们踏出石阵的一刻，曾经被种子触碰过的地方就开始发出幽蓝色的光，就像一种标记讯息一样在被传递了。

既然被迫站在虫子的一边，顾叶也不会矫情什么正义与邪恶之分，虽然她很喜欢幽灵公主的角色，却只能思考如何逃避对方的报复，甚至是，利用那个常世之虫的力量杀死守护者。

“我真是……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还是这才是真正的我……”顾叶喃喃道，又一次感到了对自己的陌生，不过这种情绪稍纵即逝，她随即便收敛了眼中一瞬的迷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现在没空想这些没用的哲学问题。

回到石阵，大地已经停止了晃动，地面上满是碎石，显得有些凹凸不平，两人身上的幽蓝色的标记已经不再发光，那些闪烁的种子并没能跟上来，而是绕着石阵的外围飞来飞去，时而撞在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上再被弹开，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顾叶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猜想到，或许只有人类样貌的存在才能进入这个石阵，所以这些种子进不来，那现在它们是在等琳？

如果是这样，难怪那些虫子虽然移动速度极快，却并没有都出现在石阵边，想必并不担心有其他入侵石阵的敌人，都是在阻碍琳的行动。

琳现在肯定是忙得焦头烂额，不过她当然不会趁这个机会去刷琳的好感，那边已经没戏了，何况她也打不过那些狂化完成体的虫子，只希望那些虫子能多拖一会儿。

虽然按着是原路返回，到眼前的路已经面目全非，地面原本平整的石板都裂开了，露出了底下错杂粗大的黑色树根。

“哈，顾叶，我，好像听过那个名字。”易语谦跑着跑着，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哈？什么，样的？”顾叶并不太关心，她现在只关心怎么活过当下。

“好像，常世之虫，是，哈，虫王，力量，接近神。”

“神？！”

“只是接近。”易语谦换了几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好像，那个还是，人类的信仰……”

什么玩意儿？人类信仰虫子？顾叶看着前面有点断裂的台阶，拍了拍身上的石粉，眯起眼睛，屏住了呼吸，这里掉落的石粉碎末还飘散在空中，灰蒙蒙的，很是呛人。

“咳咳，咳，我们要不慢一点？”

易语谦建议道，石阵的中心是常世之虫和不知道有没有回去的杨可乔，他并不是特别想回去。无论是想到那个解封的常世之虫，还是杨可乔，而且想到杨可乔，易语谦就唯恐对方会保持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给自己一刀。

顾叶愣了一下，稍微一想也觉得有理，既然琳暂时还被虫子缠着，一时半会找不上他们，那他们急着回去干什么，常世之虫那里又不是就代表着没有危险。反观现在，看来易语谦也发现后面没有什么追上来，反而还是安全的。

“好吧，唔……”顾叶用手挥了挥空气中飘来的石粉灰，“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常世之虫是神？”

“是接近！怎么说呢，好像是常世之神在虫界的代表就是常世之虫，还有常世之巫女，力量源泉都来自常世之神。”

“那他们打什么？”

“不知道。”易语谦低头，脸上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奇怪道：“这个审判世界太混乱了，幽灵公主，异鬼，灵魂树种，现在又是常世之虫，这些分开我都认识，但都应该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啊，怎么会都聚到一起了呢？”

这一点，顾叶也早就觉得觉得奇怪了，只是从程序启动开始，疑惑太多，反而不愿意去想了。

两人慢慢走着，顾叶把之前那个树虫之战的画面告诉了易语谦。

“听起来像是在互相抢夺对方的核心，最后两败俱伤了。”易语谦认真听完，然后总结道。

“不是互相，那些虫子感觉上应该是入侵者，他们想要获得那个天地之间唯一的树的心脏，还成功了，只不过最后获得后也遭到了反噬，真正的虫王控制虫类的力量被心脏吞噬掉封印了一个普通虫类的体内。”顾叶顺着往下半猜半推理得接道，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理清楚了什么，好像……触碰到了一点这个审判世界的真相，但是这一点毫无根据，那个真相又好像总隔着什么，让她心痒难耐而又只是隔靴搔痒。

易语谦听完她的话，难得笑了一下，好像回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怎么有点像电脑病毒入侵啊。”

顾叶忽然瞪大了眼睛。

“电脑病毒！”

“呃，怎么了？”易语谦被她忽然的惊呼声吓了一跳。

“不是，你刚才说的――”

电脑病毒！对，就是像电脑病毒！

电脑病毒，入侵另一台电脑，杀毒软件，攻击核心，真的好像……

她想起阴阳师里那个忽然听得懂的语言，就像是电脑程序在修复游戏bug！

那些修改了的的游戏设定，那些无中生有般的世界……

还有刚才，种子，就像一种追踪器，而进不来石阵，防火墙……

顾叶忍不住胡思乱想，越想越心惊，如果说这些世界都是一个个不同的电脑主机，那么之前的所有奇怪的现象就都有了解释，而现在发生的，就好像是不同的黑客在一处互相试探，互相攻击，有入侵者，有守卫者，有结盟者！

不同世界的存在，核心的掠夺……

那他们呢。

他们是什么？顾叶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答案，却一时被无数个答案堵塞了思维，无法解释。

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