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此情此景（2/2）

“那你可知此时此刻，本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吗？”秋风拂过，甑子樊的声音带着丝丝凉意，传入蓝儿的耳中。

“子樊哥哥想的是天下豪情，想的是黎明百姓，此情此景，想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少的伤亡结束这场战事，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安定。”蓝儿见甑子樊眼神微有波动，庆幸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笑了笑继续道，“哥哥虽是战场上的神话，是大家心中的战神，但哥哥不想打仗,无论到最后，是输是赢，战事如何，哥哥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甑子樊唇边的冷意渐渐散去，默了默，神情黯然道：“然！这仗却不能不打。”

“为什么？”蓝儿一脸疑惑地看着甑子樊，不解地问，“依蓝儿看来，这仗其实是可以不打的，虽是姬将军先擒拿了哥哥您的人，但王爷哥哥只需请皇帝哥哥出面，调解一番，相信姬将军不会无理取闹，会将人......”

“别说了！其中的种种原因，你不明白。”甑子樊打断蓝儿的话，叹了口气，继而深沉道，“在我看来，这仗非打不可。”

姬无夜惨无人道地屠杀了整支素家军，只留下李子健这一活口，这个血海深仇，为了素媛，他的夫人，他非报不可；再者，为了隐瞒住素媛的身世，姬无夜不得不死！

时间在长久的静默中缓缓流逝，直到天将入黑，甑子樊才掉转马头，语声无奈道：“走吧！回去！”

“嗯！”蓝儿很想再多问几句，她想要知道甑子樊口中说的那些原因，想要知道他为何非要赢得这场战役，但见他眉头紧皱，于是就将唇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失落地点了点头道，“蓝儿与哥哥一同回去。”

夜色在等待中悄然而至，深秋的凉风卷着残叶，于空中刮得呼呼作响，天地间一片萧瑟之气。

“将军！发现了秦将军的军队，他们就在城楼下的数十里外。”李青匆匆地上了城墙，他刚忙完甑子樊交代给他的任务，“但，没有发现王爷的身影。”

“什么？不是甑子樊带队？”姬无夜十分诧异，不相信地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人吗？来者不是甑子樊，而是秦牧那个老倔头？”

“嗯！将军！来应战的人确实就是秦将军，而不是王爷，李青绝不会看错人。”

李青说话之际，姬无夜的确就只看到秦牧，而没有发现姬无夜的身影；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甑子樊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哼！他们来一个，本将军杀一个！本将军倒是要瞧到最后，看他甑子樊如何打的这一仗。”姬无夜双手紧紧握拳，神情变化莫测道。

“那将军！现下该怎么办？是我们主动出击，还是......”

“等！我们不能贸然进攻。”姬无夜再次打断李青的话，没有见到甑子樊，他的心始终是不安的，“我们先看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是！”李青瞥了姬无夜一眼，继而又匆匆退下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姬无夜沉眸，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敌方；由秦牧率领的军队，其兵力不足一万，一阵凉风吹过，那五千士兵皆裹紧衣服，哆嗦个不停，甚至还有不少士兵悄悄地偷溜出队伍，去角落里躲避寒风；渐渐地，各自分散，三五抱团谈心聊天，不知聊到了什么趣事儿，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并且，作为手下的将领们都对此视而不见，他们也聚在一起掷骰子、讲荤段子，谁的点数小，谁就讲一个，讲到最羞涩之处还顺手拉着身旁同僚相互比划，这也罢了！然以严谨、英勇称霸战场的秦牧老将军，也对此不管不顾，他正坐在马背上打瞌睡。

姬无夜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甑子樊手下的兵怎会这般散漫？乍一看去，整支军队真是从上到下，一片乌烟瘴气......

一对比，姬无夜这才发现自己的军队是优秀的；他手下的士兵们一一面容肃整，身姿挺拔地驻守着，昂首不动！

夜色渐深，汴京城内正孕育着一场腥风血雨；千里之外，护国寺内仍灯火通明。

“翠儿！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胸口闷闷的，心里堵得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素媛紧锁着眉头，不安地问道，“是不是王爷他真的出事儿了？”

“哎呀！呸呸呸！小姐，快呸呸呸！”翠儿连忙阻止素媛继续说下去，“小姐！您可不要乱说话，王爷是不会出事儿的，您就不要多想了，小姐您就是想王爷了而已！没有出什么事儿。”

“嗯嗯！子樊是不会出事儿的，不会出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