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尘劫（二十）（1/2）

均浔在一旁默然了会儿后，双唇微动，语气低迷：“……我……不知。”

听完，晗冥冷哼一声，斜眼看着无助的均浔，出言讽刺：“你还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啊，连自己爱的人都保不住，白糟蹋了个好姑娘。”

她没了方才的笑脸，说出口的话没有留半分情面。现在，均浔必须认清事实，她能帮他一时，帮不了一世。

他的路要他自己走，他的心要他自己认清。

短短数日，她已经把均浔当成朋友，虽不知为何，但就是想，她平生最想活得肆意，想做就做，不需要考虑后果，既然她认了他，就不会变。身为朋友，这是她，唯一可以帮的。

顾妍在一旁听着晗冥的话。不禁心泛酸楚，晗冥是为她好，她明白。均浔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他爱她，不亚于她，只是他的性子………

“均浔，你是个好摄政王，却不是一个好的爱人。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即便再难，只要他也爱我，就算与天斗上一斗，与所谓的命运拼一拼，也好过苟延残喘的一个人过完一生。看着自己毕生所爱，躺在别人的怀里，却连哭都不能哭，还要笑着说祝福。………若你做到，我，晗冥，当真佩服！”晗冥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微弱的烛光映照出她几度晶莹的眼眶。

对面的均浔好似无动于衷般，死气沉沉的站着。

晗冥不知道自己的反应竟如此剧烈。她心里窝着的火，在瞧见均浔的软弱后更盛。从前，她无七情六欲，现今落入凡尘，竟是有了些人气。

沉寂末了还是沉寂，大殿的烛火微凉，吹得晗冥的心平静了不少，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道：“你可知，你有多幸运……”随后抿唇不语，看着顾妍许久才又道：“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无可奈何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悲凉，最后一句是她想说却一直没说的。上万年的光阴，她看透了世间喜乐悲哀、生死轮回亦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为情这一字，她没去参透过，在她的脑海里仿佛根深蒂固，战神的意识告诉她，那东西太危险，碰不得，可是，身不由已，该如何？

顾妍心颤动，她明显察觉出晗冥周身的气息变得死沉，比均浔的还要压抑。

明明无感无情的战神，现今居然如此，晗冥想来便觉得自己好笑。

终于，均浔微微动了动，苦笑道：“也许，………你是对的。”忽明忽暗的眼眸浸没在光影里。

他压制了十几年的心动，该释放了。不仅仅是晗冥的一番话，还有他的心，今晚在宴会上，已经告诉他想要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