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舍身（1/2）

陈姝见拓跋猗卢盛怒之下，一箭射来，只道是拓跋猗卢恼羞成怒，此番自己必死无疑，索性闭眼等死。可片刻之后，身上却丝毫不觉疼痛，这才睁开眼睛，可是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在激愤之下拓跋猗卢射出一箭，可这箭却并非射向陈姝，而且射向她身旁那只剩下铸铁靶芯的箭靶。拓跋猗卢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一箭竟然射穿了钢铁，深深地嵌进了靶芯之中。

拓跋猗卢不是那种耍滑抵赖之人，这一箭也只是发泄心中的怒火，他本待随后便来认输，放陈姝众人离去。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射穿铸铁的靶芯。顿时喜上了眉梢，此时他手中还有五枝羽箭，若都能射入铸铁靶芯，自己便赢了陈姝两箭。

拓跋猗卢欢喜之下，不等陈姝想出对策，急忙又是一箭，可这一次想必是力道稍弱，羽箭虽然在铸铁的靶芯上射了一个缺口出来，却也力竭，无力嵌入其中，随即掉落在地。

此时，虽然看到拓跋猗卢这一箭并没有射入靶芯，可陈姝的心中依旧忐忑难安。若是刚刚她再多中一箭，自己便可以等他射完五箭后，再去烧靶，那时，拓跋猗卢手中只有五箭，无论他再想出什么对策来，也只能与自己平手。可惜的是，自己毕竟能力有限，最终只中了四箭，才给他拓跋猗卢可趁之机。事到如今，这胜负之数，竟然要看拓跋猗卢是否能将这剩下的四支羽箭，一一射入铸铁靶芯。

拓跋猗卢见这一箭没有中，心下已然明了，若想要接下来的四支全中，必须要竭尽全力。想到这里，拓跋猗卢随即又是三箭。这三箭，他每一箭都铆足了力气，每一箭也都如他所料，嵌入靶芯。

眼见拓跋猗卢将手中最后一枝羽箭搭上箭弦，若此箭中靶，拓跋猗卢便是十箭五中，比之陈姝的十箭四中，自然稍胜一筹，也便赢了赌局。

陈姝眼见形势不好，拓跋猗卢手中有四箭时，自己尚有四次的机会，可赌他这一箭未必能中。而此时他连中三箭，这最后一箭已成了五五之数，自己断断赌不得。于是，急忙出声阻止。

“且慢”

拓跋猗卢知道陈姝又要耍什么花样，但自己竟然连铸铁都能射穿，却也有恃无恐。想到刚刚她差一点就用诡计赢了自己，忍不住便要奚落她一番。

“怎么，你还想使诈？难不成，你还想将这铁靶芯也一起烧成灰吗？”

说完，拓跋猗卢哈哈大笑。

陈姝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而且她知道，此计万万不会落空。想到阿牛哥哥即将逃得活命，忍不住便向司马晞看了过去。只见司马晞此时也满眼关切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酸，不愿司马晞见到自己伤心的样子，急忙转回头来，泪水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陈姝咽下泪水，平静了心情，然后转过头看着拓跋猗卢，神色凄凄然。

“这铁靶芯自然是烧不得的，但将军与我的赌约可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待我这一箭射中，你便要永生永世随在我的身边。”

“但若我赢了呢？”

拓跋猗卢听罢不禁哑然失笑。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赢我？”

“我当然想赢，若你这一箭射不进箭靶，你我各中四箭却作如何？”

“若我这一箭射不中，依照约定，便算你赢。”

话虽这样说，但拓跋猗卢经过刚才那三箭，心中早已有数，这一箭无论如何，必然会中。

陈姝伸手指了指了司马晞以及他身边的那十余名少女，随后又向远处的山坳的方向指了指。

“若是我赢了，将军当真会放他们离去？”

“不错。”

“你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