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赌箭（2/2）

说罢二人击掌为誓。接着，拓跋猗卢有心炫耀一下自己箭术，同时也想为难为难陈姝，于是便命人将司马晞与之前那十余名少女一起押到一旁。然后在距离帐蓬近三十帐的地方立了两个箭靶。在这么远的距离，但是一般的箭术好手，想要命中箭靶，也决非易事。

这两个箭靶也甚至奇特，靶上有头有身，状似人形。其实不过是两根海碗粗细的圆木，插在地上，圆木外又罩着一层铸铁制用的靶芯，这铸铁靶芯上有头，有身，有臂，扎满了厚厚的稻草，便酷似于人形。这箭靶高四尺有余，几乎与陈姝的肩头平齐，宽却却犹有过之，与一个壮汉的身宽相仿，

拓跋猗卢见校场中间箭靶已经立好，便走出帐外，刚想要与陈姝比箭，却不见陈姝跟着出来。回头一看，原来陈姝不但没有跟着出来，反而走到那张矮桌前面，伸手从那只硕大的羊腿上撕了块肉条下来，随即吃了下去。

拓跋猗卢一见，皱了皱眉，不知陈姝是何用意。这时听陈姝揶揄道。

“将军乃是当世豪杰，我有幸与将军比箭，自然要拼尽全力。若我饿着肚子把将军赢了，这岂不坠了将军的威名。”

拓跋猗卢听陈姝几次三番说能赢了自己，虽然知她是在以言语相激，但心中依旧不喜。况且，片刻前自己以吃食相诱，想让陈姝屈服，可她偏偏不肯就范。如今自己似乎是中了她的诡计。仅凭她三言两语，这羊肉便让她吃了，不但吃了，还吃得这么理直气壮，令自己无话可说。可转念又想，待会比试起来，自己然不会输给她，且让她先得意着，过一会儿赢了她后，看她还有何话可讲。

可陈姝这羊肉却吃得斯斯文文，不急不慌，都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陈姝还是没有吃完。拓跋猗卢几次叫人来催，可陈姝依旧慢条斯理。其实，陈姝这时只是以空腹为由，拖延些时间，如此一来，既可以令他动气，心神不宁，又可以借这个机会想一个取胜之道。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陈姝才走到帐外，方才她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但依旧没有一个万全的办法。这会儿之所以出来，一来是，拓跋猗卢连番派人进来催促，不得不出来。二来则是，陈姝再也吃不下更多的羊肉，于是也只好走出帐外。陈姝来到帐外，与拓跋猗卢并肩而立。却发现校场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是拓跋猗卢的属下兵士，素来钦佩拓跋猗卢箭术精绝。今日听说有一位汉人女子，竟然要与拓跋猗卢比试箭术，不免都起了好奇之心。这些人一个个手举着火把，围在校场四周，将这校场照得格外明亮。

说到这箭术，陈姝幼年曾磨着父亲学了一会儿。但毕竟时间久了，后来又未详加练习，与拓跋猗卢的百发百中，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事到如今，陈姝也只能从比箭的规则上寻找破绽。想到这里，陈姝问道。

“将军，如何比法？”

拓跋猗卢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两个人形草靶。

“每人十枝羽箭，你我各射一靶，靶上中箭多者为胜。”

规则简单明了，倒也让陈姝心中有了计较，陈姝又在心中推演了一番，虽知些计并非万全之策，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看将军也是百步穿杨，若我与将军射中的箭数相同，却又如何？”

拓跋猗卢自信在这距离上，自己定然是十箭皆中。又看了看陈姝消瘦的身材，只怕连弓都张不开。决不可能连中十箭，于是哂然一笑。

“若箭靶上箭数相同，也算你赢。”

“既然如此，将军，我先来射可好？”

陈姝这话倒让拓跋猗卢有些意外，他只道陈姝定然会让自己先射，然后在她射箭之时，再行奸使诈，却不料陈姝竟然要先射。

“哈哈哈，你要先射？”

“不错，我要先射。”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先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