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1/2）

桂花在大门里传达室和门卫闲聊着无天，等候着李松林。

见二人进来，忙问：“你们怎么来的？车呢？”荷花笑着说：“打的来的，车，给了钱，人家自然开走了。”兄妹三人到小餐厅用了晚饭，又到桂花办公室坐会，喝了杯茶。

李松林说：“桂花，你到上海几年了，你逛过夜上海吗？”桂花说：“我一个乡下来的女孩子，夜里不睡觉，去逛什么夜上海？我怕走迷路了，找不到家！”

李松林说：“我自己也从不逛夜市，有时陪客人应酬晚了，他们硬拽着我，去过几次歌舞厅，也逛过夜市。”桂花说：“去过歌舞厅，找过小姐吗？”

李松林说：“天地良心，我从来没叫过小姐！那些老板们，下舞池跳舞，自然得有舞伴，也曾给我找来一个舞女，那舞女再三请我下舞池跳舞，我都以我不会跳舞谢绝了！

那舞女那里肯信，说，我还没见过那位老总不会跳舞呢！莫不是怕给小费吧？我问你们小费是多少？她说，哪有规定的！随老总们高兴，三、五百不赚少，三、两千不赚多。

我说我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真不会跳舞。她说你听过舞女这首歌吗？下海伴舞是为了生活！伴舞卖笑，搂搂抱抱，你以为我们愿意吗，我们也是良家女孩子，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尊严，要不是我爸爸病重，需大量医药费，我才不来当舞女呢！上个班少拿点钱，够吃饭行了，何必人前卖笑！说着几乎流下了泪！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还算美丽，就说，他们让你来陪我跳舞，跳不跳也算出场了。她说不一样的，我说什么一样？她说小费不一样。原来她们伴舞，舞厅不但不给钱，有的舞厅还要她们交些钱呢！我就说你坐在这里陪我喝茶，那个叫你陪我跳舞的老板，临走时肯定要叫上我的，我叫他给你一万元小费。

她惊喜的说：真的吗？我说，比起你们来，我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区区一万元，我会骗你不成？他如果不给，我给好了。

后来那几位老总跳尽兴了，喊我走，丢下五百元给那舞女，我说不成！我答应给她小费一万元的！那老总说一万元！能来多少次舞厅呀？我说你可给，你不给我给！那老总不敢得罪我，不得不乖乖的拿出一万元。

以后凡是有老总请我去歌舞厅，我都事先声明，好在那些老总们，那个不有多少亿身价，挥金如土，不在乎这点小钱。我每次都是叫那女孩子。”

桂花说：“她叫什么名字？”李松林说：“人家干这营生，虽说是卖艺不卖身，并不下贱，终归不算怎么体面，问人家姓名干吗？”桂花说：“这么一说，你帮了她几万元，你连人家姓名都不知道？”李松林说：“她叫吴若兰，我没问他，是她自说的。”

桂花说：“松林哥这么一说，我倒同情那女孩子起来了。我们能不能帮她一把，把她救出苦海！”李松林说：“难！你怎么救？这些女孩子，去做舞女，有一部分是家庭环境所逼，像吴若兰这样，父亲病重急需大笔钱，不得不去做舞女，还有一部分，家庭并未出现重大问题，而是舞女挣钱多，才心干情愿的去做舞女。

古时候，女子入了娼门为妓，入了乐户，那就固定身份了，没有相当身地位的人，是没有办法让她出来的。也有私人花钱买来容貌较好的女孩子，从小教她歌舞弹拉，诗词歌赋，长大成为妓女，有的还成为哄动一时的名妓。那样只要出大钱，也能帮她赎身。现在的舞女都是自由身，你把她们救出来，怎么安排？你一个厂长的工资，她们未必能看上眼！她们一个月挣的钱，说不定超过十千普通工人工资！”

兄妹三人开车来中心市区，找个车位停好车，下了车逛起了夜市。桂花说：“开着灯，就开着灯哟，五光十色也罢，干吗这么乱闪，绕得人眼晕！松林哥，你不说给荷花姐买一副红宝石耳坠子的吗？前面有家珠宝店，我们进去看看，可有一件，你也得给买一件，我也是你妹妹！”

李松林说：“那是当然，我买两件一模一样的，不偏不向。”桂花说：“别，别！你给荷花姐买红宝石耳坠，我只要一条铂金项链就行了，还是有所区别才好，不然我岂不成了你的二夫人！”

荷花哈哈就笑：“桂花，你这丫头真泼辣胆大，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桂花说：“怕什么？这也是轮人的，荷花姐成了我嫂子，当着你的面，什么话不能说？要是别人成了我嫂子，不但这话不能说，铂金项链也不能要了。”

进了珠宝店，选了几副，终选出一副耳坠子，红宝石的颜色鲜红，和项链为搭配。

桂花这时手中己挑好一铂金项练链，李松林拿出银行卡，一起付了账。

回到服装厂，到办公室，荷花说：“桂花，我们明天回家接父母，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大叔？”桂花说：“也没有什么事，就给我带两万块钱去家就行了。告诉我爸妈，该吃就吃，该穿就穿，勤劳节省一辈子了，现在儿女都能挣钱了，该享享福了！我的事，叫他们莫要操心。”

闲谈了许久，李松林说：“荷花我们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开车回家去呢！”荷花说：“松林哥，你自己去招待所去睡吧，我在这和桂花一块睡了。”

李松林说：“怎么的了？咋晚上我们不是一块睡的吗？”荷花红着脸说：“松林哥，按理说，我们没结婚，是不可以在一床睡的。当着桂花妹妹的面，不是别人，我才好意思说，这些年我在鲁家，不惜耍心眼，使诡计，跟鲁大宝斗智、斗勇、斗狠！终于保住我冰清玉洁的身子，守住了贞操。昨晚已表明心迹了，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再次同床，只有洞房花烛那一天了。”

李松林看荷花态度坚决，以他对荷花的了解，再说也没有用，便自己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