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你不肮脏（2/2）

萧然却抬起她的头，让其华看着自己，声音多了一丝残忍，“以德抱怨，朕不会。朕只记得，在朕四五岁时，就被他当狗骑，还要任他摆布。

朕只记得，顾绿芜对母亲的污蔑，不过是个贱人，还带条贱狗，在王府苟延残喘，过得连奴才都不如。

朕只记得，因为萧荣把五岁的自己推下冰窖，衣裳单薄的我只能在冰窖里挨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的冰冷，朕的心也逐渐变得冰冷。

最后，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设计把萧荣给打了。可是，父王呢？却以朕不遵长兄为由，又罚朕三天三夜不许吃饭。母亲虽待朕好，但在府里她自身都难保，又如何保护朕？”

泪水顺着其华的脸颊流下，滴落到萧然的手中。

萧然钳住她下巴的手，微微松了一下，不到片刻又钳紧，“可怜朕？”

其华摇头，“不是，阿然不需要可怜，阿然很坚强。”

“呵呵.....”萧然听这话，面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残忍，“坚强，可不吗？不活下来如何报仇？”

萧然轻吻其华的脸颊，把她的泪水吻掉，“母亲死后，父王也狠心，能把尸体留在房里三天三夜，不肯下葬。那时的父王，跟疯了一样，谁也不许靠近母亲的身体，谁也不许带走，连下土为安都不肯。呵呵.....”

“阿然...”其华伸手抱住他，他的内心有多苦，唯一疼爱自己的母亲，连死亡，都结束不了这段孽缘。

“父王如此后悔有用吗？娘会活过来吗？不会，”萧然的双唇在其华的辗转，移到她的耳边，“所以，你知道朕有多恨朕身上流的血吗？如此肮脏不堪。”

“不，”其华的脸上满是泪水，“阿然，你不脏，你比这世间的人都干净。”

“干净的是你，不是朕。”萧然咬住她的耳垂，“朕为生存，什么事没有干过？六岁活在皇宫，为了能得到庇护，不惜一切讨好皇伯父，却又设计陷害他的子嗣，在他的嫔妃之间做手脚，谁也才不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手段竟然如此残忍。”

“阿然....”

“你可又知道？”萧然盘开她的头发，轻轻啃咬着她的脖颈，“朕还做过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包括设计陷害你的婚约，包括为何一开始对你如此好，这些事情，无非都是为了得到你的心，无非就想知道，当年我看上的那个小女孩，她在宫廷中能变成什么样？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连自己都搭上去。

“阿然，”其华也轻咬他的脖颈，“我不在意，不在意你做过什么事？我只知道，阿然，过得好，我便好；阿然过得不好，我也不好。”

萧然的身体一颤，扶起她的头，看向她，“你可知我也曾设计过你？这都不怨吗？”

其华淡笑，“我虽然不知道你设计过我哪件事。不过，要说你设计最厉害的一件事，便是俘虏我的心。

阿然，我虽然老是被你说笨，可是我也能隐约猜出来，你一开始接近我便是有目的，不然，这种忽近忽远，忽亲忽疏的距离，不像是对一个女人的爱恋。可是，”

其华踮起脚尖，轻碰他的唇，“我的心还是不断向你靠近，纵然万劫不复，我也想陪你。”

萧然的手却松开她的腰，独自走向床，低声说道：“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