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霸凌（2/2）

太阳从东方一跳而出，然霜的脚蹲的有些麻木了。这个时辰，苦役司的下人都起床了，纷纷洗漱去吃早饭。然霜这边任务还没有完成，等她结束之后，那儿只剩下一两个啃过的馒头，盛粥的木盆里已是颗粒全无。

“这……这怎么吃？都不给我们留一点吗？”林寿看着风卷残云过后的桌面，委屈地抱怨着。然霜一句话没说，拿着那两个啃过的馒头，将别人啃过的地方揪掉，将其中一个递给林寿，“吃吧，还有活没干完呢。”

因为馒头在冷风中已经吹得干硬了，没吃两口，馒头就哽在喉咙咽不下去。她跑出去，从桶里舀出一瓢水，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在这个地方，就别指望能吃到热汤热饭，能够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是叫小然子吧，我今天不舒服，那尿桶你便帮我刷了吧。”然霜的同僚颐指气扬地站在然霜面前，然霜看着同僚身后钱总管，终是低头同意道：“好。”

其他人见然霜竟如此好欺负，便纷纷上前，将自己手头的任务全部都交给了然霜。然霜忍辱负重地一一都答应了，林寿不理解地看着然霜，“恩人，你为什么都要同意？他们明明是在欺负你了。”林寿心中气不过，为然霜打抱不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霜低头认真刷着尿桶，无暇抬头看林寿一眼。林寿虽然心中很是忿忿不平，但是既然然霜都这样说了，林寿也只能在一旁与然霜共同承受。

今日是然霜作苦役的第一天，孙奕治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绝好的机会？昨日自己受的屈辱，他要十倍百倍的奉还给然霜。

孙奕治带着一行人，算是忌惮他义父王公公的一些小人，跟在孙奕治身后，狐假虎威。孙奕治一抬手，后面的兄弟就将然霜面前的尿桶踢倒，有些还没来得及清空里面的排泄物，就这样摊在了青石板上。

孙奕治夸张的捂着鼻子，从鼻腔里发出嫌弃的声音，“小然子，这里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你可还习惯？”

然霜面无表情，对于他们的公然挑衅全然不放在眼里。晋王既然有心要针对自己，这时候若是惹是生非，岂不是正好合了晋王的意？

然霜默默扶起倒在地上的尿桶，继续用刷子刷着，任由孙奕治在一旁叫嚣。“怎么，和你说话没听见吗？”张辉看了看孙奕治黑掉的脸，对着然霜的小腹，就踹了一脚。然霜一时没注意，倒在地上。

然霜像是无所谓一样，站了起来，重新坐在凳子上。真正报复一个人，就是完全忽视他的存在，然霜就是这样对待孙奕治。自然，孙奕治心里很是不舒坦。

“还愣着干什么？”孙奕治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孙奕治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都一拥而上，对着然霜就是拳打脚踢，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像是处置一条无人看管的路边狗。林寿自然是要倾尽全力保护然霜的，他像疯了一般，甩着双手，制止那些人靠近然霜。可是他一个人的能力太过微弱，根本抵挡不住，只好扑在然霜身上，用自己的身体维护着然霜。

“干什么，快让开。”然霜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脸色逐渐失去颜色的林寿，心里有了一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