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丧心病狂（2/2）

然霜笑了，只拉着吓得瑟瑟发抖的翠云，来到担架前面，逼她睁眼看：“这是不是你家小姐？”

白布一掀开，露出一张长了尸斑，烂了一部分的可怕脸蛋。翠云尖叫一声，迅速闭了眼睛，浑身颤抖着哭晕在地。

见她如此反应，然霜直勾勾盯着文士欢，又问一遍：“你告诉大家，翠云，这上面躺着的，是不是你家小姐？”

“呜呜呜……是……是我家小姐……”翠云一边哭，一边慌乱点头承认。

她一点头，文士欢便重重地闭了眼，老泪纵横，似乎很有点悲痛欲绝的样儿。

然霜耻笑，转身，一把将白苫布完全掀开，露出那隆起如小球的腹部，道：“诸位同僚只猜对了一部分，这文小姐并非淹死，她之所以肚腹浑圆，不过因为里面有着数月大的婴孩。”

“试问，怀孕到显怀这么长一段时间里，难道文老爷你都不知道吗？文小姐与杨文秀私定终身之事？”然霜咄咄逼问，文士欢仰头逼回眼泪，怒视她，“我确实知情，可这如何能证明，我女儿是我所杀？”

然霜冷笑，质问的语气又快又重：“因为，她并非死于别的，而是死于堕胎药。是你给自己的女儿喂了过量的堕胎药，才导致她流血过多，从而身亡的对不对？”

“一派胡言！”文士欢怒吼，眼眶逼得通红，似乎很像那么回事儿，“我怎会喂堕胎药害死我闺女，如是我杀了人，我如何还要来报案，你又如何解释翠云还活着的事？而他！”文老爷并手怒指后方，“又怎会知晓我女儿葬身之地？”

“因为，”忽然，杨文秀收起了浑身的怯懦，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平直道，“那一日，其实我赴约了，我在青峰山下看见了阿光的马车，我正准备过去，可是我犹豫了，所以我就藏在一边考虑到底要不要跟阿光私奔。然后，我看见了，我看见那伙黑衣人突然出现将马夫摸了脖子扔下悬崖，还用迷烟迷晕车里的阿光和翠云。”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果真是你引诱我闺女，我杀了你！为我女儿偿命！”文士欢吼得唾沫星子都飞了漫天，一个虎扑，准备扑到羸弱书生，与之殊死搏斗，毁尸灭迹。

然霜一抬脚，直接将人踢飞一丈远，不耐道：“让他说完，任何嫌疑人都有供词的权利！”

上首看戏的萧辰予一听这个新鲜的词儿，就挑了挑眉头，很觉得有点意思。就撒手没管，两位司长见他不动，也就不敢苛责然霜单方面殴打证人。

然霜满意，杨文秀继续。

“看到这些，我，我很害怕。”杨文秀的脸色变得煞白，双眸直愣愣的，面上显出恐怖的神情，似乎回到那一晚的凶险情景之下，“所以我就躲了起来，不敢上去。我亲眼看见那人从马车里抱出阿光，然后拍了马屁股一下，驱赶那马儿带着马车走到密林深处。而他带着阿光去了那块交接之地，在那儿，我看到了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似乎为首，他身形丰腴甚而肥硕，带着蒙面巾，也瞧不清面容。”

顿了顿，又道：“然后那为首之人下令，将一瓶药倒进阿光的嘴里，我当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可我最终忍住了，他们练武之人颇多，我一介弱书生，如何打得过？莫不要做了屈死鬼，埋尸荒野，到时恐怕也不能被人发现阿光的行踪了。所以，我没有上去。之后，之后，阿光就开始叫痛了，她痛的很厉害，叫的很凄厉，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地上全是污血，好多血。”

杨文秀浑身颤抖，似乎不能承受一般眼眶里扑簌簌往下滚眼泪。

“之后，她就叫着叫着就不动了，阿光不动了。她流了太多血了。那人觉得异常，就探阿光的鼻息，发现阿光已经断气了。她断气了，带着孩子……”杨文秀神经质地咬着手指，说话开始有点语无伦次，“然后，他们就在旁边掘坑，把阿光推进去埋了，连墓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