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掘墓（2/2）

然霜咬牙，知道现在叫人甩开手，又会多许多说辞，就懒得搭理专心致知跟着那马车去了荒郊，上次来过的断崖之下。

那文老爷果然去了那一片草地，对着平摊得只余青青荒草的地方，摆上果盘，燃上香烛，撒些纸钱。

当然做这一切，何必文老爷亲自动手，他带来的马夫都帮着他做了。他站在一边，一手后背，一手前置，仰头思考人生。忽然眼角余光，触到一抹明黄。

他定睛看去，霎时浑身一震，指着就问马夫：“这儿何时来过人没有？为何此处会有纸钱？”

马夫战战兢兢，奇怪道：“这里方圆之内，并无其他坟茔啊，何处来的纸钱，莫不是前阵子有人祭拜过？”

文老爷惊怒，走上来踹了马夫一脚：“老爷我是问你，不是叫你问我！这儿既然没有别的坟茔，又怎会有纸钱，谁来祭拜过？”

马夫趴在地上，不敢动，道：“老爷，小的不知道啊。而且知道这儿的，就只有老爷和小的，小的对天发誓，从不曾对外透露半分，否则天打雷劈。”

忽然一阵凉风挂起，吹卷他身侧的纸钱漫天飞扬。顿时主仆二人不再说话，望着这一片绿林，顿觉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从自己心底冒出，沿着四肢百骸奔腾。

“老，老爷……”马夫声音都抖了，文士欢镇定精神，打了马夫一巴掌，骂道，“慌什么慌，不过一阵妖风罢了，还不快摆上，赶紧祭拜。”

“是是是。”马夫忙不迭地将篮子里的东西摆好，一边摆还一边抖抖索索的求饶，“小姐您走好啊，别留恋尘世了，小的并无意得罪您啊……”

“摆好了没有，瞎唠叨什么呢！”文士欢又是一声爆吼，马夫吓得一抖，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一声极为神幽的叹息。

主仆二人再一次顿住所有动作，脸色忽青忽白。殊不知，距离二人十步之远处，草木葳蕤之后，然霜一手狠狠捂住林寿的嘴，将人按倒在地。林寿扑腾着想挣扎，眼神惊恐，被二殿下凉凉带笑地一扫，立刻就老实了，不动了……

“老，老爷，您听到……听到没有……”马夫拿着香抖啊抖，文士欢虽没抖，可眼神明显四处摇晃，很不镇定。

他几步上前吗，从马夫手中夺过线香，对着空地拜了一下，就将线香插入黄土之中，阴沉沉道：“今日乃为冬至，为父来探望你，与你烧些纸钱……莫怪为父……”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完，文士欢就起身，带着马夫扬长而去。马夫走得匆忙，缩着肩膀都害怕往回看，可他又实在好奇，终于在快下坡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却见一道白衣身影施施然站在那一处空地，他吓得差点软倒，立刻转头跟着火急火燎跑了。

“呜呜呜……”见人走远，林寿拼命拍打然霜手臂，在不放开，他就果真憋死了。

然霜松手，踩过枝叶窸窣，再一次来到那处空地。围着那香烛贡品走了一圈，她深觉自己很走运，本来这案子拉的够久，她已经想了结，没想这就已经送上门来。

她掏出剑，就开始往外掘土，吓得林寿呆住。

“嗯恩人，您这是干什么呢？”

“掘坟。”言简意赅，丝毫没有惧意，就连萧辰予都有些怔住了。破坏死者坟茔，可是败坏德行的事。

然霜却毫不为意，命令林寿：“过来帮忙。”

林寿虽不敢，可又不敢反对恩人，只好顺从地过来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