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蔡记馆（2/2）

当晋王门生出列，多回劝谏上听，却有人当朝被罢免，连绛三级，最后晋王亲自出面，也被勒令闭门思过之时，然霜正付了面前，前往蔡记馆，潜伏在对面茶楼，坐下听取喝茶。当皇帝萧绍战阴蛰着面容，出来亲自重新颁下旨意，执意封大皇子为太子之时，然霜正喊来沏茶的小伙计，打听对面账房先生的去向。

搁了几个铜子儿在小二手里，小二满意一笑，将白罩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搁，微微哈腰道：“大人说的可是对门蔡记馆的那位管账房的小相公？他前阵子早就从账房升任掌柜的了。哦，他毕竟年轻有为，又生的俊俏，有一回被东家的小姐看上，所以入了赘了。蔡家小姐乃蔡家掌上明珠，对他又欢喜，能入得了蔡家的门，得蔡家小姐的放眼，也算这小子运气好，一夜之间，鲤鱼跃龙门呢。哈哈哈……”

“已经入赘了？”然霜微微眯眼，盯着对面堂中，依稀着青衫，低头打算盘的人影。

“哦，其实也不算吧，因为他不过与蔡家小姐才订婚约，婚期就在五日之后。想来，进蔡家的门，也只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小二又给她添了茶水，道，“那客官你慢用，笑的先去忙去了，有什么吩咐，再叫小的来。”

然霜挥挥手，小二走了。林寿吐出瓜子皮，拧眉盯着对面，道：“唉，难道又是一个薄情寡信的薄情郎？前阵子，文家小姐失踪，他却还有心情在这儿鲤鱼跃龙门？好歹这文家小姐对他，也是痴心一片啊，而且文家家大业大，怎么也比这蔡家门庭要好上几倍吧。”

“好，确实要好，可想要入赘，可不单只靠小姐的意思变成。若文家老爷看不上，不也一样无果。”旁边某位无辜听课听了林寿的话，就仰头晃脑的插了一嘴，“那文家小姐啊，听闻貌美如花，才华横溢，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这样的姑娘，怎配此等好才软弱之辈？”

另外一人听了，又发表自己见解：“那也怪不得文家老爷不允他入赘吧，想当初文家小姐可是与皇赏李家有过扣头上的娃娃亲，有这么一个好亲事在前面拦着，文家老爷能允这啥也没有的臭小子进他文家的门？”

静听之后，林寿八卦地双眼，闪闪发光：“恩人，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典故呢。看来这文家小姐一厢情愿，终究难以成真啊。”顿了顿，他又敲敲下颌，道，“但是，若这文家小姐……米已成炊，那文家老爷不也只能出此下策，认同割爱吗？”

“……”然霜默默然点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苍劲的李字，道，“皇商李家，可曾有子，尚未婚配？”

林寿挠挠头，道：“尚未婚配不知，但有几个儿子，我倒知道。这李家原本也算皇亲，宫里的李贵人，是这家的女儿。家凭女贵，鸡犬升天。虽然比不得那些贵妃皇后的外戚，但到底也比一般商户要好不知多少倍。如今又拦了皇家的差事办，就更是非同一般。就这样的好人家，那个富商不想攀上。”

林寿啧啧摆头，然霜放下茶杯，平静道：“走。”

“哦……哦。”林寿还在意犹未尽地听八卦，闻言，只能忙不迭起来，又抓了好大一把瓜子踹在身上，跟在然霜身后，进了蔡记馆。

然霜径直越过询问打尖还是住店的小二，走到柜台旁边，杨文秀头也不抬，感应到有人来，只低头看算盘，手往前一伸：“贵客还请问小二，打尖还是住店。”

“我两样都不需要。”然霜凉凉地回应，并将手中宝剑，慢慢搁在算盘旁边，无形之中，便是一重压迫。

杨文秀低眸直直看着那宝剑，清秀的面目，渐渐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