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赏钱（2/2）

鸨母一路神色匆匆，上了顶楼阁楼，推门便见竹帘之后，影影绰绰端坐一人，长长的青色衣摆，曳了一地，无端的清贵芳华。

“主子，她走了。”鸨母收回眼神，不敢在主子面前乱了心性，犯下大罪。

“嗯。”就连声音都很清贵袅袅，“她武功倒是长进的快，就不知有没有被发现。”

“主子，依小的看，发现倒不至于，但定然已经惹得怀疑。毕竟场中规矩……”

“嗤”一声轻笑，袖子动作间，窸窸窣窣的声响在静室之中，尤为响亮。

“此等妖风邪气近来确实泛滥，也是该到清理清理的时候了。”

“咔哒”一声裂响，鸨母头皮一紧，总觉得那杯子恐怕已经废了。更低下头，不敢说话，主子心情不好，她怎敢迎头犯上去找抽。

这时，不知何处忽然多了一个气息，从角落里走出，无声无息到主子旁侧，跪地禀告：“王爷那儿来的信，请主子过目。”

“嗯，”纸张被展开，上面四个大字，“过府一叙。”

“难道有事？”主子喃喃低语，纸张被捏成一团，就着灯火烧进。鸨母再抬头，竹帘那边已经没了踪影。室内冷清，她似乎才闻到馨香，炉子里生的紫烟袅袅，是御供的普陀沉香，珍贵异常。

听竹轩内，书房一隅，萧邵景仍旧背手而立，静听风驰竹林。

“皇叔，侄儿来了。”

‘“嗯。”一声低语，不再有别的话。

萧辰予走上前，与萧邵景并肩而立：“叔父可是为了朝中之事心烦？”

“早朝之上，本来从不提立储之事的皇上，为何突然提起？”萧邵景果真面色深沉，掩藏在袖子里的双拳握紧，“更何况，近日以来，又对大皇子不同以往。”

不仅派了最好的御医前往医治，最近还长长在众臣面前，对萧辰顺表示亲厚。赏赐不断不说，还时常要萧辰顺随侍左右，耳提面命之模样，分明就是对众臣无声宣告。

他属意立储只人选，乃大皇子萧辰顺。

一时之间，朝堂风云暗涌。原本藏在水底下的暗流，渐渐的都要激荡到表面上来。明明先前，予儿最被看好。

萧辰予笑笑，一派温文：“皇叔，或许父皇如此做，是有什么深意在里头呢。毕竟，父皇前阵子还对大皇兄不假以辞色，怎的突然变化如此之快。”

萧邵景一怔，随即低低道：“帝心难测，向来如此。”蹲一蹲，又皱眉喃喃，“不过近来，那大皇子行迹似乎也像是变了个人。”

“难道果真有人顶替了？”

萧辰予侧头，微微摇头：“皇叔此等猜想，侄儿也曾想到。并且还派人前去探查，可是并无所获。能躲过侄儿追查，若非顶替之人手段了得，又或者根本无人顶替，现在的大皇兄，才是他的真性情。”

“以前种种，不过装出来的。”

书房内一派寂静，竹叶飘零，渐渐地飞落到两人袖口肩头。

若果真从未换过，那大皇子心机又该何等深沉，竟然连他，也给骗过了！

萧邵景慢慢撑住窗台，握紧。

“那他倒是，挺会装！”

重华宫，太医院院判李大人正与萧辰顺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