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当徒弟，当老婆？（1/2）

她闭紧嘴唇，微眯眼，似乎觉得那果子形状味道很像自己在医书上见过的一种果子。

那是记载在奇珍异草一章之中，第三章三纲目里的第二样，名为御魂果。果如其名，朱赤，奇香，人食之，可疏通经脉，安魂定魄，且百年难遇。

“你似乎认得这个果子，对吗？”容凛起身，脚下撩动宽大的袍袖，以正常的速度走到榻前，手指玩味儿地玩弄手中的朱果，男人微微倾身，问，“你也闻得到，它的味道。”

“认得又如何？闻得到又如何？”然霜咬牙皱眉，总觉得这人说话阴森森的，一股子牛鼻子老道士装神弄鬼忽悠人的味道。

“呵，你闻得到，我却闻不到。”容凛闲闲地双臂环胸，斜靠在床头，道，“你知道这果子如何生长出的？它可还有一个名字，叫死人果。”

见然霜无动于衷，只睁着雪亮溜圆的眼珠子瞪着他。

继续道：“死人果，正如其名，它生长在特定的死人身上，长五十年，就能得到一株，一株只会结出五十颗，一年一颗。”顿了顿，饶有兴味望她，“而且，只有魂魄不稳之人，可以闻见奇香，寻常人，可无色无味。”

“只有魂魄不稳之人可以闻得到……”

“你不是这个世间之人……”

“你闻得到，我可闻不到……”

然霜心神巨震，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三观五感受到空前无比的剧烈冲击。

“你很幸运，”容凛拈起果子，对着月色观看，半透明的赤红色宛如朱玉，玲珑泛彩，“我此次出来，就正好带了几颗。你魂魄极不安稳，近来是不是也常受伤，时时午夜梦转都会胸闷醒转，再睡亦会噩梦连连？”

一言中的。

然霜默默然抿紧嘴唇，她本就生的秀美，娇小鲜嫩的红唇，此刻却苍白的像要枯萎的花瓣。

这些日子以来，她确实每夜如此辗转，但因为事态很多，她也没往心里去。

见她沉默模样，看来是默认的。容凛一笑，道：“也不知你前世是个什么，竟然杀孽极重，偏生还能压制住这具身子，到现在也没有烟消云散，也是稀奇难得。”

眼前极快地闪过好几次，她乌发控制这具躯体的情况。再对生死无甚执着，她此刻也有点慌张。

因为她还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因为还有些事没做，还有些仇没报，惠妃，萧辰顺……

“唉，”这男人装模作样轻叹，恍似有些怜悯道，“不过依你现今的状态，不出多久，也可能就要一睡不醒，从此消失天地间的。”

榻上少女一身黑衣，躺的直挺挺硬邦邦。生的秀美如玉兰的面目，因为一双灵动至极的双眼，一对斜飞入鬓的秀眉，硬生生少了几分兰芝秀气，而多了几分灵动不羁。

听到他的话，原本冰水凝结的湖面破了冰，猛地望过来激起层层波纹。黑发墨眉，煞白小脸，映衬出一种决然美感。

这少女求生欲望很烈，但是此刻偏生咬紧牙关，不肯先说出口。

惹得他心中一动，平摊出手掌，笑问：“你想活吗？”

榻上少女回应，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

然霜不想废话，谁不想活？真是连鄙视都费力。

忽然容凛扩大的广袖兜头罩来，然霜吓了一跳，以为这国事恁的小气，一怒之下，要用自己的袖子闷死她。

谁想袖子布料极其柔软，往她面前拂过，柔如轻纱覆面，春风吹拂。这风不仅柔柔无力，还裹夹一股奇异清香，极为沁人心脾，只要闻过一次，就能叫人终身难忘，心魂巨震。

然霜只觉浑身忽然串起一道力，逼得她猛的垂死病中惊坐起，手脚已经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