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何德何能?(2/2)
“怎么?”
“你理姓祁的也不理我,不开心。”
“你家醋厂?”
“就是酸了。”
“季寒。”
“在。”
“你成年了吧?”
“十九了,是个男人了。”保护你没问题。
“我看不像。”
“哪不像?”
“小心眼。”
“吃醋就是小心眼?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那么大度,除非不爱。”
啥时候上升到爱的层面了?温糖无语扶额。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季寒凑近温糖,赖皮地握住了温糖的手,“因为是你,所以宝贝着,别人多看你一眼就觉得碍眼,一碍眼就心里不舒服,不舒服自然没好脸色。其实男女都一样,谁都希望自己在对方眼里心里是唯一,难道你喜欢三心二意的?”
“逮着机会就表白,你害不害臊?”
“害臊是啥?我季寒的字典里没这俩字,我只知道男追女隔重山,我要不加把劲把山个移平了,怎么娶你做媳妇?”
“来劲了是吧?”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是文化人,可不能做流氓,你说对吧。”
温糖扫了眼被季寒握住的手:“就你这行径,和流氓有差吗?”
季寒捏了捏那细嫩的手,贼笑一声:“有差啊,流氓多半是欲,我不同,我是爱,因为用心,所以想和你亲近。”
还摸上了?没脸没皮的。
温糖一把打掉季寒的手:“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要脸讨不到老婆,为了你我幸福的后半生,这脸不要也罢。”
“坐好!”
“好嘞。”季寒规矩坐正,手虽松了,挨得还是挺近。
又闲聊了一会,祁非凡拎着壶开水进来:“叶老马上忙完了,等着喝你泡的茶呢。”
“嗯,我来。”
温糖泡茶的时候,季寒眼都不眨直勾勾盯着,一开始被她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给惊艳,却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本来就很神秘,显露出来的这些怕只是冰山一角,完全抱着欣赏的态度观看。到后来,茶香四溢,升腾的雾气中,只觉得那人仿佛从天上来,茶水的雾气便是她自带的仙气,仙得很,一时间看得痴了。
温糖递过去一盏茶,见季寒一副痴汉相,你还能表现得再明显点吗?将茶盏往他面前一搁,轻咳一声:“不喝拉倒。”
季寒瞬间回神,笑嘻嘻端起茶盏闻了闻,真像!浅酌一口,眉飞色舞:“好茶。”
说着便嘚瑟地挤眉弄眼,媳妇的手艺就是好。
祁非凡眼角直抽抽,臭不要脸的!
“呵呵呵呵,可算忙完了,等不及喝我徒弟泡的茶了。”
人未到,声先至。
等叶鸣秋一脚跨入内堂,季寒端着茶盏挑眉而望:“叶老,别来无恙啊。”
“嗯?”叶鸣秋闻声而忘,这人......好生眼熟,等到想起,面上惊诧,快步上前,“季、季、季二少?”
季寒轻轻颔首:“是我。”
这时候的季寒倒少了几分早前的玩世不恭,二郎腿也放下了,规矩坐着却带着几分慵懒之气,然而却无人觉得这副样子在叶鸣秋面前不够尊重,好似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随性又不失气度。
祁非凡心底咦了一声,这小子,还有这一面么?无端让他觉得气度非凡。而且刚才叶老叫他什么来着?季二少?得叶鸣秋一声季少,想来身份不低。
“二少,有些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我险些没认出来。”叶鸣秋坐定身后,呵呵一笑喝了口茶,再次看向季寒。
依稀记得最后一次相见,这孩子十四五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可如今,一身粗布衣服也掩盖不住通身的贵气。果然龙生龙,骨子里就是贵气非凡,岂是凡物能遮掩?
“嗯,有四年了,话说您来这里不正好也是四年么?”
“是啊,时光荏苒啊,曾经的少年郎现在能独当一面了。”叶鸣秋一声感叹,不对啊,“你怎么在这?”
“哦,我和糖糖一起来的。”
糖糖?叶鸣秋看了眼温糖,他俩认识?不对,重点是这叫法,连祁非凡都不敢这么叫。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难道说......
“不是,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是石榴村的知青啊。”
“......”真没想到,叶鸣秋歪了歪嘴,“你父亲舍得?不对,你母亲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不响应国家号召么?”季寒放下茶盏,笑道,“我父亲的性子您不清楚?他说一不二,我母亲可拗不过他。”
“说得也是,那你家人都还好吧?”
“应该还行。”
“应该?”这话怎么说的?
“我一直都在石榴村,得闲打个电话问个安。”
“你一次都没回去?”
“没。”
“......”怎么想的?叶鸣秋表示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喝口茶压压惊。
“您这地倒是不错。”
“还行吧,能住人能看诊。”
“听糖糖说,她来就住这。”
“是,女孩子来回一趟不容易,我这正好有闲置的房间,也省的她奔波劳累。”
“我能去瞅瞅吗?”
“当然。我带你去......”
“不用,您老刚忙完,喝口茶歇会,她带我去就行。”季寒笑着起身,拉起温糖就走,“走,带我瞧一眼去。”
“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看你缺什么。”
“师傅在能缺什么?”
“你是女孩子,他老人家又不懂。”
“你懂?”
“肯定比他懂。走啦走啦,就一眼。”
叶鸣秋眉眼一跳,那谁,说这话当他死的吗?
温糖最终还是被季寒拉走了,祁非凡问道:“叶老,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我看您对他挺......”
“那小子?”叶鸣秋呵呵一笑,手指在腿上敲了敲,“小子也是你叫的?”
“呃......听您这口气来头不小呢。”
“京城季家的二少爷,你说什么来头?”
“季家?哪个季家?”
“还能有哪个季家?”你小子长没长眼?全国响当当、有头有脸的军政家庭出来的爷,你敢叫人小子?
祁非凡一愣,瞬间惊了:“别、别是那个季家吧......”
“那不然呢?”
“我就说怎么连您对他都礼让三分,合着身份那么高,这就难怪了。”他早该想到的不是?
“我问你,小糖丫头和他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问错人了吧您。
“你和小糖这么熟了,又常往石榴村跑,不问你问谁?”
“您看出来了?”
“老子又不眼瞎。”
“那您还问。”
“真处对象呢?”
“小糖怎么想我真不清楚,但是那......他,明眼人都瞧得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是季家,那小糖的身份和他就相差甚远了,这事难说。沉吟片刻,祁非凡又说,“不过我看小糖对他倒是也不排斥,准确来说,比对别人都亲近。”
“有吗?”
“小糖是您徒弟,什么性子您不知道?除去相熟之人,她对谁都挺淡漠的,便是我这里都是有礼有度,可您再看他俩的互动,挺自然吧?”
叶鸣秋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所以他们......”
“要不您直接问小糖去?”
“不问,有啥好问的。”
“那您我这里这么打听又是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了,你怕小糖笑你八卦......”
“滚!”
切!明明就是还不承认。
“不过叶老,我其实还挺担心小糖的。”
“怎么说?”
“且不说季寒是否真心实意,就他那身份......要真好上了,我怕......”
“怕季家瞧不起丫头的出身么?”
“嗯。”
“小子,难得啊!”叶鸣秋意外看去一眼,“看你平时好像什么事都不在意,没想到对丫头这么上心,你也是有心了。”
“叶老,您可别多想,我对小糖......这么说吧,她就像我妹妹一样,又帮了我家那么多忙,我是真将她当自己亲人一样看待。她出身不好,家里糟心事也挺多,说实在,我挺心疼她的。作为她的朋友,我肯定希望她好,季家么......”
“这一点你倒不用担心,季家虽说现在身处高位,实则也是农民出身,他父亲不是个忘本的,不然这么多年为何稳居高位不倒?得人心。家教如何,看孩子就知道,季二少可不似他表现出的那般纨绔,是个难得的人才。”
“哟,您这说法还挺看好他?”
“我看不看好不中,关键得看那丫头。”
“所以他俩要真好上了,你也是乐见其成?”
“那当然,我徒弟能差吗?”提起温糖,叶鸣秋一脸的骄傲,“出身低怎么了?她本事大啊。不说她现在是我徒弟,花卉基地搞起来,你们的合作上了轨道,往低了说,她给自己挣了前程。往高处看,她是带动一方经济的第一人,是功臣。不比人差!再者......玄门之中她自成一派,如今才十七,要成为一代宗师也是指日可待。正统的风水大师,我说句大话,就连高层领导人都要忌惮三分而礼待。到时候不定谁高攀谁呢!”
“听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没多久,温糖和季寒回来了,季寒嬉皮笑脸的模样在进屋后就收敛了许多。
叶鸣秋和祁非凡对视一眼,真能装!
“二少,老头子我没亏待丫头吧?”叫你在那瞎担心,自己的徒弟他能不上心?
“嗯,挺好的,劳烦您老多加照拂了。我敬您!”季寒举杯。
臭小子!这还用你说?
几人一道吃了中饭,温糖起身:“师傅,我和祁少出去一趟。”
“好,你们去办事吧。晚上回不回?”
“回。”
“好,那等你回来吃饭。”
“嗯。”
季寒不客气求收留:“叶老,有我的份么?”
“你是稀客,自然有的。”
“那敢情好,我就不和您客气了啊,顺道您也给我布置个房间呗?”
“......嗯。”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得,大佛,得供着。
季寒再次坐上了祁非凡的车,祁非凡啥也没说,更不好开赶,温糖就没客气了,直白一语:“不是要买书么?书店就在那头,走几步就到了。”
“我知道啊,正因为不远所以不急,反正要回来吃饭的,到时候咱俩一块去呗,你不也想添几本书么。”
“我是去办事。”
“反正你俩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去应该不妨事吧?”
祁非凡意外挑眉,这事丫头和他说了?好吧,关系匪浅,看来是默认处对象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不如顺水推舟,笑道:“不妨事,一起吧,兴许还能得二少的宝贵意见。”
态度变了?想必从叶老那听说了什么,够上道却不谄媚,倒是不俗。
季寒弯唇回头:“呐,糖糖,祁少开口相邀,我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吧。”
祁非凡心累,无语望天,得,这是个祖宗,不要脸那种,啥话到他嘴里都成了道理。
温糖是见识过季寒的磨人功夫,索性闭眼挥了挥手,走吧走吧,脑仁疼。
“丫头,这就是我们制香的厂房。”
祁非凡打开大门,将二人带入屋内,一些制香所需的机器已经准备妥当。温糖看了看,以现今的科技水平,有些仪器自不如二十一世纪的高端,但看得出来祁非凡还是下了血本,有些是从国外进口而来,从而也节省了不少人力。
“还不错。”说来自己萃取原液用不上这些,但大规模生产这些就必不可少了。
“那必须的。既然干了,自然要做到最好,这些机器都调试好了,没有问题。”
“嗯,你办事我放心。”
“现在还没正式投入生产,所以你只看到一个只有机器的厂房,人员方面已经招聘好了,也经过了初步的培训,熟练上手也不成问题。”
“嗯。”
“我昨儿通知了核心技术人员,他们现在在楼上的实验室等着,我们上去吧。”
“好。”
三人上了楼,便闻得一阵花香,哟,那些人倒没闲着呢。
进了屋,四个穿白大褂的男女映入眼帘。
桌上摆放着一些器具,那几个男女围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听得响动纷纷抬头。
“祁少。”众人纷纷见礼。
祁非凡点头入内:“嗯,都忙着呢?”
一个年轻的女人停下手里的活:“还好,就大家一起交流一下心得。”
女人脸庞秀气而白净,看得出平时保养很好,仪态大方而从容,估摸着三十出头。
温糖扫了一圈,除了眼前这四名男女,另一侧还有个女人,正背对着大家,聚精会神盯着桌上的蒸馏瓶,似乎对于他们的到来一无所知。
“小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业内佼佼者,褚玉兰、陈飞飞、刘涛和李枫。”
这两男两女,年纪都在三十上下,被祁非凡称之为业内佼佼者,算是年轻有为了。
“你们好。”温糖含笑点头,“我是温糖。”
好个年轻标志的丫头!
这是四人对温糖的第一印象,不过......祁少带她来干什么?而且这穿着......不是城里人吧。
四人眼底均划过一丝异色,有疑惑也有些许轻视。
“真年轻,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吧,还是个小姑娘呢。”开口的是褚玉兰,眸中带笑,笑意却不够真诚,“祁少,带朋友来参观吗?那我希望没有下次,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工作场所,闲人免进。”
其他三人也是一副不认同的表情,似乎觉得祁非凡不够尊重他们这些精英。
对此温糖浑不在意,对方虽有轻视之态,但直白表达了她的想法,比起藏着掖着背后说人短的小人倒是好相处多了。
温糖不在意,季寒和祁非凡闻言就不那么舒服了。
闲人免进?季寒嗤鼻,凉凉扫去一眼,以为自己有个调香师的名头就高人一等了?可笑!
“温糖,我的合作伙伴,也是你们的老板,所以请你们叫她温小姐或者老板。还有......”祁非凡勾唇一笑,目光慑人,“也是我王之香水的首席制香师!你们还可以叫她一声‘先生’!”
首席制香师?四人闻言色变,这么年轻?不能吧?至于先生......先生是尊称,他们若叫她一声先生,自己不就成学生了?她一黄毛丫头有这个能耐吗?
那一头专心调香的女人听得这话,手下一顿,缓缓回头,凤眸上扬,踩着高跟鞋哒哒而来。
“首席?”女人上下打量温糖几眼,态度很是高傲,却不见轻视,纯粹的审视,“多大了?”
“十七。”
“还没成年。”口气倒是不小,女人轻笑一声,“师承何处?”
“无师自通。”
“......”高傲的脸上显现一抹龟裂之色,盯着温糖的眼看了半晌,哟,一点不气短呢,有意思。女人嗯了一声,凤眸闪现一道犀利的精光,“那你何德何能?”
无名师指点,光凭自己摸索就敢自称制香师?
温糖低笑一声:“凭王之配方出自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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