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寄生胎(1/2)
陈维文找到温糖的时候,温糖正在和祁非凡请来的花农交流养花心得。
“呵呵,小糖丫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老头子我种花也有大半辈子了,论起种花的经验也是当仁不让,不想你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有想法。古语说得没错,三人行必有我师啊。”
“您谬赞了,我也就平时喜欢瞎琢磨,许多问题也不太清楚。幸好你们经验丰富,这些时我可学了不少。”
“还这么谦虚,好啊,值得大伙学习。祁少,说是你请我们来教学,可这丫头都能独当一面了呢。”
“是吧,我就说她是个精怪,啥都会,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咋这么大呢?搞得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几人聊得火热,陈维文也不敢上去打扰,就是脸色有些急。温糖瞧见状和花农们又说了一两句便退了出来,走到陈维文面前问道:“陈伯,您找我吗?”
“嗯,是有点事......”陈维文憨厚点头,瞅了众人一眼,“不打扰你吧?”
“没事,您说。”
“就是我小孙子这些时一直喊肚子疼,可去了卫生所也不顶用。这不我瞧见老秦头腿脚利索了,问了声,说是你给治的,所以......呵呵,也想找你看看,成不?”
“孩子病了可耽误不得,我现在就随您去。”
“哟,那、那真是谢谢了,走。”
到了陈家,陈维文的儿媳妇正在照看孩子,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陈维文一看急了:“玉书娘,这咋哭了?”
宋桃抹了把泪:“爹,玉书刚在床上疼得打滚,家里人都下地干活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疼啊。”
“啥?”陈维文急了眼,一把蹿到炕头,孩子倒是睡了,只是额头还冒着细汗,翻来覆去睡得不太安稳,“多久了?”
“刚睡一会,可您瞧,脸都白了,这、这怕是昏了吧,咋、咋办啊?”
温糖见状连忙上前:“我瞧瞧。”
“诶,二丫你赶紧来看看。”陈维文连忙让出地来,见儿媳妇一脸疑惑,说,“嘘,你别说话,老秦的腿就是她治的。”
听闻此言,宋桃也就不出声了。
温糖一见那孩子,肚子鼓得老高。若说小孩子嘛,肚子大并不出奇,可这情形明摆着不寻常,伸手朝孩子腹部周围轻轻按了按,左侧有明显的硬块。而温糖这么一按,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孩子便疼醒了,迷糊睁眼就哭出声来。
孩子不过三岁,问病情肯定也说不清,又哭哭啼啼的,睁眼除了哭便是喊娘。
宋桃心疼地将孩子抱了过来:“玉书乖,不哭不哭......二丫,我家书儿他......”
“医生是怎么说的?”
“卫生所的医生说估摸着是胀气,开了一些药,可总不见好转......我、我心里急啊......”宋桃心疼得直掉泪。
“这情况有多久了?”
“有一阵了。”
“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宋桃仔细想了想,“断断续续的估摸着也有两个多月了,一开始没这么严重,小孩子肚子疼也常见,而且他这么小,问他也说不清,只说疼,有多疼也不见得,只当闹肚子什么的就没太在意。可是到后来三天两头说肚子疼,你看,肚子好像也越来越大了,这不像是胀气吧?”
“来,你将孩子放下来,我再看看。”
“好。”
温糖给孩子把了脉,又在腹部摸了摸,问:“孩子胃口不太好吧。”
“是的,书儿自从肚子疼以后就不怎么爱吃饭了,就连他平时喜欢的都不怎么碰。”
“嗯......不愿进食,也不爱睡觉是不是?”
“是是是,以往沾床就睡,现在大半夜也睡不着。他睡不好,我们一家都揪心......”听温糖说的症状和自家孩子一模一样,宋桃眼睛一亮,紧张抓住了温糖的手,“二丫,你看出啥病了是不是?咋样,能治的吧?”
“这情形......”温糖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寄生胎。”
二人一愣,这什么病?没听说过啊。陈维文忙问:“啥、啥是寄生胎?”
“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疾病,遗传学上又称之为‘胎内胎’......”见二人一头雾水,温糖轻叹一声,说这些他们也不懂,话锋一转,“看到他的肚子了吧?简单来说他肚子里还有一个。”
“啥玩意?”别的他们听不懂,可肚子里还有一个这话却是明白的,顿觉天方夜谭,陈维文惊呼出声,“你是说我孙子、我孙子他怀、怀......”
怀孕这话到底没说出口,一小孩子,还是个男孩,怎么可能怀孕?
“遗漏孪生症,通俗来讲,这是孪生双胎在母体孕育中形成的一种寄生胎现象。”好像还是说得有些专业了,温糖抬眸问道,“我就这么问吧,桃子姐,你当时怀的应该是双胞胎吧?”
宋桃一愣,随即点头:“是是是,产检的时候说是双胞胎,可把我们一家人高兴坏了。可生的时候就玉书一人,我们还纳闷呢,心道医生也太不靠谱了。”
果然,自己诊断应该没差。
温糖按了按宋桃的手:“那就是了,你的另一个孩子寄生在了玉书的肚子里,这种情况很罕见,几率很小,但例子还是有的。”
“那、那这可咋整啊。”宋桃顿觉晴天霹雳。
陈维文也怔了半晌,动了动唇还有些不敢相信:“二、二丫,真、真是你说的那什么寄、寄生胎?”
“初步看来没错,但保险起见还是得去大医院进行精密的检查,如果真是,必须实行手术,耽误不得。”
“还、还要手术?”那、那得多少钱?陈维文苦哈哈一张脸,没了主意。
“一、一定要手术吗?”宋桃泪眼汪汪问道。
“嗯,早治早好,不然会压迫到孩子的脏器......”
“爹,你看......”
“治,砸锅卖铁也要治。”苦谁也不能苦了孩子,陈维文咬牙点头,一把抱过孩子,“走,咱现在就去省城,去,叫上陈兴一道。”
回头冲着温糖道谢:“二丫,谢谢你了......”
“陈伯,这个点去等车都困难,而且路远......”
“那、那咋整。”
“桃子姐,你把孩子的衣物整理一下,叫上家人先等等。我给我师傅打个电话,先医院里安排一下,咱一会坐祁少的车去。”
“那小伙子正忙着,能、能愿意吗?”
“陈伯,您放心吧,事有轻重缓急,而且他人好,我现在就去和他说。”
一听这话,二人一道跪了下来,陈维文更是紧紧拉住温糖的手感恩戴德:“真是谢谢你了!这恩情、这恩情......”
“快起来,不都为了孩子么?咱别耽误时间。”
“诶,好、好。玉书娘你准备一下,我去叫人。”
一车只能坐下五人,除去陈维文的媳妇,小儿子、儿媳都去了,温糖坐在副驾驶,朝祁非凡嘱咐了一声:“考验你车技的时候到了,要快也要稳,能行不?”
“小瞧我了不是?我不行你行?”祁非凡发动车子皮了一下。
温糖眉头一扬,她还真行,但是不能说。
“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白家的医院不就是自己人么?你这也算是瞌睡遇上了枕头。”要不怎么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呢?
“谢了。”
“见外了不是?对了,叶老......”祁非凡瞄了眼后视镜,那几人忧心忡忡的,到嘴的话就转了个弯,“你师傅已经在医院候着了。”
没说的是,一听说是寄生胎,电话那头都兴奋得要跳起来,完全不用他详说,叶鸣秋就亲自去了医院做准备。
温糖了然,寄生胎,十足的疑难杂症,五十万分之一的罕见几率都能撞上,叶鸣秋能不激动?
背后三人虽忧心孩子,可看二人的相处十分自在,这怕不是刚认识吧?而且那小伙子对温糖,怎么看都有种言听计从的既视感,不由各自看了一眼,温家二丫头不得了啊。
祁非凡发挥了他的车技,平稳又迅速到达了目的地,还不等下车,叶鸣秋就火急火燎地上前拉开了车门:“丫头,那孩子呢?”
温糖失笑:“师傅,您怎么出来了?”
“寄生胎,寄生胎啊!难得碰上一例,我能不亲自瞧瞧?”
“咳咳......”人家吓都吓死了,您这么兴奋的样子真的好吗?
一众人下了车,叶鸣秋便瞅见了宋桃怀里的陈玉书:“就这孩子吧,给我。”
“老先生......”
叶鸣秋斜睨一眼抱过孩子:“我很老吗?”
“呃......”
“师傅——”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
“走走走,别耽误了我看诊。”叶鸣秋脚底生风,风风火火将孩子抱进了医院。
“叶老......”
“都叫唤什么,不看病了是吧?”
一众医生连忙闭了嘴,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陈家人一看,哟,这老医生分量不轻呢,有门,孩子有救了。
虽然安排了仪器检查,可叶鸣秋在,自然要亲自相看。一番仔细的检查过后,脸色很是凝重。
“医、医生,咋样了?我家孙子......”
“啪”医生,叶鸣秋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气得吹胡子瞪眼,“寄生胎居然被说成胀气?一帮废物、庸医!”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老医生脾气好大。
“师傅,卫生所条件有限,而且寄生胎实为罕见,一时没看出来也怨不得他们......”
“哼!那你怎么就瞧出来了?”叶鸣秋翻了个白眼,“我说他们是废物就是废物!准备手术吧。”
就这么看看就要手术了?陈维文不免有些心急:“医生,不、不再查查?”
“还查什么?丫头看了,我也瞧了,错不了。再查可以,就怕孩子等不了。”
“不、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还要拍片么?”
“那你几个意思?信不过我?我和你们说,这孩子耽误不得,不趁早手术你们就等着......”
温糖扶额,这是要把收尸二字给说出来么?连忙扯了扯叶鸣秋的袖子:“师傅,你别吓......”
“我实话实说,怎么就是吓?身为医者,有义务告诉患者家属病情,这是对患者和家属的负责。双方配合,医疗工作才能好好进行。”回头冲着一旁的白博说,“手术室不都准备妥当了吗?赶紧地上。丫头,你也来。”
“好。”温糖点头,回头冲着陈维文说,“陈伯,您放心,一定还给你们一个健康的孩子。”
“手术、手术费......”叶鸣秋的话众人都是听到的,心一早提到了嗓子眼,难得一见的疑难杂症手术起来不得是天文数字啊?陈维文手还有些哆嗦,一脸的为难。
白博见状微笑开口:“老伯,救人要紧,得到消息时我们院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一旦确定是寄生胎,即刻手术。钱的事您不用担心,全免,你们就安心等消息吧。”
啥?不要钱!三人面面相觑,有这么好的事?别是唬人的吧,要真唬人,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温糖一眼便瞧出了三人心中所想,转头轻声一语:“我师傅是国医圣手,堪称华佗、扁鹊在世,绝对的妙手回春。口碑和医德都是一等一的,你们不用担心。而且孩子......真等不了。”
陈维文听了忐忑的心终于落了地,咬牙点头:“拜托、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孙子。”
“陈哥、桃子姐,好好照看陈伯,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们吧。”
进了手术室,叶鸣秋便笑了:“丫头,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居然碰上了寄生胎,说来我行医这么多年也只听过,论经手,这还是第一次,真是运气啊。”
温糖哭笑不得:“师傅,我知您是个医痴,而且医者仁心,所以这话也就咱私下里说说,让外人听见了您可是要被打的。”
众人忍俊不禁,可不就是这么个理么。
“笑什么笑?说得你们不激动一样,装模作样的,一点不坦诚。”叶鸣秋重重哼了一声,转而又笑脸如花,“来来来,都瞧瞧我这宝贝徒弟,温糖!不比你们差吧?哦不,比你们可强多了,一眼就瞧出人家是寄生胎,你们呀,都学着点。”
是,就你家徒弟最好!不过,年纪轻轻的确厉害。
白博笑道:“温小姐,这些时我常听伊人和薇薇提起你,今儿总算见到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是个好孩子。”
“白先生,您叫我小糖就好。”
“那你也别先生先生地唤,熟人么,又是叶老的徒弟,叫叔叔。”
“白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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