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漾师叔（2/2）

因风漾要见云染，四人桌上便只有她与风漾，容与以及苍梧，竹筠等天殊派弟子都分到了旁边的座位。

朱颜不满地戳着碗里的米饭，盯着那张摘下面纱的脸，恨不得把手里的筷子戳到那豆腐般嫩滑的脸蛋上。

“没想到师兄还会收女徒弟。”风漾望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子，眼底带着丝丝笑意，“当年师兄带着你到天殊派时，口口声声叫着混小子，我倒是忽略了你的性别，一直误以为是男孩。直到前不久收到容与的传信，才得知师兄的徒弟是个女子。”

云染平视前方的眸子微敛，藏住眼中浮动的情绪。

风漾仔细端详着云染，面庞柔美，五官细致的排出了娇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隐隐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与优雅，如幽幽谷底的雪。眉目清秀，双眸少见的清澈，纯洁似水，淡雅中多出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齐腰长发简单束起，几缕发丝调皮的落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

“幼时爱闹，常扮成男装方便习武。”云染浅浅一笑，梨涡淡现。

见状，风漾眉眼里浅淡的笑添了几分，除却这张脸庞与嘴角的梨涡，完全寻不到彼年混小子的痕迹了。

“我这次下山，是特地来见你的。”风漾端坐在首位，笑容如山间吹来的风，不带俗世的尘埃，有种超脱与慈爱。

云染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为何见我？”

“你师傅离开鬼谷后，给我写了一封信，嘱托我照顾你。后来因妖毒一事分身乏术，无法亲自去鬼谷接你，便派了弟子前去，岂料弟子带回了鬼谷烧毁，你也不见踪影的消息。好在你遇到了容与等人，也算是与我天殊派有缘了。”风漾委婉地将来意表达清楚，见云染对他话了然后露出的神色，他不急着要答案，转移了话题，“在那之前，还是让我帮你把把脉吧。”

云染眉眼间的疑惑更深，视线落在风漾伸出的那只白皙如雪的手上，那手白得有些不正常，非病态所言，而是百得赛雪，白到有些透明，皮肤好似一层在水中散开的薄薄鱼尾。

云染甚至怀疑，银针扎下，不会入肉，里面会透出气，而后只剩薄如蝉翼的皮囊。

云染犹豫片刻，左手稍稍拉起衣袖，将右手递过去。

风漾号脉时清声解释，“来时听云裳丫头说你曾服妖毒，以身试药，你靠续命丹得活，身体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云染因惊讶而抬头凝视着风漾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良久沉默不语。

她被师傅收养时五脏六腑俱是大损，可得活全凭一种丹药，而续命丹，仅是那丹药有续命之用，而起的隐晦的名，实际上那是蛊药。

世人皆知，炼制蛊药是件损阴德之事。

要么取人血，要么取人命。

她需每月服食续命丹，至今整整十年。

“还有多少颗？”风漾号过她的脉搏后，收回了手。

云染拉下衣袖，指尖流连在袖口，艰难答道：“两颗。”

师傅从来是年初游历归来后给她续命丹，分量到来年六月，去年师傅失踪后，今年无人炼药，续命丹到六月便没了。

如今四月已过。

“如此，跟我回天殊派于你最好不过。”风漾将话牵引回原来的话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