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夜独处（1/2）

傍晚雨势渐大，磅礴大雨倾盆而下。

天色早早的蒙上了黑暗，通往青城山的那条小路上，始终不见那抹白影归来。

“不会出事了吧。”云裳靠着柱子担忧道。

“雨这么大，那位姑娘恐怕是找了地方避雨，才一时未能回来。”竹筠温温柔柔的安慰。

“我听说青城山上野兽不少，指不定是当了野兽的口粮了。”朱颜唯恐天下不乱的出声，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知收敛。

“我去看看。”容与起身，穿好蓑衣与斗笠冲进大雨中。

“大师兄！”竹筠望着冲进雨里不回头的人喊道，对方仿若未闻。

天色渐晚，山间树木遮住光亮，黑暗密密麻麻的袭来。

云染站在山洞边缘，望着势头越发猛的瓢泼大雨，无奈叹息一声，往山洞里面走了几步，以免斜飞的雨水将衣裳打湿。

云染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蜡烛与火折子，将其点燃。

山洞内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四下散落着干枯的树枝，有些树枝折断成数截，随意的散在周围，断裂的程度来看不向人掰断，而像是被野兽踩断的造成。

山洞里清净，除了外面的风雨声传来，洞内再无任何声响。

云染将洞内的树枝收拾成堆，用蜡烛点燃，而后吹灭了蜡烛。

在山上采药一下午，她身上衣裳打湿了不少，白色的裙摆在泥土上划过，弄得脏兮兮地，她垂眸看了眼，没有介意，就着小火堆烘烤着身上湿黏的衣裳，静候外面飘摇的风雨变小。

容与穿着蓑衣与斗笠，行走方便。

只是一直下雨，将上山的脚印冲刷，不知前人上山后往何处走去了。

“妙手姑娘。”容与观察了一下周遭的之物，择了一处方向寻人，一边走一边大喊，声音在大风雨中传不了多远，他只好一路上山，一边喊人。

云染躲雨的山洞离下山的路并不远，只是雨势突然加剧，山路难行，她才找了处地方避雨而已。

雨声中隐约夹杂着人的呼唤声，她眸色肃起，屏气凝神，细听风雨中的声音，树叶在风中吹动摩擦的簌簌之声，时常掩盖其他声响，让她有一瞬以为是错觉。

“妙手姑娘。”又一声呼唤传来。

云染起身，往洞口处走去，但她未出洞口，亦是未应答。

她常年避世而居，只每年年初三月的时间在外游历，游历期间为途中百姓看诊治病，从未想过与修仙门派打交道，此次她亦是不想与修仙门派有所接触。

希望那人寻不到便回转了，不要在山中乱晃。

云染躲进山洞，没装作未闻。

不久山洞外传来声响，容与一身湿漉漉的出现在山洞外。

他探头往里看去，斗笠还戴在头上，相似一头硕大的野兽。

“妙手姑娘。”容与声音凉薄的响起，而后走进了山洞。

云染看着来人，只是客气地点点头，继续摘着采回来的药材做整理，要烤干研磨成粉末的药材，放到火堆旁烘烤，一些不宜受温的药材，她则拿到洞口处吹风淋雨，仿若山洞内只有她一人而已。

“这些是制作解药的药材？”容与仔细端详起那那些药材来，其中不少他熟悉，但许多是未曾见过的药材。

“不是。”云染处理药材的手顿了顿，“这种妖毒我从未听闻，更不曾见过，这些药材只是根据百姓的症状，用来应对之药，并非解毒之药。”

“听闻姑娘乃妙手神医，百姓自从服用过你的药后，身子不难受了，精神好了许多，说明这些药起了作用。”容与道。

闻言，云染沉默了片刻，而后她从药材中拿出一株药草，“公子可识得此药？”

“这株药叫五绝子，可麻痹人的五觉，而重症者我在施针救人时，扎了他们的气海穴，让身体暂时麻痹无感，这才让大家觉得好受些，他们每日喝的只是寻常治疗风寒的药，风寒的药物中有退烧止呕的药材，这不过是一时的应付之法，对妖毒根本无用。”云染冷冷淡淡的道明真相，重新将五绝子放回药箱里。

她途径青城山脚，遇到一群身中妖毒，无处可去的百姓，禀着医者仁心留在此地。

半月来，日夜观察研究中毒者的情况，虽说不是一无所获，却始终未能完全找出解毒之法，而收获的线索，还不知效果如何，无法贸然给百姓用，只好继续埋头钻研。

“以姑娘的医术来看，可有办法制出解药？”容与肃然询问。

“六界皆为众生，众生皆为万物，万物生而有源，即有生必有克，自有解法。”云染清冷的道出一句佛家禅言，轻轻悠悠的声音在风雨中似要飘远般，声未落地，已然随着吹来的夜风上了九重天。

“需要多久？”

“……”云染愣了愣，半晌给出期限，“寻到妖毒，不出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