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1/2）

“本帝继位后便少有闲暇时间，茶的味道自然没法儿同当年比。”

玄渊端起茶杯，刚要下嘴时蹙了蹙眉，不过随即若无其事地品了一口。品完后，粗粗给出评价：“果真不比当年，难喝了许多。多了好多不该有的味道……”

才说完，玄渊衣袖上便多出几摊血渍。原本白净的脸更白了，白得有些令人惧怕。

天帝伸出手，摸了摸了玄渊的衣袖，道：“还不是心甘情愿地喝下去了？嗯？”

“你不是知道嘛，本座欠你的多了，只能拿命来还。只是……我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别为难其他人。”

“你走了本帝便没有威胁了，何苦牵连他人？”

“那便好。”

话音刚落，玄渊如释重负地断了气，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活像个被人抛弃的人偶。

“兄长，我又岂会……”

“玄渊！”尖锐的女声传来，划破长空。

清漪赶来，看到这场景，看到自己希望这场战争中都活下来的人中少了一个。

“你来啦，清漪。”天帝有些干涩地开了口，他原以为自己能将此事一字不漏地、毫无愧疚地说给她听，可没想到，清漪自己撞破了这一局面。他还能泰然自若地说自己赢了吗？

清漪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便不顾一切地略过他，冲向了余温尚存的玄渊。

她两手紧紧地抱住了他，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落。而此时受万人敬仰的天帝陛下，在被自己最在乎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后，本就复杂的心情瞬间被舔上了一笔重重的阴霾。

几经思量，他还是向一直哭得撕心裂肺的清漪艰难开口：“是本帝赢了，你……节哀。”

他们三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结义的兄弟被自己亲手灭掉，还是心甘情愿地被杀，自己心里也不比清漪好到哪里去。

哪怕，哪怕玄渊挣扎几下，不那么情愿，他也不会那么羞愧难当。

忽的，他脑袋疼痛，四肢无力，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身上的灵力吸走。他站不住脚跟，只能几个踉跄勉强坐下。

他就这么呆呆看着眼前的人搂着一具尸体哭了好久好久，终于，清漪勉强止住哭声，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道：“你是赢了，可像几千年前一样，你赢了我的人，却永远无法赢走我的心。”

“为什么？”声音轻颤着，天帝陛下听着被自己心爱之人铿锵用力说出的字字诛心的话，竟然像个孩子般不知所以，只想着弄懂这一困惑在心的谜。

听了他的话，清漪原本强压住的啜泣声顿时烟消云散，忽的转身，双眼充满恨意，步步逼近。

清漪道：“为何？你是说为何从不曾赢过我的心？”

昔日傲视群雄的天帝没打断她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因为她说的，正是他心中的谜。

她道：“你从来都错了，我的心自然是我自己的，谁都无法把它赢走。而玄渊，是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一切给他的，所以他不必跟你比，更不必赢，在我心里，你连比的价值都未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