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硬币有反面（1/2）

入夜、灯火阑珊。

“没想到你也跟来了，不想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竟是棵招凤凰的好梧桐呢。”夜色渐浓，背对着灯光，男人的面容并不清晰。

“你不是也一样好奇吗？为什么那两个人放弃了名校，转而来到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凌贸。”平静的女声从夜色中渐渐析出，“不然，你也不会大半夜的叫我来这种地方吧？有什么话直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果然爽快。”男人向女人走近一步，“那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成为我的伙伴吧。”

……

某日午后，羽凌在学校附近的一所书店里来回兜圈圈，盯着眼前种类繁多的小说杂志不知从何下手——《花火》好像比较有名？可是新手是不是应该投稿给小公司比较好呢？或者选择《花火》旗下的分支比较好呢？像是《飞言情》或是《桃之夭夭》之类的？感觉自己的文风还是比较像《花火》一点……

羽凌站在同一个位置，一会儿拿起，一会儿放下，俨然一副选择恐惧症患者的模样。

“喜欢言情小说？据我所知还是《花火》的风评比较好。”近乎毫无抑扬顿挫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其实还好，我不是特别爱读书的孩子。”羽凌出于条件反射的原因回答了问题，回过头却看见一张有点眼熟的脸。谁来着？羽凌思考着。

“还记得我吗？上次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那人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叫路亦熙。”

羽凌忽然想起来社团招新那天，就是这个人扶住了即将摔倒的自己，心跳不由得有些失速。

仔细看看，还真是一张端正的脸啊，要是表情再丰富一些就更好了。

“小姐，请不要盯着我一直看好吗？”熙有点尴尬的看着一边望着自己，一边发呆的羽凌，面露难色。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羽凌的理由明显是借口，“那我就先看《花火》吧。”

“这么相信我吗？”熙似乎有些意外。

“所以我是不要听你的比较好吗？”羽凌反问，但其实羽凌只是因为紧张而想要赶紧逃掉而已——总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对。

“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熙也觉得气氛不太好，误以为自己无意间调戏了羽凌，于是出言相告。

“你…来这干嘛？感觉你不想是喜欢杂志之类的人。”羽凌觉得现在逃跑反而不自然。

“我是来积累社会经验的。”熙解释道。

“打工啊。”羽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懂了，加油啊，我还有课，先撤了。”

穿着看起来至少四位数人民币的运动鞋在书店打工？这货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啊？

羽凌迷迷糊糊的溜掉了，顺带还拿了一本《花火》杂志。

下午的课是合班，羽凌又看见了岑。由于刚刚才吵过架，所以羽凌没有主动打招呼。岑却没事儿人似的，笑得阳光灿烂的跟羽凌挥手，羽凌迫于无奈礼貌性的点点头，同时也产生了“路亦熙和路亦岑真的是亲兄弟吗？”这样质朴的疑问。

“我们今天来看一下swot分析法，swot是一种常用的分析方式，是从优势、劣势、机遇、威胁四个方面来分析的，比如我们学校……”

老师照着书本，念着有如催眠一般的老生常谈。

授课的老师是个人过中年的老汉，讲的还是什么swot分析法了，什么波士顿矩阵，什么马斯洛需要层次论之类的难懂的话，摆明了是让人睡觉嘛！

半小时后，老师莫名其妙的绕到了促销的部分:“促销是最直接的一种营销方式，就是降低价格，根据价值规律，商品的价格受到供求关系的影响。反过来，价格也会影响到供求关系……”

台上，老师滔滔不绝的讲着，仿佛是一场收视率颇高的独角戏。

台下，众生百态，或似懂非懂的望着老师，或自顾自的摆弄着手机，亦或是旁若无人的倒头大睡，时不时的发出淡淡的梦呓，却又被老师浑厚的嗓音淹没。

“老师！”一只手忽然高高举起，“我有问题要问！”

“路亦岑？！”羽凌心下一惊，“这货到底想干嘛啊？”

老师的讲课声戛然而止，台下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沉默的等着岑开口。

“老师，要是商品的需求弹性是零的话，就不能降价促销了吧？”岑的话不像是问问题，反而像是质问老师“你讲的不对吧？”的感觉。

教室里继续保持着沉默，老师无奈的盯着岑，用中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学生也没有人发言，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没在听的。

“需求弹性为零只是一种理想状态，正常情况下，需求弹性为零的商品是不太可能存在的。”老师思考着，匆忙回复道。

“那空气呢？空气的需求似乎是持续不变的。”岑继续追问，围观的人数在持续的增长着。

“空气不属于商品。”老师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

“不属于吗？空气也有使用价值啊？”岑不知是看不出老师已经不耐烦，还是另有原因，仍然持续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