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1）

景合元年，秋。

清溪镇下的一个山下传来一位妇人痛苦惨叫--莫钰怀家妻柳氏即将临盆。一会，那产婆端出一大血水，正慌忙地打理着，又是进又是出，可是把那为夫的莫钰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徘徊不定。年芳七岁的小儿一旁安慰。这时，其故人王棋与友赶来。“钰怀兄，您家妻如何啊？”，莫钰怀皱眉，叹着气说道：“唉，都已两个时辰，里面的刘婆子时时端一大盆血水，也不知到底如何。”说罢便又来回走动。王棋也叹着：“钰怀兄莫急，定会平安无事的。”

一会，产婆慌慌张张地走来：“不好了，不好了，莫老兄啊！”莫钰怀见此便问发生何事。“如今柳氏有些难以降临，还请莫老兄快快做出定夺，是保柳氏还是这孩子？”

莫钰怀不禁向后打了个趔趄，手扶着头，一阵晕厥。“保……保我妻子。”

“好好，我这就去办。”产婆话一落，只闻房内传来一声娃娃清脆叫声。那莫钰怀一愣，方才不是明明说孩子难以出生吗，怎么……产婆也犹豫一会，瞪着眼，又急忙跑进屋。“坏啦，坏啦！”产婆边喊边从屋中跑过一个女婴。那女婴哇哇哭个不停，被裹在已染了血的被里。

“这是发生了何事？”王棋问道。产婆结结巴巴道：“柳，柳，柳夫人亡了……”，话落，莫钰怀瘫在地上，泪直流下，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出。那年方七岁的小儿大哭，跑进屋去。“我，我也不知啊，这也甚是蹊跷，明明……方才……”产婆一时说不出缘由。

王棋扶起莫钰怀，拍拍他的肩，连声安慰。“莲儿……莲儿……”那莫钰怀突然猛地起身，冲向那屋中，简陋的房中，柳氏的脸已浮尽了疲惫与痛苦，额头上的汗珠至今还都留着，它慢慢滑过发端。一双已经永远暗垂了的眼仿佛在莫钰怀眼中总是如此美貌。

“莲儿……”，莫钰怀望着这一切，倒是想直呼她的名字，但却止于嗓间。那小儿已在榻边哭的泣不成声。“秋，喻有凄凉悲惨之意，原本定了柳氏活于人世，不想却离奇般降临。钰怀兄这一女，怕是有不祥之兆。”屋外，王棋的友人摸着胡子意味深长地说。

“不知任道老弟这是所谓何意？”王棋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一阵风过，不觉令人发冷，凄寒抖擞，似有万千雪覆。产婆也咧着嘴，“先生这是什么悟道，难道这女婴还是怪物所投不成？”

那任道一笑，倒像个神仙一般，两边鬓发被他抓过，又像是品味着什么。“这女婴，当初不如不要的好啊，不然便不会有如此多的祸事啊，王兄，你我相识便是缘分，还劳烦您还是劝那钰怀兄，早早弃了这孩子吧。我就先行告退了。”说罢，那任道扭头便负袖而走，只剩下那产婆和王棋面面相觑，不知其为何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