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伤(2/2)
“那个谁?出来吃晚饭了!”池款款站在书房外,要叫人了才意识到忘记问他的名字。
……
“有人吗?”
书房门被陆之珩打开,他站在比池款款稍高的门槛上低下头看她:“你叫谁?”
“你。”
“陆之珩。”
“什么?”
“我不叫那个谁,我叫陆之珩。”
“哦……”
陆之珩走下台阶,站在池款款跟前,然后她发现其实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台阶的原因才让他看起来这么高,是因为他本来就很高……
他依旧低着头看她。
“池款款。”
“嗯?”
“你究竟是谁?”
“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不出来。”这一句话让陆之珩的瞳孔瞬间放大,甚至开始期待她说的下一句话。
“我就是……池款款啊。”
果然还是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阳光不再往屋里照进来光线,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陆之珩终于在蓝以澈以及蓝熠的审视的目光下优雅的吃完饭。
赵伶月则规劝池款款道:“款款啊,你一个姑娘家,吃饭的时候还是应该规矩些,你看人小伙子,吃个饭都比你好看。”
陆之珩隐隐感觉赵伶月说完这句话,就有几道深沉而犀利,探究而富有意味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总觉得,他应该说句什么话。
于是陆之珩看着池款款说:“伯母说得有理。”
然后顺手拿手帕帮池款款擦了擦嘴边沾的油花:“当然,在外人面前规矩些就是了。在我们面前自是不用的,吃吧。”
蓝熠想,‘居然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蓝以澈想,‘花言巧语哄骗我姐可没这么容易!’
赵伶月想,‘这小伙子人长得好看,人也挺好,温文儒雅,不错,不错。’
陆之珩想,为什么总感觉……这两道目光,变得更犀利了些。
约莫第二日正午,日头正暖暖的照着的时候,秦离忧一身捕快的行头来到蓝家的院子里。
“总感觉最近离忧哥这身行头来我们家的次数有点多啊。”池款款说。
秦离忧目光深沉:“等案子结了,我便不这么来。”
“这次又是什么?”
“款款,你与我走一趟吧。”秦离忧说,“姚文元一身是伤的被迁安国侯府扔出来,如今已经在衙门里待着了。”
“还有气吗?”
“仅存一口气了。”
“快走吧。”池款款收拾药箱,跟上秦离忧的步伐。
这个闭塞而幽静的地方里,伤得这么严重的,池款款也是头一回遇见。
她指导秦离忧给姚文元包扎完身上的伤口,正诊脉的时候,许是草药起了作用,姚文元皱着眉头,终于醒过来。
“旧伤还未好多少,怎么添了这几道新伤。上次是长矛,这次变成了鞭子?”
姚文元沉默的一句话也没说,这次他没说让她救救子苓,也没问子苓找到了没有。
“见到子苓了吗?”池款款问。
姚文元抬起眼睛:“她大抵过得好,比在我身边时过得好。穿的衣服好看了,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了,叫韩千阙,身边也有侍女服侍着了,挺好。”
“那你呢?”
“我这一身伤吗?也许是子苓埋怨我让她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吧,她是侯府千金,却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苦头。我被她用鞭子抽了这么几下,也不算得多。她认为她是我偷出来的,也没甚么关系,这样她也不会时时想起我来,过得不好了。我就是心疼她,打着我时还声泪俱下,怨我将她偷出侯府,怨我害她与亲生父母分离。。”
“她为何认为是你将她偷出来的?”
“事已至此,不管是她认为的,还是别人告诉她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子苓过得好了,那你以后呢,怎么过?”
“她过得好也好。一个人过不好总比两个人过不好划算。”
“你以后打算去见她吗?”
“如何见得了。”姚文元从怀里掏出一支金钗,“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本想着哪天子苓出嫁了,我总不能没有嫁妆给她,便时时带在身上怕丢了,如今却是用不着了。”
“如果不是你将她偷出来,你以前是怎么收养的子苓?她明明是迁安国的侯府千金啊。他们怎么会遗弃她?”池款款从一旁的水盆里拧出来一条布巾,递给姚文元,好让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姚文元接过来握着,手却没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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