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1/2）

漆黑的街道上，马车轰隆隆的前进着，除了达官贵人府上或者是客栈会点一晚上的灯笼之外，普通的人家除了除夕之夜是不点灯笼的，所以偶尔才会有一道光透过马车的窗帘划过程谨和狄艺的脸。

但是一点点光就够了，足够让狄艺确定程谨在想什么，程谨一向是最不会掩饰自己的内心的了，什么都写在脸上。“阿瑾，你不高兴了？”狄艺问

“为什么这么想？”程谨回问道

“我能看出来的”狄艺回答道，然后她听到程谨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然后好像用了很大力气才回复了平静。

“是啊，你什么都能看出来”程谨回答道，他的话就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狄艺想象着他脸上一定是挂着笑的很难看的笑容。

狄艺不想跟他绕圈子，她刚才开始就感觉很累，如果可以她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不可以。“是未申让你不开心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程谨轻笑着说，“师傅骗了我们所有人，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何来的骗，义父想告诉我们什么，不想告诉我们什么，何时不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他不想说有关未申的事情，所以就不说了。”狄艺说

“可是我们就算了，你可是他女儿，他连你都不告诉，难道他对你也信不过”程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惋惜

狄艺想了想没有回答，程谨轻轻地倚在了马车上，“你一定看出来了，师傅对我越来越不信任了”程谨落寞地说

“嗯”狄艺应了一声，叫人听不出她的态度。

“也许是因为我这几年不在师傅身边所致”程谨继续说，“我不是想跟你探听什么，月儿”程谨顿了顿，然后说：“只是我有时会感到一丝伤心罢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程谨的话说的很感伤，就连狄艺这样木头一般的人都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讨厌这样的话，但是我保证就说这一次，所以你再讨厌也假装耐心的听一听吧，好吗？”程谨祈求到，黑暗中他紧张的看着狄艺的方向。

“义父教导过我们，这世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你忘了吗？”半饷，狄艺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程谨回答道，“月儿，你是在安慰我吗？”程谨有些惊喜的问，狄艺的话他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狄安并非只怀疑他一人，而是他根本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狄艺所问非所答的说，但是程谨注意到她并没有否认。

“我知道”程谨笑着说，“可是我明显不是一个好徒弟，我始终相信师傅，相信你”

“是吗？那你可真傻”狄艺淡淡的回答道

“随你怎么想”程谨固执的说

突然一片光笼罩住了整个马车，狄艺知道这是到皇城了，果然马车慢了下来然后停住了，马车外车夫和守城的侍卫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马车又继续前行了。

“我回去了”狄艺跳下马车说

“我派人送你回去”程谨说

“不必了，在这里能有什么危险的事”狄艺拒绝道

“那好”程谨看着狄艺慢慢的离开了，转身走进东宫的大门。

离开了程谨身边，呼吸着微凉的空气，狄艺心里涌起的疲惫感才慢慢的消失，她漫无目的地走，谁知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废园。看来自从郑通死在这里之后，这里是真的废弃了，连门都不锁了，狄艺径直向园内走去，突然“玉姝轩”这三个字引起了她的注意，“怎么之前没见到过呢”狄艺自言自语的说。

“因为被挡住了”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响起，狄艺感觉心跳都停了，然后意识到这是程沭的声音。

“皇子无召也可以入宫吗？还是在这么深的夜里”狄艺好笑的问

程沭的胳膊撑着上半身半躺的看着狄艺说：“那才女也可以在宵禁后的深夜里胡乱的溜达吗？”

“自然是不可以”狄艺昂着头看着他说

“所以我们不如为对方保守秘密，今晚你没看见我，我也没看见你”程沭提议道

“很公平”狄艺爽快的回答道

“你喜欢月亮还是星星？”程沭问坐在身边的狄艺

“星星”狄艺随口回答道

“那太好了，我喜欢月亮”程沭开心的说

“哦”狄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