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2/2）

“也许他们还藏在宫里也说不定，为了父皇的安全应该立即加强守卫，同时宫里的搜查也不能松懈”程谨说

“动作不宜太大，不要惊扰了北广国的贵客，其他的太子看着安排就好”程莳说

“是，父皇”程谨和程沭道

“我听你的侍卫说有一个人跑到御花园然后跳湖逃跑了”程谨一边走一边对同行的程沭说

“是，那人肩膀中了我一箭仓皇之下逃到御花园然后跳湖走了”程沭回答道

“御花园的湖底虽然有个通道连着皇宫外的浣沙河，但是正常人都不可能成功通过那条河道游出去的，更何况还受了伤，所以那人要不就是死在了湖底，要不就是还藏在宫里”程谨说

“皇兄说的是，所以我派人一直在湖边守着，我现在再去看看，要是没有人影那八成是死了”

程谨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说：“不管怎么样，现在宫里不只有父皇还有北广国的人，为了他们的安全还是要加强巡防力度，那些人冒险闯进宫里不可能只为了杀一个马医”

程沭想起院子里金银樟的树干上的那个洞，大小程度的确像是能藏着些什么的样子。

“这么晚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程谨说

“是，”程沭无精打采的回答道，程谨没再说什么带着侍卫离开了，程沭缓缓地往自己居住的静安苑走，但是走了两步却突然不想回去了，他找个理由打发了未申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还是能看出很多打斗的痕迹，凌乱的脚印和血迹交杂着，“这些个奴才，也不知道收拾收拾，”程沭不满的嘀咕道，“门至少也要锁一锁呀”，程沭发现园子的门大敞着更加生气了，他走着走着又走回废园了。

程沭四处看了看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大丛枯树枝当做扫帚吭吭哧哧的扫了好一会儿，“这才像样嘛”程沭满意的看着整洁了不少的地面说，“才过了多少年他们就忘了这里是哪里了，要放在当年，这里被搞成这个样子恐怕这帮奴才的脑袋早就没了”程沭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个不停。

“谁的脑袋没了？”程沭话音刚落突然有人接话道，程沭丝毫没察觉到有人靠近所以被吓了一跳，可等他看清来人的时候他更加震惊了

“父皇”程沭惊呼道，程莳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身边只跟着太监方士林。“这么晚了，而且也不确定那几个人是否还在宫里，您怎么能只身到处乱走”

“嗯？小林子不是跟着朕呢嘛”程莳说，“好久没来这里了，今天听你说起突然想来看看”程莳说着便往院子里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来往门边看了看，程沭也看过去，发现他看的地方长着一片枯枝杂草，程莳定定的看了几秒钟突然伸手把杂乱的树枝枯草拂到了一边，枯草之下露出了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字“玉姝轩”，程沭总觉得好像看见程莳的手在玉姝两个字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程莳大步跨进了院子里，程沭心理一晃神，这场景总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

“母后，看是谁来了”一个小孩子乖乖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进了园子，但是又忍不住心里的得意向院里大喊道，在他的头顶，一块牌匾上刻着三个字“玉姝轩”

“沭儿，你又乱跑到哪里去了”园子里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沭儿正是这个小孩子的名字，他看见那个女声的主人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喂鱼头也不回一下不禁有些着急。

沭儿迈开小腿跑到她身边大声说：“母后，父皇来了”，女子这才回头看了看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那个男人。

“父皇政务繁忙，母后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烦扰父皇”女子对沭儿说，虽然听起来是在责怪他，但语气根本没什么变化。

“你别怪沭儿，朕最近的确是忙过头了，许久没来看你了，正好过来看看你”那男子正是南怀国的皇帝程莳，跟在程莳旁边的随从见到女子纷纷下跪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得了空你应该多去去清和苑，听说景妃害喜的厉害总是念叨着你”女子抬着头看着程莳说

程莳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衣服一撩也坐在了她身边，“这鱼长得倒是慢，上次我见好像就是这么大，快两个月了还这么大”

“这不是父皇之前见得那些鱼了”沭儿听了插嘴道，然后举起小手费劲的算着说：“母后都换了二、三，呃，母后这池塘里的鱼都死了四五次了，这些个鱼还是前天才换上的呢”

女子表情微滞然后对沭儿说：“母后记得夫子留给你的功课你是不是还没做呢”

“啊啊啊啊啊啊，沭儿不想做，夫子的功课多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做也做不完。”沭儿捂着耳朵摇头大喊，程莳看着女子哈哈哈大笑，

这时旁边候着的太监突然谄媚的插嘴道：“陛下唯有在娘娘这里才能笑的这么开心”，但是他没有在女子的脸上看到什么得意高兴的表情，女子瞄了他一眼冷漠的说：“新来的吗，我怎么没见过”

“回娘娘，奴才名叫方士林，一个月前才来服侍陛下”

“嗯，你挺有意思的”女子淡淡的说，方士林瞬间摸不着头脑，她这是在夸奖他？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程莳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候着吧”方士林如释重负的跟着一众随从退出了玉姝轩。

沭儿小脸气鼓鼓的看着方士林，本来母后看上去心情很好，而且难得和父皇两个人这样和颜悦色的聊天，这下都被他搞砸了。

“沭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程莳的话打断了程沭的回忆，程沭一时之间没有从回忆中反应过来不由自主的向池塘边看去，夜色之中池塘中水面的薄冰反射着朦胧的光，池塘还是那个池塘，可是池塘边的石头早已落了一层厚厚的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而记忆里的那个人也是再也看不到了。

“没想什么，只是好长时间没和父皇一起来这里了，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晃神”程沭回答道，他感觉心里空空的。

程莳的目光扫过那个小小的池塘未做什么停留，程沭心里不由的一阵难受。

“郑通就死在这里？”程莳问

“就在这个位置”程沭比划着说，同时他心里也在奇怪程莳为什么对一个马医这么关心

“派人把他的尸体送去环安的张家，如果他们不收就在那里找个好地方葬了”程莳说

“环安？”程沭有点诧异的说：“是那个张家？”

程莳微微点了点头

“儿臣知道了”程沭没有再多问回答到

“这件事派你信得过的人悄悄地去办”程莳想了想说，程沭明白的点点头，“夜深了，回去休息吧”程莳说着向门外走去

程沭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苦笑道：“还能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