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小天 3（1/2）

大理寺卿韩明今天有点头疼，他受命审讯御驷院作假一案，一审之后凭直觉他觉得那个叫宋小月的姑娘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他暂时并未做任何判决，而是私下里着人进行了调查，可惜不管是账目还是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任何破绽，韩明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如期在一审后的第三天进行了二审。

可令他头疼的并不是案情，毕竟证据属实，宋小月被关了几天也未反抗过，完全是一副认罪伏法的样子，根据流程他今天再走一遍审讯过程就能结案了。让他头疼的是今天高高坐在大殿之上正打着哈欠的那位南怀国三皇子程沭殿下。一大早他突然听说三殿下不知怎么了要来听庭审，这三殿下一向没有规矩无法无天，韩明只期盼他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旁观就好。

韩明恭恭敬敬的向程沭行了礼，客套的说了些“不胜荣幸”“蓬荜生辉”之类的场面话，程沭只顾着和他同来的陈澈将军说话并没听清他说些什么，韩明尴尬的咳了两声引起了程沭的注意。

“韩大人啊”程沭注意到了韩明，“你随意，就当我不在这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那您倒是从我的椅子上下来啊，韩明心中嘀咕道，但还是十分恭敬地回了句：“是”

二审开始，不一会儿宋小月被带了上来。

宋小月在天牢里关了三、四天，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更是因为几天不见太阳变得十分苍白，她进了大殿就四处环视了一圈，好像在找谁一样，看见程沭和陈澈的一瞬间宋小月低下了头。

“她好像在找谁”程沭小声的说

“小天”陈澈注视着宋小月回答道，“她怕会看到小天来救她”，程沭点点头。

韩明见宋小月带到便捧起一卷文案将一种罪行念了一大通，宋小月跪在大殿之下听着韩明的声音总觉得听得不是很真切，那些罪行听得多了她都有种真的是她做过的感觉了。

“宋小月，你可认罪”韩明放下案卷冷漠的喝问道，宋小月顿了两秒钟才意识到是在问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认罪？她从未做过何来认罪一说？不认呢？证据确凿如何容她不认？

“韩大人，本皇子听你说了那么一大堆，有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大殿之上一片静谧，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宋小月回答，可是程沭的声音却很突兀的响起。

韩明心中不悦但立刻微笑道：“三殿下言重了，不知三殿下有何疑问”

“我方才听你说宋小月自从一年之前便开始串通东茂粮行作假”程沭眉头微皱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思考一样

“回殿下，正是。据御驷院司长赵右正所说，宋小月自入御驷院半年后便慢慢掌管了御驷院大小事务，因此才有机会勾结东茂粮行行此欺瞒圣上、大逆不道之事”

“哦，这样啊”程沭恍然大悟，韩明松了口气正要继续，程沭又加了句：“所以韩大人就根据赵右正一个人的话就认定了宋小月的罪”

韩明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一审时下官传讯了东茂粮行的掌柜和伙计，证实了情况才下此结论”

“哦，这样啊”程沭似乎看上去一下子明了了，韩明暗暗的撇了个嘴，程沭的声音又想起了：“所以东茂粮行的掌柜和伙计都亲口指认了宋小月就是那个和他们交易之人”

“回殿下，正……”韩明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上一次庭审，东茂粮行负责运送饲料的的伙计好像并没有说过宋小月就是接洽的人之类的话，只是他对运送劣质饲料之事供认不讳，再加上赵右正的指认，韩明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宋小月就是与那伙计一直交易之人。

“韩大人突然不说话意思是没有了？”程沭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漠，“韩大人如此跟父皇汇报的话，想必父皇是不会满意的。”

韩明突然感觉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当今陛下为人严谨又注重公正，要是被他发现了像此时的这种疏漏，韩明少不了被处罚，“来人呐，传东茂粮行伙计王猛。”

宋小月上一次并没有注意看传讯的其他人，但经过程沭一连串的发问她突然觉得看到了一丝希望，那王猛被带上来的时候她边抬头看了看他，她隐约觉得好像对他有些印象，每天清晨去接饲料的时候好像送饲料的人就是他，但因为她是女子天气又冷，所以每次宋小月也懒得跟他交谈，基本上等着饲料装完车就往回走。

“王猛，你仔细看看身边的女子，你可认识她”韩明严肃的说

王猛看了一眼宋小月，眼中一片茫然，宋小月心中有点奇怪，就算天暗再加上她裹得十分严实，就算他们没说过话他也该对她有些印象啊，可王猛的眼神就真的是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回大人，草民从未见过”王猛此话一出韩明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而程沭和陈澈则是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你不是说每天都会与宫中的人见面运送饲料，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认错了”韩明严厉道

可是王猛没有再看宋小月第二眼就回答道：“大人，草民是不会弄错的，因为草民每天见的人是个男人”，此话一出整个殿中一片哗然，韩明更是觉得冷汗不停地流，就算是认错了人，可是男的女的总是不可能认错的。

“传东茂粮行掌柜吴东”韩明镇定了一下说

不一会儿吴东被带到了宋小月身旁跪下，“吴东，你可见过你身边这个女子”韩明问道

吴东看了一眼宋小月，宋小月跟赵右正去过几次东茂粮行也见过吴东，果然吴东回答道：“认识”

韩明微微放松，这时程沭突然问道：“你是如何认识的宋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