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是敌是友（2/2）

“没想好，先欠着吧。”陆尔雅放下杵着下巴的手，抬头望向天空。

“看什么呢？”郭琬吢也抬头，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天的另一边会是什么地方？”

“天…天堂？”

“人死后会去那吗？”

“或者下地狱？”

“那没死的呢？”没有死去，也不曾活着。

郭琬吢心奇，这是什么怪想法。“刚才谢谢你，不然我真要被罚抄论衡注了。”

“下次多注意些。”陆尔雅嘱咐。

“我...都怪父亲，非要我做什么女官，去军营里跑马骑射，排兵布阵多好，非来这里舞文弄墨的，这里个个弱体轻身的大家闺秀，相处起来忒没劲了。”

陆尔雅付之一笑。

“之前看你这小胳膊细腿的，反应还真快，练过？”郭琬吢性情直爽，不拘小节，直接就上手。

陆尔雅抽回手，嘴角上扬。“小时候爱闹腾而已，自然是不比你这将门之后。”

许是因为郭琬吢和张又彤两人在出了作弊的丑闻后，有人对她们心怀愤懑，暗中使了些小绊子，那张又彤是个心思活泛的，又是送礼又是帮忙，做足了功夫。

不懂人情世故，心思单纯的郭琬吢就不一样了，轻易相信旁人之言，不虑后果，搬进朱子阁的当天就差些闯了祸。

正巧那时陆尔雅去见负责她们小组的学正，半路拦注了郭琬吢的鲁莽，并解了围。

“陶芃，那天往你身上泼水，实在不好意思。”郭琬吢犹豫了会，向陆尔雅表达歉意。

陆尔雅低眉浅笑。

“你千万不要把我当作奇怪的人，当时那么做可是有原因的。”郭琬吢急忙道。“你当时被梦魇住了，整个人不断挣扎，嘴里不断说着什么，推你都不见醒，就只好...”

陆尔雅回想那天的情形，两个人都像置于热板上的蚂蚁，心绪杂乱，顾不得仪态，实在不甚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