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九 心气不顺（1/2）

陆尔雅掐自己的手，想要保持清醒，但奈何实在头晕眼乏。

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她梦到了自己在荷花池边赏荷，鱼儿时隐时现，胸怀大敞的荷叶中包裹着晶莹透亮的甜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时跳过一只青蛙，踩动了荷叶的起伏，荷珠破碎四溅。

不过一眨眼，乌云密布，视野暗沉，她心急，想要寻一避雨处。可是，无论怎样拔腿，都挪动不了半步，她被困在了原地，她着急大喊：“有没有人？！”可是，她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就算吼到嗓子撕扯沙哑，也于事无补。

这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嗒，嗒，嗒，嗒。

陆尔雅周身围绕一种诡异的气息，她好像被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

最先进去她视野的是一把天灰色的油纸伞。

她感觉到衣袖的浮动，有人站在她的身旁，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人是谁，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转动半分。

身体一动不得动，但她体内的自己疯狂撕扯，想要冲破桎梏而出。

那人说话了。“你是谁？”

她不理会，固执地挣扎又挣扎。

那人又重复。“你是谁？”

“我是陆尔雅！陆尔雅！”她累了，她是陆尔雅，陆尧典的妹妹，陆星宸的女儿。

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她好怕。

一股凉意，冲破了她的挣扎。

她终于能动了，能眨眼睛，能大口呼吸，能够说话。

“看她这样子，莫不是傻了吧？”

“琬吢姐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怎么说，她也是陶大人的女儿？”

“怕什么！陶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清高自持，勤于政务，哪会理这等事。你没听说吗？昨日可未见陶府有谁露面。”

“可是，琬吢姐姐，顺天府的人就在朱子阁，还是…小心些？”

“哼，都怪她和何琏雪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们，又怎会把我们牵连出来！”

“当初就不该同那学使买题，真是个软骨头，听说两句话就全招了！”

陆尔雅听眼前三人，你一眼我一语，觉得甚是心烦。

摸了摸头发，湿了不少地方，还，挂着一片茶叶子。

陆尔雅这几天心气不顺，一直压抑着不得发作，此时又加上身体不适，霎时间，一股火气腾腾直冒。

“谁干的？！”陆尔雅面露凌厉。

近一月来的压力使她身心疲累，积压到了边缘，最后一根稻草压醒了她。

梦中的那人频频问她是谁。

是啊，她是谁。

尽管她被唤做陶芃而不是陆尔雅，但在名号这个称呼之下，她永远都是自己，她做不了别人。陆尔雅遇见困难，不会退缩，路见不平，定会相助，见不义之事，绝不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