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奉州(1/2)
十数日车马劳顿,五人终于抵达了奉州。
韩一山高兴道:“郑兄,今日到达奉州,就是到达我家了,一起到我娘的山庄住上几日,咱们兄弟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郑元威拱手道:“只怕是要叨扰韩夫人了。”
韩一山道:“什么叨扰不叨扰,这一路行来,咱们如同手足,不必客气。”
郑元威看看豆月白和阿婵,都已疲惫不堪,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晋州城内,热闹非凡,几人连日赶路,很是疲惫,无心游览。匆匆赶着马车直奔韩夫人所在的府邸。
高墙大院,上书“纳兰府”。马车马匹交给下人安置,几人在奴仆的带领下走进纳兰府。
正屋之中,上位坐着两位耄耋老人,须发皆白,下首坐着位端庄的中年妇人。
“娘,我来了。”韩一山颇丰有些激动,中年妇人则起身拉着他左看右看,满心欢喜,韩一柏也上前扶了她的手臂。
兄弟二人对着两位老人跪拜:“拜见祖父祖母。”两位老人看着孙儿,高兴得合不拢嘴。
郑元威和豆月白阿婵也一一见礼。
韩一山道:“娘,这几位是儿子在路途中结识的朋友。想让他们在此休息几日。”
中年妇人,也就是韩一山韩一柏的母亲韩夫人,她看看郑元威和豆月白阿婵,男的玉树临风,女的也是大家闺秀模样。她吩咐下人备水备饭菜收拾房间,将几人安置妥当,还特地给豆月白和阿婵准备了两身衣裙。
豆月白坐在木桶中,氤氲得水汽缓减了她连日的疲乏,香肩露在水面上,葱白如玉般的手指拂了水在肩膀手臂上,细密的水珠从白皙柔滑的肌肤滚落,纤颈香肩玉臂,美得如同画中仙子……
清洗过后,换上轻纱薄衫,阿婵又仔细帮他蓖了头发,挽了一个堕马髻,簪上了一根普通銀簪子。
“小姐,这簪子太普通了。”阿婵有些不太满意,只是此刻她二人的处境也没什么办法。
阿婵继续唠叨道:“韩夫人给备下的衣衫却是很好的,那韩夫人一看也是气质高贵,刚才她看我的时候,我都有些紧张。”
豆月白道:“纳兰府也是大户人家,韩夫人小时候是大家闺秀,现在又是一大门派掌门夫人,自是不同寻常。”
敲门声响起,阿婵起身开门,是郑元威。阿婵一时有些看呆了,这是怎样的一位男子啊?他逆光站在门外,长衣玉立,眉目疏朗,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他轻轻唤了一声“阿婵。”阿婵回过神来,将他让进屋内。
豆月白起身看着他,心内有些羞涩有些欢喜。
郑元威也望着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粉雕玉琢,惹人怜爱,黛发好似泼墨一样洒下,披在后肩。郑元威步履轻盈地走向她,拔下她发中的銀簪子,放在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付珍珠簪子和耳坠,亲手帮她戴上,簪子上细细的两根銀线下各串着一颗温润的珍珠,举手投足间,摇曳生姿。
阿婵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心内惊叹,真真是一对璧人。她很替豆月白高兴,小姐能遇得良人,有所依靠,老爷和夫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小姐,郑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又温柔体贴,你看他选的这珍珠,像是特意为你定做的。”阿婵感叹到。
郑元威回过神来,又掏出金线珠花送给阿婵。
阿婵有些意外,结巴道:“我也有?”阿婵举起珠花正反看了几次:“真是太漂亮了,就是这么贵重,阿婵怎么好意思收呢。”
郑元威道:“拿着吧,本就是女儿家的东西,你要是不收,就是浪费了。”
阿婵又看看豆月白,豆月白笑盈盈地对她点点头,阿婵才满心欢喜地收下:“多谢郑公子。”蹦跳到镜子前,仔细戴好,还端详了好一番。
郑元威和豆月白看着阿婵,阿婵真的是个率真的姑娘,简单快乐。
豆月白喊到:“阿婵,该走了,他们还等着我们一起吃饭呢。”
今日的饭还没开吃,已经有人饱了,一个是郑元威,一个是韩一山,当韩一山看到豆月白和阿婵时,惊为天人。梳洗打扮过后的两人,去了一身的灰尘疲惫,美的如同九天玄女,就连一向最温吞的韩一柏的眸子也亮了。
韩一山结巴道:“这……这真是,这真是仙女下凡啊。”
桌旁有纳兰老夫妇,韩夫人,旁边还有伺候的下人,大家看着韩一山,都捂着嘴偷笑。
纳兰老夫人笑道:“这两位姑娘真是俊美,孙儿啊,别傻看了,看得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纳兰老爷道:“都别站着了,坐吧。”
一众人等道谢坐好,饭菜上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好茶美酒,吃得尽兴,就连豆月白和阿婵也被劝着喝了一杯。
主仆二人不曾喝过酒,不胜酒力,只这一杯就脸颊红润。
韩一山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阿婵,如绽放得牡丹,娇艳欲滴。一路同行这么久,阿婵姑娘活泼开朗,干活利落,没有啥心眼,韩一山很是喜欢,只是不晓得阿婵是何心思,不敢贸然去问,一想到住不了几日,阿婵姑娘就要离去,韩一山就急得抓耳挠腮。
身旁的韩夫人,看看儿子这副痴傻的模样,心下了然,她这个儿子就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又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她这大儿子早就到了婚配的年龄,这么几年,就知道练武,对情之一字不开窍,未此她和夫君没少操心。看他如今的表现,原来是没遇到合心意的姑娘。要说这缘分也是奇妙,竟让他在路途中碰见了中意的姑娘,这是大好事啊。只是不知这姑娘是何底细和秉性,只能她这个老娘出马,先探知一番。
酒过三巡,月上柳梢,才撤了饭席。
豆月白和阿婵正要跟诸位长辈辞席,韩夫人起身和蔼道:“月姑娘,我有一事请教。”
豆月白惊讶道:“韩夫人客气了,不知夫人有何事。”
韩夫人笑道:“月姑娘不用紧张,我母亲年岁大了,总有些腰酸腿疼之症,我原本想亲手为她老人家做个腰靠,不想我于女红不甚精通,月小姐可否帮忙?”
“噢,”豆月白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说到女红,我的手艺上不得台面,恐耽误了韩夫人的一片孝心。”
韩夫人道:“无妨无妨。”
豆月白道:“不过,阿婵的女红最是精湛,或许可以帮上忙。”
韩夫人道:“那敢情好,不知阿婵姑娘可否愿意?”
阿婵急忙上前道:“夫人不嫌弃阿婵手艺拙劣,阿婵愿意给夫人打个下手。”
韩夫人道:“那现在可以帮我去看看花样吗?”
阿婵看看豆月白,豆月白道:“你放心去吧。”
阿婵跟着韩夫人去了,郑元威正想要送豆月白回房,被韩一山拉住了,韩一山道:“月小姐,我还没喝尽兴呢,要不让韩一柏送你回去,我还想跟郑兄喝会酒聊会天。”
豆月白道:“嗯,难得今夜开怀畅饮,你们继续吧。”
郑元威叮嘱韩一柏一定要把豆月白送回房,才跟韩一山又坐下喝起来。
今夜月色朦胧,微风徐徐,被风一吹,豆月白的脚步有点虚浮。韩一柏紧紧跟随,怕她摔倒,却又不敢搀扶,毕竟男女有别。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长廊,路过花园,盛夏的花园绿柳周垂,佳木葱茏,豆月白感觉愈发的头重脚轻,一眼瞧见被柳树环绕的亭子,好不容易进入亭子,坐在石凳上,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韩一柏看她像是酒劲上来了,不知该怎么办,这会花园里连个人都没有。想去叫个丫鬟帮忙,又怕把她一人留在这里不放心。只好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等她清醒。风吹过池塘,带着丝丝凉意,韩一柏怕她着凉,将自己的衣服为她搭上。豆月白抬起头,看见眼前的人,隐隐绰绰看不清楚,好像是两个,又好像是三个,她甩甩头,眼前是个清秀的的男子,:“元威,是你吗?”说完,垂下头,枕着手臂闭上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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