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君歌沉默了片刻，“这是你的本意吗？”

燕离亭不说话。君歌再次问道：“怎么不回答？”

燕离亭不顾身上的伤口，从床上翻坐起来，他脸色苍白，“——不是，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选择。”君歌看到他这个样子，差点上前扶他，可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原地。

“你……是因为救我才来的吗？”君歌又问。

“是，郁岷烈绑了你，如果我不来他就会把你杀了。”

君歌心头颤动，他终于迈开步子向燕离亭走过去，坐在床沿上，燕离亭憔悴的面容更清晰了，“你这伤，也是他要你扎的？”

燕离亭如实地点头，他现在已没有那个心力去骗他。

“为什么？”君歌的眼眶里泪光闪烁。

“什么？”

“既然你如此残忍，又何必在乎我的命？”

燕离亭听到他这样问，心里像堵住了似的，他掖了掖被角，“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我眼里的感情……都是假的，所以……”

“所以？”

“我说的话，你还会信吗？”

这一次，君歌沉默了好久好久，时间艰涩地流动，燕离亭心里的苦闷越积越多，他知道君歌一旦知道这些便很难装作若无其事。

谁知，君歌垂眸道：“我信。”

“你说什么？”燕离亭有些欣喜若狂。

“我说我信你。”君歌一般不重复说过的话。

这下换燕离亭不知所措了，“君歌，我在乎你。”

君歌抬眸看他，满眼诧异。

“你是第一个能让我牵挂的人，也是第一个我想守护的人。”

君歌的声音变得紧绷绷的，心也跳得好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燕离亭握住君歌纤细的手，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装了漫天繁星，君歌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燕离亭拽得更紧，“君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

“好了，你别说了。”君歌双颊泛红地打断他，并且将手抽回，他起身准备离开了，或者说是逃离，逃离燕离亭炙热的眼神。

“君歌——”燕离亭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一时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结果刚站起来就发觉自己无力支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所谓“差点”，自然是因为君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就在一瞬间，两人的脸凑得很近，燕离亭不是很平稳的呼吸轻轻扫过君歌修长的眼睫，君歌一抬头，目光就与他那清澈的眸子正好撞上，心跳又快了一倍。

君歌无法控制脸红，他的心里掀起层层涟漪。燕离亭觉得他这个样子最好看。

“我记得你说过，若是你喜欢一个人，便不会在乎他的性别。”

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君歌盯着他：“你偷听我跟奕石云说话？”

“……这不是重点，君歌，你有对我动心吗？”燕离亭那双杀人时傲雪凌霜的眼神此刻充斥着盈盈秋波，他忐忑地等待着君歌的回答。

动心？君歌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那话是他说的，也的确是真心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让他茫然无措。他不懂情爱，也不知道怎样才算动心，但他知道只有燕离亭能搅得他心神不宁。

“我……唔……”

燕离亭居然毫无征兆地覆上他的唇，居然……吻了君歌。

君歌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被这么一吻，他脑中空空如也，随之而来的是诧异，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间的慌乱里做了什么，反正让他的思绪回归的是燕离亭的一声惨叫，然后，他就被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