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进（1/2）

那人看的又是一阵气恼，又是一阵心虚。

他想尽力表现出自己大义凛然的姿态。

但是，背后不停咔嚓咔嚓的照相声，却让他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他一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凌风要求他做的，他都做了……

嘴上口口声声的伸张正义，而自己的良心，又在遭受着正义的拷问。

强烈的后悔瞬间包裹住了他。

或许只看得见那人背后的凌风没有看见，但苏念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抹后悔之色。

她红唇妖艳，似笑非笑。

潋滟水光的凤眸，也闪烁着了然的光。

一切，都昭示着不久的胜利。

以及自信。

那人立即就由后悔，变成破罐破摔——

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还不如狠一狠心，将栽赃进行到底。

那人想到这里，竟觉得轻松不少。

身上有了点力气。

于是他向来不大灵光的脑筋终于活络起来了：

“……我相信你们是有苦衷的，但这违背了道德的意愿。你们这么对别人的公司并不是自己带出来的。你们再想一想，你是不是之前也遭到过这样行为的欺骗？所以才来这么报复别人？以求心理上的安慰？……”

一席话，说得比刚才更为痛心疾首。

一口咬定苏念公司的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得不让人相信。

一点点的软硬并施，仿佛将自己摆在了一个体谅众生的圣人位置。

几乎让人百口莫辩。

但苏念只弯了弯唇，并不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笑容恬静，目光也平淡，露出刻在灵魂之中的自信和从容。

面对别人的指责，她也只是无奈的笑。

神情略带纵容和习惯。

与义愤填膺的对方，形成鲜明对比。

无端让人感到一股嘲讽的笑。

那人滔滔不绝的说着，有如滚滚黄河。

他神情认真，深黄色的眼眸，却没什么焦距，慌乱的左右张望着。

根本不敢看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