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流言蜚语随风转（2/2）

“你听说了林家的事了吗？”

“我听我老婆说，林家……”

“林家缺人，居然让大小姐……”

人多的地方嘴多，嘴就是谣言生长的土地。

“嘘，小声点。”见来人是林家食府的，女子忙推了丈夫胳膊肘。“那是林家食府的人你没看出来么？”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陈一山先发问。

“公子别误会，我们没说什么。”那女子堆砌笑容，指着面前新鲜的绿叶问道，“今天两位再买一些莴笋？或者芹菜，这芹菜可新鲜了，用来炒牛肉……”

“我问你刚才在说什么！”对于对方转移话题，陈一山相当不满。他刚才明明听到林家大小姐，眼前这人莫不是在三八林英云？这个卖菜的丑妇也有资格说林英云坏话？要不是看她一介女流，陈一山早一拳头上去。

倒是邓艾，二话不说就往男子身上打去。

妇人被吓得说话结巴，脸色惨白，“爷，别打了，别，别打了。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陈一山重复女子的话表示他质疑这位妇女的诚心，“话说出去还收得回来吗？”

林家食府内，林父的脸都皱成一团了，活像晒干了的茄子皮。中午，饭厅内的顾客蒸发了三分之二。平时热热闹闹无一空桌的饭厅，此刻只坐下稀稀疏疏几桌人。

陈一山和邓艾在厨房里也闷闷不乐。两人落得清闲，找了个空地席地而坐，双目呆呆望着天空，不知何去何从的样子。从去菜市场的路上，到买了菜回来的路上，他们四只手根本不够揍那群喜欢八卦的嘴巴。走到哪儿，都是中伤英云的话。

满城风雨晚来急。林家食府这次算是栽了个跟头。谁也不愿意去是非之地。谁也不愿意被他人指着面孔教训道“居然吃那林家厨娘的饭菜”。况且大众对舆论虽然善忘，然而如果一人在头条出现两次，那么想忘倒是件难事了。

林英云自然避开风头，不敢随意露面。即使父亲没有下命令，英云也不傻，知道老老实实呆在厨房里等传言消失。她一会坐在床边，一会挪到梳妆镜前，无精打采地被人抽取了脊骨似的。

“哎，”林英云叹气，林静捧着女工走到她身旁，“小姐别老是这样，要不来试试绣花？”

林静绣了半朵牡丹，隐隐约约还能看出针线上面泛着光泽，这是一朵能盛开在阳光下的牡丹。

“给我。”

林英云仔细端量这块布，眼光在绣花上扫来扫去，手摸着牡丹，温柔地仿佛在摸真牡丹的花瓣，“干脆我给青林绣一只老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