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那一夜，北京风云再起（1/2）

二楼阳台下的空地上，国防军第一师第一团一营官兵正在列队接受皇帝训话。与最开始相比，人群中已经少了不少军官，那些人据说因为参与大规模殴斗被关了禁闭。国防军严格的军法，看来并没有因为混乱而松懈，固有的服从意识依然牢牢地约束着这些下层士官和士兵。

梁永晋站在最前面，立得笔直。

他看着台上那个身影，心情有些复杂。他比丁忠宇早四届，也是陆军系统内少有的才俊。别人一直都把他视为穆铁的亲信之一，可梁永晋，穆铁真正信任的并不是他们这些江胜在陆大教出来的学生，而是穆铁当年在镇国军老部队带出来的一些死党，再就是新生代的激进分子。像他梁永晋这批中生代，在国防军系统里有些不尴不尬。

没有人，他是天机的一名成员，私下受到皇帝数不清的恩惠。他的老母亲是皇帝派人亲自治好的，现在家人实际上一直在天机的监控之中。

他的任务就是监视穆铁。

可惜，丁忠宇对于他们这些老资格的高级军官总有些不信任，故而最关键的圈子却没有纳入他们这些人，而是选择了一批中下级激进分子。再加上原本穆铁和丁忠宇也没有准备在皇帝去世前尤其是国战前动手，梁永晋对可能的兵变终究没有足够的警惕。

但此前，当梁永晋在中华宫看到了太子，察觉到对方目光中那一丝意味深长，他已经别无选择。

在他们的身边，是海军陆战队特一营的方阵。

黄色的方阵，蓝色的方阵，一样的军姿笔挺，一样的彪悍无畏，一样的纪律严明，却再一次泾渭分明，中间如同隔了一层无形的高墙，分隔成两支军队，两个世界。

“弟兄们，”警卫簇拥之下，阳台上的青年皇帝正在发表演讲，“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就听到父亲说过，他最亲近的部队，是皇家禁卫军，因为那是他的孩子，是他亲手训练培育起来的部队。但他最佩服的，是国防军的铁一师因为铁一师，是从安国军一个不起眼的改编部队，一步步地打出了的地位和威名，硬是用战功活生生地砸出了国防军的第一王牌，王牌中的王牌”

“你们是一支光荣的部队”郑宇的脸上满是钦佩，“在安国军的时代，你们的前身，在谅山保卫战中粉碎了法国的海军陆战队，在进军广西的作战中打得潘鼎新落荒而逃而在北伐时代，你们是中路军的主力，饮马大草原在甲午国战中，你们让日本人了才叫铁军从顺化到漠河，你们的军靴踏遍了祖国南北疆，你们的鲜血染红了神州的土地你们是这个国家的骄傲，人民的英雄”

青年皇帝的话，让台下铁一师的官兵上下都充满了自豪和骄傲，腰板也挺得越发直了。皇帝年龄虽小，他也是皇帝不是？被国家最高统治者这样称赞，这些心高气傲的国防铁军们也是不由得心头火热，望向青年的目光开始热切起来。不少刚刚被揍成猪头形象的士兵，还挑衅地看看旁边的海军陆战队方阵。

“在今天，我失去了很多。”郑宇的语气沉重，“我失去了我的父亲，母亲。而你们同样也失去了很多，你们失去了你们深爱的皇帝，这个国家的国父”

台下的国防军士兵们的心中，心头不禁涌起了悲凉。想起皇帝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所做的一切，很多士兵的眼中开始有泪光闪烁。

“父亲是个伟人，我一直非常佩服他。”郑宇缓缓地说道，“他，这个积弱已久的国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团体，把深藏于人民中的伟力发挥出来，改变这个时代的面貌。他组建了复兴党，建立了镇国军，打败了法国殖民者，光复了安南。他驱除了满清，打败了日本，统一了国土，让这个被满清鞑子压迫了两百年的民族再次挺起了的脊梁”

台下的军人们热泪盈眶，不由自主地就把腰板又挺直了几分。

“陛下没有因为的富贵而忘了人民，他始终把人民放在正中他废除了厘金税卡，取消了农税，推广了减租减息，建设了工业，发展了商业和金融业，从洋鬼子手里一步步夺回了关税主权，消灭了土匪和叛军，让这个国家的人民，不但摆脱了战乱之苦，还开始吃饱了饭，有衣穿，一步步走向富足强大”

“多少个夜晚，我看着父亲的书房亮着灯，别人睡觉的时候，他在忙着国务，想着他的子民父亲的身体原本很好，但建国这些年，他整个人闹了多少次病下面的官员，因循几千年的官场传统，贪污腐化，鱼肉百姓，朋比为奸，父亲一次又一次地铁腕整治，重拳出击，每看到这类卷宗，他就忍不住要发火，一次又一次下来，父亲的肝，脾，就是这样开始出了问题，整个人衰老得很快。”郑宇眼含热泪，“我每次看到他这样，心里都和刀割一样可就是这样一位救国救民的英雄，居然就这样，在的军队面前，被残忍地杀害了”

台下的军人们，无不悲痛欲绝想着这位皇帝的伟大功绩，这些年做的事情，居然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可是我想说的是，我失去的不仅仅是这些我还失去了我的一个叔叔”郑宇厉声说到，“穆铁这个人民兽心的恶贼，居然勾结日本人谋杀了我的父亲，你们的皇帝他不再是我的长辈他背叛了他的皇帝，出卖了国家和人民”

郑宇的话瞬间引爆了整个检阅场。士兵们不可置信地望着台上的青年。先皇是被穆帅杀死的？这个世界到底了？

“不可能”一个士官蹦起来喊道，却被旁边的军官厉声喝止。有个士官想要给外面报信，却被机警的军官和旁边的内卫部队制服。士兵只能懵懂地听着命令，也不该做。台下的陆军官兵开始骚动，海军特一营和中华宫特卫一营的装甲汽车轰隆着开了，机枪塔冷酷地对着台下的陆军官兵，杜智亲手架着一挺机枪，俊秀的小白脸此刻却是杀气腾腾根据长官的命令把武器架成枪架的国防军士兵们，如同一群站在刀枪面前的赤lu婴儿，浑身充满了无力感。而他们的军官，则大声命令他们不许抵抗，静待命令

“士兵们”郑宇大声喊道，“你们的皇帝就在这里难道你们要对的皇帝开枪吗？挽救了这个国家的皇帝被穆铁杀害了现在你们又要杀他的吗？穆贼欺骗了你们他让你们走上了助纣为虐的道路，让光荣的铁一师成为了可耻的叛军”

台下的陆军官兵面面相觑。帝国陆军可以向皇帝开火?光荣的铁一师居然成为了叛军这到底是一回事？

“穆铁元帅肯定是冤枉的他是英雄他是要带领我们清除内奸打赢国战”台下的士官喊着。

“皇帝说的是事实”梁永晋突然大声吼了起来，“我是你们的参谋长，我作证穆铁，勾结了日本人，杀害了皇帝他不但是叛逆，还是汉奸，是我们国防军的耻辱”

梁永晋说完，大步走上扶梯，来到了阳台上。

“穆铁元帅，早就叛国了。”梁永晋的脸上是一片坦诚，”他为了个人的权欲和野心谋杀了皇帝。我早就，他暗地里培养党羽散布激进言论。但没想到，此贼居然丧心病狂到这般地步也是他谋害了先帝之后，得意之下我才，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他居然勾结了日本特工和总情局的叛逆，我更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在河内营里渗透一个钉子这一点，他瞒过了我们所有人，一直他的亲信副官丁忠宇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