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生、死（1/2）

乔亦可拉住了意欲上前的顾时，站了出来，“我先来。

是的，虽然顾时身手很厉害，但是这是水里，不是陆地，没有任何着力点。而且关键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水流冲走，带下悬崖，那可就没命了啊。

所以乔亦可要先下去试试，试试这水流到底是有多急。

如果不成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顾时下水的。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体力都已经被消耗一大半了，而且并没有恢复多少。所以，就算是留下的人，心里对这样的泅渡，还是很有抵触的，下面就是深渊，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这......谁能不怕？

可顾时觉得没那个必要，所以在乔亦可跳进去之后，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进去了。

下水的感觉很糟糕。这是顾时的第一感觉。

这具身体原本是会游泳的，但是那都是在静水浅水的游泳池里进行的，现在这么湍急的水流，水位一点儿不浅。顿时，顾时就找不到着力点了，整个人不断挣扎着，却没有找到任何可固定身体的东西。

顾时试图用标准的泳姿去游泳，但是没用，冰冷的水，让她本就疲劳过度的小腿抽筋了。她能克制这种疼痛，阻断疼痛传到到中枢神经，但是腿还是不可抑止地僵硬起来。

水漫过了她的口鼻，眼睛，视野一下子黑暗起来，灯光已经不知道在何方。

顾时的脑子在做着最理智的判断，现在的她不能慌乱，不能着急呼吸，要屏住呼吸，尽量减少身体氧气的消耗。而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如果她不能稳住身体的话，在窒息死之前，她就会被水流带到瀑布边缘，顺着瀑布摔落崖底那样，这具身体就真的死了，即便是她能用精神力逃脱，可是难道要再孤寂的浑浑噩噩的过上无数年吗？她还会有别的机会重新成为一个可以感受到一切的人吗？

几率......很小。她不想冒这个险。而且，她非常喜欢这个相对来说安宁祥和的时代，这里绿树花香阳光明媚，生活舒适而悠闲。她得多幸运，才能再来一次？

顾时顾不得多想，立刻就在脑子里搜寻到了关于溺水的最佳处置办法。

她想得多，脑子转得快实际上从落水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而她的身体，也已经不可抑止地朝着山崖处流去。

顾时拼尽全力往上游，因为她的动作实在是标准，标准到几乎成了一种机械的形势，于是效果也立竿见影，很快，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水流的阻力，这也证明了，她没有随波逐流而是在逆行向上。这是，生的希望。

然而，事情还没那么容易结束乔亦可先下水之后，也是吓了一跳，经过了一阵子的挣扎，才找到了合适的方法和力道。但是他立刻就看到了顾时此时的危境，立刻顾不得许多，冲向了顾时所在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顾时也才刚刚调整好，危机已经结束她正欲分离向然而慌乱朝她这边儿扑过来的乔亦可，根本就没有看到顾时的状况他所想的只是立刻抓住顾时，只有抓住她他才能觉得踏实。

甚至，在乔亦可心里，哪怕是他掉下去死了，只要能保证顾时好好的，他也愿意，也会毫不犹豫。乔亦可也觉得自己很奇怪，竟然那么简单就认定了。一度，他是那么讨厌女人。可是顾时，他竟然在这个年纪，在未来还有诸多变数的时候，就认定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她干脆利落地干掉黑森五兄弟时起？还是从她欢喜地吃他拿来的东西时？亦或是他看到她如一竿竹子站在那血色弥漫的照片当中时....…

这些画面和想法，真的是瞬间在乔亦可脑中掠过，而他的身体早已经不用命令就行动了。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动的时候，顾时已经调整好自己了。

于是，刚刚调整好的顾时，被乔亦可这么一冲，顿时又站不稳了。再加上水流的力道，两个人同时向后随着水流倒去。

顾时心下一紧，忽然有种恐惧的感觉。但是瞬间，她就又调整好自己，一手抓住乔亦可，另一只手和双脚同时大力张合！

然而顾时那小胳膊小腿儿同时划水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力道，带她自己一个人勉强可以，可再带上乔亦可这个一百多斤的大男孩，可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