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四(1/2)
六百九十四
嘘——
一股微弱的凉风,带着淡淡的清香,直往原小生的耳朵里面钻。【我】首发文字}原小生不禁动了一下脑袋,并没有理会。
哈——
凉风变成了热风,顺脖子轻轻中抚过,奇痒难忍。原小生不由伸手挠了一把,不耐烦地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本想发作,却还是忍住了。
“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笑声,在身旁响起,接着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我说原小生,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就是个副股吗,大不了明年再来。你在这儿玩深沉有什么用。再说了,你……”
“行了,行了,我的姑nǎinǎi你就别烦了我了,好不好。我又不是你,我要是有个当副县长的老子,还用愁这个吗?”原小生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说完马上又觉得话说的有点重了,停顿了一下,转身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大好,你先到别的地方待一会,让我安静安静,好不好?”
“官mi——禄囊——”身旁的人儿气呼呼地说完,转身离开了。
跟原小生说话的是尉南乡团委书记南素琴。
南素琴算得上是尉南乡政fu第一美人了,正如原小生所言,父亲是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可是原小生对她却没有丝毫的兴趣。也并不是原小生完全对她没有兴趣,而是她长的实在是太容易让男人产生xing趣了,高挑的身段,前突后厥的夸张的s型身材,特别是xiong前那一对傲人**,再加上总是打扮让人浮想联翩,怎么也不会把她跟处子联系在一起。
就像今天,虽然时令已经快到秋分,早上也有些凉了,南素琴却还是穿着一件后背开了将近三分之二huā哨上衣,那上衣就像是两片布料在下面稍微缝了一下,jiāo叉了搭在身上一样,把她嫩白光滑的脊背暴lu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连脊背上青chun未退的几个浅浅的红点,也是那么的显眼,好在那bolàng式的披肩长发把脊背的上半部分多少遮盖了一些,要不然真让人担心,她一不留神,那件上衣就会从身上滑落下来。
上衣的前面还好一些,没有后面开的那么低,不过也高不到哪儿去,xiong前那一条深深的ru沟,显眼地挤压在那里,好像故意为了表现他ru神的魅力一样,稍一低头——比如刚才在原小生脖子上哈气的时候,甚至能隐约看到圈圈的红晕。
下身的装束就更有点放làng形骸的味道了,一条时下流行的超短mi你纱裙,刚好遮挡住那浑圆、俏丽的香tun,又是光tui不穿ku袜,两条光洁you人的*,几乎让人一览无余,稍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把她变成国版的玛丽莲梦lu。很容易ji发男人的原始本能,产生从后面进攻的冲动。
nv人长成这样,再穿成这样,用咱老农民的话说,不是狐狸jing又是什么呢。原小生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但也不想还没有结婚就在头上闪烁一定绿油油的帽子。
再说了,即便自己愿意接受这么一个*,南副县长也不会同意把nv儿嫁给一个既非“官二代”又非“富二代”的乡镇小公务员。知道结果如此,何必làng费感情呢。
原小生不想招惹她,也不会跟他计较,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柳絮,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
早上例会的时候,政工书记李清水坐在主席台上,像念祭文一样宣读提拔人员名单的时候,原小生坐在下面,心都提到嗓子眼,本想这次总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了吧,毕竟副股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领导阶层,然而等来的结果却还是让自己大失所望,名落孙山。
别人都说乡镇工作清闲,可是原小生这两年多的乡镇工作却一点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清闲,每天早上七点钟别人还在被窝里睡大觉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准时起chuáng洗漱,七点半之前,又将办公室打扫的窗明几净,把一天该做的工作安排妥当,不管是办公室主任陈永年,还是已经快要退休的刘红梅大姐,自己从来都是殷勤伺候,小心应付,该自己做的不该自己的,都认真的做了。然而到提拔的时候,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下午回到家中,母亲正在灶房做饭,见原小生进mén,就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脸慈祥的微笑,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放在原小生的面前,又去拿来一条半新的máo巾放在脸盆里,让原小生赶紧洗脸,准备吃饭。原小生的心里就觉得酸酸的。
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funv,已经是奔五的人了,由于长的并不算高,加上中年发福,身体就显得有些臃肿,两鬓也开始增添了不少斑驳的白发,
大学毕业后,原小生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的绝对优异成绩,考上了乡镇公务员,对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公考之路,原小生一路过关斩将,走的非常顺利。这让一家人都感到非常的高兴和自豪。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都向儿子竖起了大拇指。满村人都以原小生为荣。都说原小生今后肯定会有出息,一定能当大官。村里的老支书甚至预言:原小生肯定是省长、省委书记的材料。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也代表大伙对原小生的殷切期盼。
然而,工作两年了,原小生尽管已经做出了百般努力,却连个副股都提拔不了。郁闷原小生甚至对前途产生了茫然的感觉,觉得自己真的对不住父母,对不住父老乡亲的期盼,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将该何去何从。
洗完脸,坐在沙发上,原小生痴痴地发呆,不一会母亲就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过来,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什么。”原小生实在不想给整天劳累的母亲再增添烦恼了,想笑一笑,安慰一下母亲,可是嘴动了一下,却是一种苦笑,只好给母亲宽心道:“工作上遇到一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的。你就不用cào心了。我爸呢?”原小生知道父亲在水产店里还没有回来,故意了问一下,想岔开话题。
“你爸还没回来呢。你先吃吧。”母亲早就在儿子的脸上看出了问题,大概认为儿子已经是政fu的人了,很多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就没有说什么,一边转身离开,一边道:“吃过饭去你外公家一趟吧。有什么事儿,给你外公说说。你外公在机关干过会计,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
“奥——知道了。”原小生应了一声,心中又是一阵的苦笑,三十年前,自己还没有出生之前,外公曾在乡政fu当过几年会计,当时的乡政fu还叫公社,人们都没有什么文化,就是公社的干部也都是半瓶子墨水。外公因为解放前读过几年si塾,会记记账,公社正好缺个会计,就把外公叫去了。后来,上面派来一个有文化的会计下来,就把外公打发回去了。
别说外公在公社待的时间短,还是个临时工,就是在公社干上几十年,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又能给自己出什么好主意呢。(更新本
不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吃完饭,原小生还是在村里的商店卖了一些营养品,去了外公的家。{}外公家就在邻村,骑上自行车,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因为正是饭点上,推开外公家的那扇被岁月风蚀的已经没楞没角的木mén,原小生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葱huā味儿,就知道外婆肯定又在烙葱huā饼,不由自主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外公爱吃葱huā饼,外婆就常年烙葱huā饼,久而久之,外婆的手艺竟成了远近闻名的一绝。
“nǎinǎi——”刚进mén,原小生就迫不及待地叫了一声,迈着大步往进走。
“小生来了啊。”听见外孙子的声音,外婆迈着一双三寸金莲,欢腾地迎了出来,脸上早笑成了一朵huā,边走边说:“小生真有口福,nǎinǎi正烙饼呢,你就来了。敢情不会是在烟筒上面坐着吧。”
nǎinǎi是河北人,二十多岁跟着外公落户到河西省沂南市河湾县尉南乡。在尉南乡住了五十多年了,口音还是很重,身体却一直非常健朗,虽然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走起路来还能发出一阵噔噔噔的声响。
据母亲说,外婆还是个名mén闺秀,因为战luàn,被日本鬼子抓去了,差点贞洁不保。外公当时因为家境贫寒,在河北内méng一带做无本生意,带一帮兄弟专mén打家劫舍、杀富济贫。那晚外公正带几个兄弟准备半夜偷取日本人白天劫掠的粮食,却意外在日本人的库房里发现被捆了手脚的外婆正被一个日本军官扒衣服。外公悄悄上去二话没说,挥刀剁了那日本军官的脑袋,把外婆救了出来。想把外婆送回家,到了外婆家,却发现外婆家已经被日本人烧杀成一片废墟,外婆的父母兄弟也不知所踪,就只好把外婆带在身边,给一帮兄弟做饭洗衣服。后来外公参,立了不少战功,外婆也跟着进了部队的卫生队。全国解放后,外公因为曾经干过土匪的事儿,政审不合格,就没有被安置正式的工作,给了个光荣退伍,每年领取一定的退伍费,外公也没有怨言。外婆就跟着外公回到尉南乡落了户,两个人就此结了婚。
“别招呼他”忽然一个粗壮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一年半载也不见个面,还想吃葱huā饼?”
说着话,外公就从屋里出来了,黑着脸,站在屋檐下看着原小生。外公的身板比山东大汉还要山东大汉,虽然已年近九旬,但还能看出当年魁梧的影子。原小生急忙赔了个笑脸,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外公的手里,赔不是道:“爷爷,我这不是工作忙吗。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孙儿知道错了,以后天天来看您,好不好?”
外公也不是真生原小生的气,听原小生说完,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就是你这张嘴会说,天天来看我,你不上班了啊?”
原小生知道西洋镜被外公拆穿了,mo了mo后脑勺,讪笑两声,算是认错了。外公自然宽容地原谅了他。
“来,给我汇报汇报你在公社的工作情况。”外公说着搬来一把藤椅,嘭地一声放在院子里,稳稳地坐在里面。像外公这样年龄的人,还是习惯把乡政fu称作公社。
“你这是nong啥呢。孩子刚来,屁股还没有沾炕沿,你就让汇报啥工作。你以为自己是乡长啊,还是书记?”外婆过来一边数落外公,一边拉原小生的胳膊,“走,吃葱huā饼去。今天你来了,你爷爷的葱huā饼归你了。”说着从灶台上拿了一张葱huā饼,抹上一层甜面酱,塞到原小生的手里,“吃吧,我再给你烙个两边都沾ji蛋的。你小时候就爱吃两边都沾ji蛋的。可那时候家里穷,ji蛋也是个稀罕物,没让你吃过几次。今天nǎinǎi让你吃个饱。”像外婆这样的年龄,怀旧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因为刚刚吃过饭,原小生肚子也不饿,不过还是忍不住吃了一个甜面酱的,又吃了一个两边都沾ji蛋的,也实在吃不下了。外婆就让原小生端了一盘子切好的葱huā饼送到了外公的面前。
原小生就一边看着外公大口大口地咀嚼外婆做的葱huā饼,一边将两年来在乡政fu工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外公说了说。原小生本来不打算说提拔的事儿,可说着说着,还是有些ji动,忍不住全都说了出来。
“您不让我汇报工作吗。就这些了。”原小生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
外公的葱huā饼也吃的差不多了,从肩膀上取下máo巾将嘴擦了擦,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受委屈了?”
原小生愣了一下神,满腹牢sāo道:“这还用说吗。别人比我迟进乡政fu,还整天吊儿郎当的,现在都已经是正股了。我整天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到头来连个副股都hun不上,能不委屈吗?”
外公听完,非但不以为然,反倒哈哈笑了起来。原小生就嘟囔了一句:“人家受这么大委屈,你不安慰两句反而笑话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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