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九.(2/2)
郑刚手里拿着协议,哪里有心思看上面的内容,心里只盼着爱山赶快进来,一边嘴里敷衍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有问题,你这一走我到哪里找你去……”
正说着,一抬头就见爱山宛若一尊天神般已经站在了高yù根的身后,双手拿着塑料袋,把口张得大大的,一边呲牙咧嘴地看着他,那神情仿佛是在暗示:准备好了,动手吧。
郑刚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咚咚地跳起来,仿佛就要破iōng而出,他只看见高yù根的嘴一张一张地在说话,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动手动手郑刚心里呐喊着,一边把手边的黑皮包使劲往前面一推,自己一个身子几乎是从板凳上跳起来,迅速往后面退了几步,一双眼睛睁的铜铃一般紧紧盯着高yù根,仿佛那个黑皮包里面装着炸弹似的。
高yù根被郑刚的动作吓了一跳,疑地看看郑刚又看看桌子上的黑皮包,一只手正准备朝前面伸去,忽然就听见身后有个人气喘如牛,那股急促的气息居然喷到了他的脖子上,就在他即将扭头看向身后的时候,爱山手里的塑料袋准确无误地套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就像前面多次演练过的那样,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在了高yù根的脖子上。
郑刚张着嘴,几乎叫出声来,忽然感到自己的双uǐ一阵阵发软,几乎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伸出一只手撑在墙上,两眼盯着高yù根黑乎乎的脑袋,耳朵里听着他含糊不清的呜呜的叫声,眼看着他一双手就像垂死的病人一般,先是一阵抓,然后就执着地抓在爱山卡着脖子的手臂上,试图搬开那令他窒息的根源。
郑刚心里骂道:*,搬手臂没有用,用手撕烂塑料袋才是办法。
高yù根似乎感应到了郑刚的谩骂,一只手掌居然真的放弃了爱山的手臂,往自己的脸上抓去,同时一条uǐ往前面使劲一蹬,哗啦一声就把那张桌子踢得翻了过来,嘴里发出一阵令人恐惧的嚎叫。
“**妈发什么呆,快抓着他的手,塑料袋要漏气了”爱山的身子随着高yù根的挣扎不停地摇晃着,一边朝着郑刚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叫。
还好是套着几层塑料袋。郑刚注意到高yù根已经把第一层塑料袋抓破了,靠近嘴巴的那部分被他大张着喘气的嘴吸了进去,随时都有被咬破的危险。他很想按照爱山的要求过去帮忙,可是,当他试着迈动自己的两条uǐ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往前移动半步,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地面一样,无奈他只得朝着爱山气急败坏地喊道:“掐死他,用力掐死他。”
爱山听见郑刚的喊叫,嘴里发出一声暴喝,脑上忽然青筋暴起,手臂骤然收紧,另一只手一把抓在高yù根的脸上,把他在面部抓的手死死按在上面,嗓子眼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嗯嗯声,没一会儿功夫,高yù根的挣扎就渐渐弱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几声咔咔的声响,随后双uǐ突然朝前面一蹬,整个身子忽然就软在了爱山的怀里。
接连几天,郑刚和爱山都沉浸在杀人带来的刺jī之中。而让两人更加感到刺jī的是,几乎一文不名的两个穷光蛋突然拥有了几十万元的财产。他们在杀了高yù根的第二天就疯狂的入住了茶庄,并且开营业,那架势好像茶庄本来就是他们的财产,只不过是让人托管了一阵,现在收回来自己经营了。
爱琳对于茶庄的来历自然感到奇怪,不过以她的年龄和阅历还想不透其间的奥秘,虽然心里充满狐疑,不过她还是很愿意承担起跑堂的角起码在其他几个雇来服务员眼里,她可以以业主自居,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
这天下午,爱山正坐在茶楼的一个角落里翻牌算命,就见爱琳领着一个中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条活蹦跳的宠物狗。从那个nv人怒气冲冲的脸上,爱山本能地感到有麻烦了。
最近这几天,爱山心里很不踏实,晚上常常梦见高yù根,一身泥土,一看就是刚从自己挖的那个坑里面爬出来的,不过,爱山也不害怕,自己手下的败将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在梦里面告诉高yù根,叫他不要再来打扰他,不然他将会再一次掐死他,他还哄骗高yù根的鬼魂道:“如果你不再来打扰我的话,每年清明我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那边也不缺钱uā,以后赚了钱帮你孝敬家里的老爹。”也许是高yù根真的怕再被爱山掐死一次,也许是答应了爱山的承诺,所以最近几个晚上高yù根已经不来找他了。
其实让爱山真正心绪不宁的是,他总觉得这个茶楼来的太容易了一点,后面肯定还要有麻烦事,这是他通过和高yù根几次喝酒得到的印象,至于会有什么样的麻烦他就说不清了。他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郑刚,没想到小舅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瞧你那点出息,整天疑神疑鬼的,你就只管好好经营你的茶庄吧。”说完就躺在茶楼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继续看他的历史书。
现在看着面前这个nv人,爱山闪过一个念头:麻烦来了。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nv人盛气凌人地问道,那条宠物狗也跑过来在爱山的脚下嗅来嗅去,彷佛在帮着主人鉴定他的身份似的。
爱山继续翻着面前的扑克,底气不足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nv人一屁股坐在爱山的对面,把手提包朝着桌上重重一扔,喝道:“你把高yù根给我叫来。”
爱山吓了一跳,心想,老子又不通灵,怎么给你去叫高yù根。他停下手里的活计,看着nv人胖乎乎的脸说道:“大嫂,高yù根早就到深圳去了,你去那里找他吧。”
nv人一听从椅子上跳起来,伸手指着爱山尖叫道:“你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串通一气骗老娘,一句话,把我的十万块钱还来,茶楼的事情我以后不管,不然咱们法院见。”
爱山似乎听出了nv人话里的意思,只是还不是很清楚,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在茶楼有投资?”
nv人哼了一声又坐回到椅子上,怏怏说道:“你是装糊涂怎么的?当初高yù根和我每人出十万块钱投资的这间茶楼,他现在不吭不哈就盘出去了,这不是诈骗吗?这转让是非法的,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
nv人嘴里吐出的公安局几个字让爱山打了个jī灵,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算是清楚了,自己一直担心的那个麻烦看来就在眼前,只怪自己当初尽顾着喝酒,没有把高yù根的话详细告诉郑刚,不然凭着那小子的脑袋瓜还是能预见到这种事情,怪不得高yù根那么急着转让茶楼,原来那小子也不地道啊。“大嫂,你先消消气,我也不是老板,你和高yù根以前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这样吧,你还是和我们老板谈谈,看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nv人从桌子上拿起手提包,说道:“你们老板在哪里,现在就必须解决。”
**,怎么全是急子。爱山慢吞吞地站起来朝不远处的爱琳喊道:“你招呼一下生意,我带她去见老板。”
郑刚见爱山带着一个nv人走进来,忙从上坐起来,心想,这小子是不是饥渴,怎么这么老的nv人也看得上。可一看nv人的穿着打扮和不屑一顾的神情觉得又不像是做那种生意的,倒像是个有钱人。
郑刚正琢磨着,爱山就走过去把嘴凑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回头对nv人说道:“这就是我们老板,有事你和他说吧。”说完就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不过他并没有走远,因为他刚才看见郑刚给他使了个眼看来又有活干了。
爱山听不清两人在屋子里说些什么,到后来就听见nv人尖利的嗓音高起来,说的还是在上面说过的那些威胁话,不过公安局几个字他还是听的很清楚。**,我就不信郑刚对公安局几个字不忌讳。果然,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见打开了,郑刚一个人走了出来,或许是地下室光线的原因,郑刚的一张脸显得很狰狞,他把半掩着,低声说道:“你不是好长时间没搞过nv人了吗,进去干吧,虽然老点,不过是个有钱人呢,保养的不错,慢慢干,不会有人来催你的。”
爱山盯着小舅子翕动的嘴呼呼直喘气,看着郑刚回手把推开一条缝,爱山正自犹豫,就听里面的nv人叫道:“合同拿来了吗,快点,我还有事呢。”
也许是nv人的声音挑动了爱山的某根神经,他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就大步走进了房间。郑刚哐的一声将关严实,从把手上取下一把挂锁咔哒一声就把锁上了,然后把耳朵贴在上,只听里面nv人先是一声尖叫,接着又传来一阵狗叫声,然后是东西被踢翻的声音。
郑刚心里感到一阵躁动,禁不住把一只手伸到ù裆上了几把,就听见里面的nv人又叫起来,这回再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味道了,那叫声中充满恐惧还带着绝望的哭泣,直到那张破咯吱咯吱有节奏地向起来的时候,郑刚抬头长叹一声,嘴里嘀咕道:“古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他没有心思再听这种死亡前发出的靡靡之音,而是关掉走道里的灯,沿着狭窄的楼梯慢慢往上爬去。
短短的半个月之内连杀两人,就连老惯犯爱山都觉得有点疯狂,不过,当他回想起那天在nv人身上的感受时,不禁悠然神往。那天他是边掐着nv人的脖子边**的,nv人临断气前那一阵死命的收缩,几乎要了爱山的老命,那个爽快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他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差点被nv人垂死的管道吸食虚脱。事后他曾几次在郑刚面前描述那天自己yu仙yu死的*,结果招来小舅子的一顿臭骂,并恶狠狠地告诫他:“别再记着这件事当心哪天猫喝多了吹的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
郑刚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自从杀人以来,由于手里有了闲钱,爱山越来越沉mí于杯中之物。似乎是想借助酒jīng来麻醉自己,以摆脱内心深处的恐惧。郑刚担心这样下去,爱山总有一天酒后失言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自从爱山在茶楼的地下室jiān杀了那个不知名的nv人以后,郑刚嫌那个房间yīn气太重,他在离茶楼不远的一个刚竣工的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带着爱琳两人一起住,而爱山则不怕yīn气,他每晚都一个人住在那里看守茶楼,在漫漫长夜里,躺在那张曾经让他灵魂出窍的破上,一遍遍地回味着那个nv人临死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呻常常刺jī的他整夜整夜不停地**着生命的岩浆,以至于和那个nv人的亡灵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成为他夜晚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正当爱山渐渐喜欢上茶楼悠闲生活的时候,郑刚却急于赶紧把茶楼脱手,他知道,茶楼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拿在手里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任何一点小小的火星子就有可能引发爆炸,将他们炸的灰飞烟灭。所以,在茶楼平静了一段时间以后,尽管爱山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打出了转让信息。
世界上的事情就有这么巧,在郑刚看来,这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似的。一天晚上,郑刚一个人在小区的出租屋里突然感到一种未曾有过的寂寞,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心烦意只觉得屋子里面沉闷异常,总有一种渴望到哪里去的感觉。
他在屋子里焦躁地徘徊了一阵以后,终于控制不住对外界的向往,于是就悄悄出了趁着夜è的掩护来到了茶楼,挑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黑暗角落坐下,一边品着茶,一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茶客。
就在郑刚神游八极的时候,他的瞳孔突然就放大了,他看见爱琳引着一男一nv正朝着里面走来,那个nv子在朦胧的灯光下看上去美不可方物,但是,让郑刚双目圆睁的并不是那个美而是她身边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挂念的不能再挂念、一直以来令他废寝忘食的男人。
那天晚上,在小区的出租屋里,郑刚一直无法控制自己jī动的心情,那是一种与寻觅已久的猎物面对面后产生的特有的兴奋,他像被注了兴奋剂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刻都无法安静下来。那只被爱琳收养的宠物狗早已背叛了昔日的主人,此刻仿佛也受到了刺jī一样,在新主人的脚下一个劲地撒欢。
“绑了他,让他把钱jiā出来,这是老天爷送给我们的好机会呀你还犹豫什么?”爱山今晚已经不下十次向小舅子表达自己的意见。如果说以前郑刚对他的许诺只是镜中uā水中月的话,今天他算是终于看见了理想的彼岸。爱山第一眼看见那个男人,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那气质,那风度,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都让爱山仰慕不已,这才是大老板啊,没想到郑刚这小子以前都是和这种人打jiā道,看来自己的小舅子以前也是个人物啊一时间,爱山收敛起平日对小舅子的所有不敬,终于在内心承认自己的渺小与愚笨,甘愿做小舅子使唤的一条狗。
“绑架?”郑刚抱起地上的小狗坐进沙发里,一边屡着狗一边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可不是一点小钱,把他抓来威胁一下就会jiā出来。即使他愿意把钱给你,怎么给?让他打电话用汽车运来?如果绑了他,也许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
“那我们绑那个nv的,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对狗男nv,他总不至于为了钱就不管自己的nv人吧。”爱山小心翼翼地说道。
郑刚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把秀芬绑了,让你拿一个亿来换,你愿意吗?”
爱山mō着脑袋干笑几声道:“秀芬哪值那么多钱,几万块钱还差不多。”
郑刚一时就想起了爱山老婆的uā容月貌,没想到nv人在他眼里只值几万块钱,要是秀芬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如果是过去困难时期,我可能会这么做,绑那个nv人肯定能搞点小钱,不过,现在我们不缺这点钱,我们要把眼光看远一点。”
爱山现在已经彻底承认了小舅子的老大地位,所以对他的意见自然言听计从,他现在的眼界也渐渐开阔了,他的梦想是搞到一大笔钱,回老家去光宗耀祖,让全村的人都羡慕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郑刚闭上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尽快先把茶楼盘给那个nv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现金,现金才是最安全的,只要那个nv人拿下茶楼,尚融就不会再脱离我们的视线了。那时,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要杀要绑主动权都在咱们手里,关键是必须吊住那个nv人。”
爱山一只手挠挠头,自卑地说道:“那个nv人……我可吊不住……我……”
郑刚没听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讥讽道:“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了,那个nv人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下,一切还的靠她……”说着把脑袋朝着爱琳的房间摆了一下。
“你是说让爱琳……”爱山算是明白了小舅子的意思,不过爱琳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下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怎么你舍不得?我今晚已经注意到尚融的贼眼在爱琳身上瞄来瞄去,显然是爱琳的美貌让他动心了,我的老同学的脾我了解……”郑刚盯着爱山说道。
爱山尴尬地笑道:“爱琳是你的人,你难道就舍得?”
郑刚正è道:“这不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这是她的命,那个和尚说过,爱琳和他有一段孽缘。你放心,尚融可是个怜香惜yù的情种,他不会伤害爱琳的。”
爱山担心道:“可不知道爱琳愿意不愿意?”
郑刚站起身伸了懒腰说道:“我现在就去做她的思想政治工作,你也早点回茶楼休息吧。”
说完就在爱山的注视下进了爱琳的卧室。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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