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七(1/2)
四百四十七
自己选的媳自然打心眼欢喜,按uā妖镇风俗闹了三天房、吃了三天酒席、唱了三天戏,才算宣告而终。其他风俗,月凤轻松地应付过去,就是三天闹房让她很难吃消,闹房的三天新房不准上锁,这势必给闹房者可乘之机。夜半三更,有人学猫闹ūn,有人学狗狂吠,有人闯进新房掀了新郎、新娘的被子。闹房的前两天,uā二急得老想吃月凤这块热豆腐,可惜连月凤的柔肌都没碰过,因为紧张,月凤打原身躺下。uā二没管外面咋样闹腾,一直对月凤垂涎望、邪念,浑身烧火,火烧得很旺时,他没忍住,一把掀开月凤的被子。刚要解衣宽带,闹房的几个男nv呼啦拥进来,要uā二当他们面亲月凤,uā二这才后悔费钱不讨好的做法。闹房者除了本镇几个要好后生,还有uā钱雇的,uā铁匠图吉祥,非要儿子这不时髦的玩意,uā二为讨老爹欢心,一口应允下来。哪料到这玩意简直是虫上身,第三天一到,uā二没再顾忌uā铁匠,两顿饭一过,uā二带月凤急三火四返新房死死ā住,任凭外面怎样叫闹,任凭uā铁匠怎样擂鼓般敲二不理不睬,旁若无人做想做的事。
月凤当晚被uā二分了杈。“分杈”就是破身子,nv人一旦给男人破了身子,按当地习俗得为丈夫洗一个月脚。第二天傍晚,月凤柔柔顺顺端来洗脚水。uā二喜欢月凤,不想月凤和uā妖镇其他nv人一样整天围丈夫转,他要让月凤活出滋味活出质量活出jīng气神,因此每晚都自己洗脚。月凤果然没负uā二一片爱心,早晨经常懒被窝,久而久之jī怒uā铁匠。jī叫头遍,uā铁匠起了经过儿子房间故意大声咳嗽。月凤被惊醒,觉出公爹的咳嗽有点不对劲,既像狼嚎,又像敲破锣。月凤再不敢睡懒觉。uā二从城里回煤气罐,做饭烧水特方便,可月凤硬是不敢用。罐子里发出哗啦啦响声,月凤总以为这东西要爆炸。自打在电视里看到这东西爆炸场面,月凤更是不敢靠前。月凤不怕死,但怕残疾,怕得缺鼻子少眼睛。每次需要点火前都要叫来uā二或公爹,倘使uā二不在家,她就红着脸叫来公爹。uā铁匠对此没言语什么,他想只要儿媳fù不偷懒不耍赖不败祸uā家,他跟着忙活点也没啥大不了,一家人总得相互体恤。
uā二家使用煤气罐不久,一些有头有脸人家陆续使用上煤气罐。腰包鼓胀的uā二逐渐有了格,对普及事物相当腻烦,尤其娶回全镇数一数二的美nv,每天蹁uǐ骑那辆雅马哈显得神采又气派。有人步他后尘用上煤气罐,他感到那些用上煤气罐的人洪水般淹没自己的尖尖角,为此他特地去了趟省城,在一家电器商城里选到一款多功能电炒勺。多功能电炒勺是新上市产品,跟大哥大差不多,很贵。uā二没含糊,掏出钱买下多功能电炒勺,美滋滋返回uā妖镇。
uā二拎回来一个方型纸盒箱,有镇民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宝贝,uā二一侧脸颊颤动几下,似乎在笑,又似乎在轻视什么,一侧脸颊却毫无生机,这是uā二当上iǎ老板以来形成的傲慢。这种动作是他在一部电影中学来的,为学得到位bī真,他买了那部电影碟子,一有空闲就看那部影片,把男主角那种脱群傲慢学得惟妙惟肖。月凤喊他吃饭,他因太投入,耳朵临时失聪没听见月凤喊他,继续对着镜子学男主角。月凤推进来,见他对着镜子抖动一侧脸,且似笑非笑,问他在干吗。他慌忙撂下镜子,说他在挤粉刺。
一阵傲慢,uā二告诉人家是进口电炒勺,省时又省力,做出的菜香着哩。镇民就一阵咂嘴,羡慕中把uā二当做神人看待,逢人便神乎其神地说uā二是二郎神转世,啥本领都有,变戏法似的过日子,日子过得滋润流油,说别说是uā妖镇,就是省城赶上uā二的也没几个。人家那才叫没白活人,伸uǐ瞪眼那天也没啥遗憾。瞧咱吃住的是啥玩意,再看人家那吃住,咱得立马拿条绳子勒死。这同样是人咋这么大差别?妈了个uǐ的,咱脑袋就是少根筋。
电炒勺ā上电源就可以炒菜,月凤乐得半天没合上嘴,每餐再不用心惊胆战面对煤气罐,焖饭用电饭锅、炒菜用电炒勺,既没危险又少油烟,月凤那张白皙的脸蛋更加妩媚动人。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uā二的滋润很快遭到uā妖镇副镇长金福的嫉妒。金福是金大牙的儿子,和金大牙年轻时候没啥分别,不光长相酷似,办事风格也如出一辙。这iǎ子生了副鼠眼,要是看不上谁,立马转动几下iǎ鼠眼。金福娶亲早,媳fù是老镇长的nv儿,长相奇丑,颧骨腮、大龅牙、弯弓uǐ,一只眼睛外斜,为了金福的前途,金大牙主动去老镇长家提了亲。老镇长正担忧nv儿嫁不出去,突然掉下个nv婿,自然笑歪嘴,当即应承下这亲事。几年光景,丑媳fù为金家生下四个孩子,三男一nv。有了孩子牵系,纵然金福想摆脱丑媳fù也是很难的事,一来他是副镇长,得要面子,他不能让群众说他陈世美;二来他是三个儿子的父亲,至于那个多余的nv儿,他倒是没放在心上。三个儿子,代表他金家有了三条硬朗朗的后生。丑媳fù没功劳有苦劳,三个儿子生得齐齐整整、个个jīng神,nv儿也长得秀丽可爱。ī底下有传言说金大牙净做缺德事,不可能有完美后代,金家丑媳fù一定是王母娘转世,不然哪会生养出那么水灵的孩子?
金福首先嫉妒uā二越来越多的钱财,其次嫉妒uā二娶了全镇最漂亮的nv人,暗中对月凤起了歹心,但迟迟没找到机会。他只好三天两头钻uā二生意上的空子,不是要uā二把停放在店面后身的装潢材料全部放进室内,就是要uā二赶紧搬家,说是uā二的装潢店属街区规划范围。uā二知道金福是欺侮他,镇子里的街道根本不可能在商业区开发,那里的iǎ商业主不光uā二一家,金福凭什么三番五次赶他。一天,金福假装视察工作,在商业区转悠几圈做个样,码直线来到uā二的装潢店。uā二这次没给他面子,脸一虎,眼珠子一瞪,说金福,你要是想跟我uā二过不去,我uā二绝对会让你啃泥巴。那么多家商主都在这条街,你屁都没放一个,合着那臭屁都留给我uā二了,我告诉你金福,我uā二是磨大的,不是给人吓大的,不信咱们走着瞧。uā二晃动下又粗又大的拳头,瘦iǎ的金福吓得倒退几步,踉跄着离开uā二的装潢店。
窝囊而归的金福,路上遇到uā六,鼠眼一转悠,来了坏主意。uā六是镇子里有名的叫uā子,谁给东西吃谁就是亲爹老子。为避开镇民眼线,金福把uā六带到镇子里最偏僻的饭店点下一大桌吃喝,饭店位偏,店主又是外地人,因此根本不清楚金福是谁、uā六是谁,只是觉得奇怪,金福衣着体面满脸红光,uā六衣衫褴褛满脸饿相。满桌子饭菜给uā六狼吞虎咽吃光,uā六端起每只盘子喝了盘中残汤,吧嗒几下嘴,一种吃兴未尽样。吃喝完,金福这次没开发票,此事需隐秘,不然他不会来这样偏僻的地方。uā六虽是叫uā子,人却绝顶聪明,清楚天下没白吃的宴席,抹了把油乎乎的嘴,掏出心窝话:
“金,金镇长,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俺六子是赴什么蹈火也什么难辞。”
听了uā六不伦不类的话,金福有些哭笑不得:“iǎ子,那是赴汤蹈火、在所难辞,以后把词学明白再往外溜,不然会让人家笑掉大牙。”金福左右瞧几眼压低声音凑近uā六,“知道咱们镇上的uā二吧?”
uā六一拍iōng脯:“当然知道,谁不知道uā二,就等于没在镇子里住过。”
金福诡谲地转动了鼠眼:“恨他吗?”
uā六回答得很干脆:“恨。”
金福紧bī不放:“为啥恨他?”
uā六这回显得很结巴,半天没回答上来,他在心里问自己为啥要恨uā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最后说了句让金福笑背过气的话,uā六说,uā二的媳fù太馋人,每次见到她,都想撒每次撒棍子都疼。
金福笑得前合后仰,mō了下uā六的光头,拍了下uā六的ù裆:
“你那水玩意人了吗?还知道疼,我告诉你,你要是疼,再遇到uā二媳fù就撂倒她,把你那水玩意用上,要是uā二敢对你咋样,你明里斗不过,不会暗里一把火烧了他的家当?到时uā二这个龟孙子肯定是副窝囊样,俗话说不干回ā娘们,就不能算是男人,月凤那iǎ狐狸,就是个ā娘们,你要是干了她,你就是爷们了。那娘们太鲜亮太嫩巴,掐一把都冒水呢。”
金福没想到uā六反问了他:“你干那ā娘们了?”
金福脸一红,心一虚,险些把手里的酒杯摔落地,他故作镇静地回答了uā六:
“我金福是什么人啊,我是一镇之长,底下再怎么发痒也得忍着,哪比得上你uā六那样自由,你uā六要是日了那个娘们,顶多在镇子里的拘留所停留半个月,我呢,要是犯了王法,副镇长就得给撸掉,为了个娘们丢掉官职不值得。uā六,你要是犯了yin秽罪,我敢打包票,在咱们镇子里啥事都没有,镇子里的一些ā婆娘整天围着锅台转,老爷们一个个白天都出了窝,那些ā婆子恨不得有人来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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