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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如此骄傲(补四千求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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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步惜欢懒懒一笑,人已走来她面前。

她就立在他面前,身后有石,退路已无,而他在她身前,看得见她,够得着她,这令他莫名心安。

他还是喜欢这等能掌控的感觉。

他笑着伸手,挑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指尖,那般轻柔缱绻,眸中却只有寒凉,“朕不远百里来寻爱妃,爱妃可惊喜?”

暮青望着步惜欢,冷笑一声,“行了,不必绕弯子。你想怎样,说吧!”

“朕想怎样?”步惜欢眸中寒意似结了冰,笑意淡了去,“朕还想问你,你想怎样!”

“如你所见。”暮青道。

步惜欢一笑,似被气着,“如朕所见,西北从军?朕倒不知,女子也可从军。”

“女子既可问案,自然也可从军。”

“是。朕以前不知女子可以问案,如今也知道了,所以,你是一直在让朕长见识,嗯?”步惜欢又笑,似被气得更狠,“你可还记得与朕之间的约定?”

“记得,只是已两清。”

“两清?”

“难道不是?”暮青直望步惜欢,目光坦荡,毫不躲闪,“陛下给我提示,我替陛下办事。两次提示换两件事,显然已两清。如今我不再需要陛下的提示,为何还要留在陛下身边?”

男子似乎震了震,眸中隐有痛色,为那“不再需要”四个字。

暮青将自己发丝从男子指间拽出来,望一眼地上铜盆里的衣衫道:“劳烦陛下让一让,臣要穿衣。”

她外袍已褪,只穿着件中衣。那中衣尚是宫中的,丝薄浅透,细碎波光映上那衣,隐见少女胸前束着紧带,玉般身体月色里纤弱柔美,容颜却偏清冷刺人。

步惜欢望着,一时神情竟生了恍惚。

恍惚间,暮青忽然牵了他的手。少女的手温香软玉般,他这几日时常牵着,她不想挣脱已是难得,如此主动见所未见。

步惜欢又一怔。

这一恍惚一怔的间隙,暮青手上忽然使力,按着他的手便向他刺去!

他手中尚执着她的刀,只方才因她突来的主动忘了,如今那刀由她送入他怀中,步惜欢眸光一寒,手腕忽然一震!暮青手心一麻,本该松手,她却强咬牙力一聚,将那刀往前断然一推!

男子眸中逼出凛冽寒光,未见他如何动作,只听铮一声刀子铿锵落地,暮青手腕一痛,脖间一紧!步惜欢大怒,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想杀朕?暮青!朕可薄待过你?”步惜欢手上力道倏然收紧,平日里那一副漫不经心雍容懒散,此刻尽去,竟是动了真怒。

暮青面色涨红,却目光未动。她没想杀他,只是想伤了他的腿好趁机退走,没想到他反应太快,手一缩时那刀已到了他胸前。不过,她想伤他是事实,所以她不辩解。

少女盯着男子,分明已虚弱无力,那双眸子却依旧含着倔强,只是对视,他便能看清她不打算辩解,亦不打算求饶。

那倔强烧了他的心,灼了他的神智,他忽然手一松,往上一送,捏了她的下颌,俯下头去!

月色忽然变得柔暖,风也浅柔,那是一道他从未开启过的风景,仿佛见竹林幽幽,清溪潺潺,有鱼儿在溪中游窜,那般柔软。他恣意追逐,恣意翻搅,似要将那忽然离去,那不知归期,那摧刀相向,那一腔痛了他乱了他的不知名的情绪都还给她。

暮青惊住,鼻息唇齿皆是淡淡的松香气,那香淡雅,却似狂风暴雨卷入林,她在那狂风里单薄难立,只得随风飘摇,体会着吹打零落的肆虐。

月色很柔,林中似也多了香甜的气息,他与她的交锋却在这柔和之外,似细碎波光,凌乱。

那凌乱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终,只知山林深远,清风送来,他拥她入怀,不见容颜,只闻痛声,“为何如此?”

暮青猛地一醒,“步惜欢!你发什么疯!”

她将他推开,眸中窜起怒火,灼灼烧人。

男子气息尚浮,怔怔望她,那眸中痛意与眷恋交织,如此真切,令她一震。

他……

何时之事?

暮青有些怔,心忽觉有些乱,不知是怪自己一直未觉,还是有别的情绪,她只转开脸,那本欲出口的怒斥竟换了番言语,“我……没想杀你,只想离开。”

男子静立无言,红裳随风如云,明波欲染,却被那红裳映红,随波一去千万里,痛意无边。

“离开?”许久,他终问,“你就这般想离开?”

“想。”她道。

这般干脆,叫他怒笑,竟觉一口闷气窝在胸间,憋闷难言。

“不想为你爹报仇了?”

“想。”

“那为何!”

“为何?陛下应该知道啊。”暮青望着步惜欢,“自我查凶起,步步艰难,处处碰壁,势单力孤,终不得不受制于陛下。”

“……”

“我爹的死疑团重重,先是陈有良,再是柳妃,后是太皇太后,越查越深,真凶不明!但可以肯定,那凶手绝非我如今能杀之人。既如此,留在陛下身边,查出真凶后又如何?难道要陛下帮我报仇?”

“……”

“陛下给我杀父凶手的提示,我为陛下办事以作交换。若陛下帮我报仇,我又能拿什么来交换?”

“……”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庶民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陛下一怒可叫天下人作陪,庶民之怒不过自己与仇家两条性命,但便是这两条性命,也是庶民的血性。我宁赔上自己的命,也要亲手为我爹报仇!可我势单力孤,何以报仇?我只有一条去西北的路,拼上一条性命去挣那军功,回朝受封之日,便是我能凭一己之力查出那凶手之时!那时,千万人阻我,我亦能取他首级!”

山林幽深,少女字字铿锵,男子听着,望着,震色渐替了怒容,换一副陌生神色,似今夜才识清她。

她连要她性命的水匪都不忍杀,却忍心绝然离他而去,当着他的面走远,一路不曾留恋回头。她为他肯熏哑嗓子,却不肯忘记那场交易。她查凶问案世间独有,纲常难容,他容她,她却觉得他困了她。

他终是错看了她,以为她心软,以为她重情,却未曾看清她性情中带着的那几分决绝、坚韧与骄傲。

他未看清,那忽然离去,那不知归期,那摧刀相向,却痛了他,告诉他情未觉已深。

步惜欢闭了闭眼,月色清冷,照见那容颜不似人间色,却落了人间苦,“你可知道,西北是何去处?大漠荒原,杳无人烟,五胡滋扰,狼群相伴,风暴流沙,多少将士埋骨风沙,活不到披甲入京当殿受封?你若留在朕身边,尚有一日能知杀父真凶,若执意去西北,许喂了狼腹,祭了胡刀,葬了流沙,一去不回,再无可能知道杀父真凶,为你爹报仇!如此,你还愿去西北吗?”

少女的眸清亮如星辰,一望见底,只一句话,“不惧千难万险!”

男子一震,霎时无言,许久又闭了闭眼,长叹,“你……果真如此骄傲。”

世间不愿依附男子的女子,心比天高,比儿郎骄。

“走吧!”步惜欢忽然转身离去,如同来时那般沿着溪边远去,亦如同她今晨离去时那般一路未曾回头,但他终是输了心,红袖舒卷翻飞间,夜色里四道寒光落在溪边,细一看,竟是三把长柄薄刀!

那是暮青的解剖刀,刚刚她刺步惜欢的那把落在她脚下,远处那三把刀是赌坊赢钱那夜她留在巷子里的,他的人拾回去的,她曾在刺史府那夜见过,他一直未曾还给她,今夜竟还了她。

“活着回来!”男子的雍容微凉的声音随夜风送来,“你若埋骨西北,这天下便伏尸百万!”

暮青望着前方,见那男子如一团红云渐逝在林深处,她久久未曾收回目光,不知静立多久,轻喃一声,“多谢。”

她以为他今夜会强带她回去,没想到他放了手。

暮青垂眸,出营帐的时辰太久,她不能再耽搁了。压下心中诸般情绪,她将那铜盆里的军服拿出来穿好。军中服制也有中衣,暮青未脱去身上那件薄衣,直接将那身军服的中衣和外袍都穿上,鞋子也换好,这才走去远处溪边拾回那三把解剖刀,绑回袖中,重新凑齐了一套。

她未再望那林深处,端着铜盆便出了林子。

而那林深处,男子一直停在那里,直到见人走了,才道:“月杀。”

林中,一道黑影落下,无声无息,跪在了步惜欢身后……

*

暮青回到帐中时,帐中四人果然齐刷刷看向她。

韩其初松了口气,“周兄回来就好,新入军营,军中帐子甚多,咱们还以为你找不回来了,正打算去寻陌长来。”

大兴步兵编制,五人一伍,十人一什,百人为陌。伍有伍长,什有什长,陌有陌长,各自带领着手下的小队。原本他们这五人里应有一人为伍长,但因五人都是新兵,未曾操练,也未有军功,便没有升谁当伍长。西北征军时顾乾老将军和鲁副将带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来江南,这些人便被安排暂带新兵一路。

韩其初所说的陌长便是西北军的老兵。

“腹泻,林中解手去了。”暮青低着头,走到自己席子旁,把铜盆放下。

章同嘲弄地哼笑一声,“士族华衣穿不惯,水土不服了吧?”

暮青把盆子上搭着的华袍一掀,露出满盆子的枝叶和青草,头也没抬,只就着帐中灯火将帐子缝隙处铺上一层青草,盖上一层枝叶,再铺青草,再盖枝叶,直到将缝隙填得满满的,又将那纬锦华袍往上一塞,缝隙处不仅密不透风了,瞧上去还挺好看。

暮青没搭腔,章同有些诧异,还以为这小子虚荣又嘴毒,正想找机会教训他,没想到他不出声了。

其余三人却惊诧暮青做这些事的熟练麻利,士族公子锦衣玉食的,哪会这些?再瞧她换了军服后,粗眉细眼,脸黄身薄,瞧着还真跟他们一个样,是穷苦人家的少年,那中年汉子和黑脸小子这才彻底松了提着的那口气。

“周小弟多大了?俺今年三十二,祖籍是江北的,家里种田,咱们这伍属俺最大了,俺叫石大海。”那中年汉子道,仍一口江北乡音。

“十六。”暮青一如既往地简洁,答完便躺了下来,面朝里面向帐子。

“我过了年就跟周兄一样大,我叫刘黑子。”黑脸少年道。

石大海憨憨一笑,“啥过了年就一样大,你就说你十五不就得了?”

“那不就成最小的了?”刘黑子挠挠头,笑容有些腼腆。

“你这般说,也是最小的。”韩其初温和笑道。

章同不说话,冷着脸转身也躺去席子上睡了。

暮青和章同都不好相处,石大海憨厚老实,刘黑子有些腼腆,韩其初为了帮章同打圆场便坐下开了话题,“石大哥为何从军西北?”

“俺?家中田地被山匪占了,县衙剿匪,捕快还打不过水匪,田地要不回来,家里老娘小儿要吃饭,俺听说元大将军爱兵如子,从不亏待能杀胡虏的兵。俺别的本事没有,就一把子力气,多砍几个胡人脑袋,多领些例银,让人捎回家里养活一家子。”

让人捎回家里?西北与江南千里之遥,又隔着汴江,边关战事一紧,信道只供军用,千里捎带家书都未必能至,何况银子?

韩其初想张口,却最终一叹,没说出口。

“不过,要是俺能多砍些胡人脑袋,立些军功,也能当个小将军呢?到时回乡,俺也算光宗耀祖,让俺老娘有饭吃,家里的俩娃子有前程奔了。”石大海咧嘴笑了笑,转头问刘黑子,“你呢?为啥去西北?”

“我家里是打渔的,河上官府要收捐税,水匪也要收银子,我家爹娘去得早,哥哥嫂子养不起了,就让我去西北。”

“一去西北十有**回不来,让你去城里做工也比去西北强。”韩其初皱眉道,刘黑子才十五岁,他哥哥嫂子竟心狠。

“不。”刘黑子低着头,“是我自己想去西北,好男儿……当为国。”

少年抱膝坐在草席里,低头顺目,声音颇低,那单薄的肩膀却让人忽觉硬气。

帐子里一静,韩其初和石大海都未想到,这少年有此等抱负。

“韩老弟呢?”静了会儿,石大海问韩其初。

“在下一介文人,从军也杀不得几个胡虏,只愿这胸中计谋能有用武之地,谋一军中幕僚。”文人清高者多,这般直言谋仕的人倒少,韩其初竟不避讳,连章同的也一起说了,“章兄祖上乃武将,家传枪法颇为精妙,只是为朝中奸人所害,家道中落,这才自去西北谋生。”

石大海和刘黑子闻言齐望章同,脸上都露出羡慕神色,身怀武艺之人在军中易出头,比他们好混多了。

四人从军的初衷和身世都互交了底子,唯有暮青还是个谜。

“周兄呢?”韩其初问,石大海和刘黑子都转头瞧去。

暮青背对三人卧着,未言,似已睡去。

三人见了未再问,又聊了几句便各自睡了。

帐子里静了,灯火映着暮青眉眼,光影跃跃,她闭着眼,却显然没睡。烛光暖黄,照得人脸微熏,那唇也红润。暮青皱眉,忽觉那烛火惹人嫌,隔着眼皮跃动,那光好似溪边细碎的波光,又觉那些堵缝的枝叶青草气味太重,好似能闻见松香入鼻。

她眉头越皱越紧,渐拧成结,似那拧成一团麻的心绪。

她呼一声坐起来,眸光夹霜带雪,刺一眼那帐中烛台。一坐起,她又想起自己的唇尚肿着,又呼一声躺下,继续翻去一边。

后边,韩其初、石大海和刘黑子一脸莫名,章同转身卧在对面睡,没瞧见,不然定又有一顿冷嘲。

暮青重新躺下,却没再闭眼,只深深呼吸,欲平复情绪,然而心中那一团乱麻依旧扰人,那细碎波光,那浅淡松香总在她脑中来了又去。不知几时,身后有石大海震天雷般的鼾声,而她卧于草席,隔帐而睡,帐外蛙声虫鸣声声入耳。

夜深极,那波光才渐从她脑海中远去,耳畔却依旧能传来男子那懒散微凉的声线。

活着回来!你若埋骨西北,这天下便伏尸百万!

暮青忽一甩头,甩开这有的没的的话,想那“五胡滋扰,狼群相伴,风暴流沙,多少将士埋骨风沙,活不到披甲入京当殿受封……”

她这伍五人皆为前程奔西北,到头来会有几人能活着从大漠荒原踏入盛京繁华地?

她睁着眼,星眸灿亮逼人,平凡的眉眼,却坚毅如石。

她一定,披甲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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