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5）（2/2）

李小米抬头一脸见鬼，生无可恋地直视唐瑜。

唐瑜心硬如铁，木着脸就这么定定看着李小米挣扎。

李小米视线往下，更加看清了剖开的胸腔。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呕吐出声。

唐瑜跟着蹲下，在她耳边呢喃，“这是你妈妈干的。”

李小米震惊地抬头盯着唐瑜眼睛，企图从唐瑜双眸中看出点撒谎心虚的迹象。

不过她失望了，她除了能从唐瑜双眸中看到了仇恨、漠然，就是看不到心虚。

唐瑜伸手轻放在李小米的肩膀上，李小米明显退缩了下。唐瑜也不以为然，挑了挑眉，

慢条斯理地扣好纽扣，“你不用这么看我的。这事千真万确，我没必要跟你撒谎。”

唐瑜抽了抽鼻子，“我打听过了，你发高烧了。那是因为我将我的肉给你吃。呵，小米，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不会对你愧疚的。因为……”

唐瑜铿锵有力地道，与其说是说服小米，不如说是说服自己：“那是你妈欠我的。”

害怕恶心在剧烈的愤恨中嘎然而止，李小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唐瑜质问：“我妈欠你的，你怎么不去找她啊！哦，你是看我弱小好欺负，所以找上我的，对不对？我真傻，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来害我。我妈都叫我远离你，是我傻，硬是送上门让你害。”

“对！”唐瑜觉得好笑，小米真是双标得厉害。

她也是一个小孩，江素素比她大得多，都能狠下心来对付她一个小辈。那么凭什么她不能对与她同辈的小米下手。

当一个人意识到她所认知的世界其实是充满肮脏、阴谋的，还指望她能保持一颗纯真的心？要是不黑化，那才是见鬼了。

唐瑜就在李小米的注视下，站起身，张开双臂，眼睛里闪着泪花，笑得肆意：“怪物的世界欢迎你啊，小米。恭喜你荣升怪物二号。从此脱离人类的世界，行走在世界的边缘。感受孤独与装逼同在吧！”

“哼!你才是怪物，你他妈的全家都是怪物。”小米反驳。

“小米你又使性子了，我一个孤儿，哪来有什么全家，一个人就是一家。”唐瑜叹息，“哎，其实我心里是把你们当亲人的，可惜啊可惜，你妈毁了一切。不过要是你们都来陪我，那我还是会继续将你们当作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怎样，考虑下？哦，我忘了，其实你已经是怪物了，是我的同类。”

唐瑜凑近李小米面前，挑衅道：“你成了怪物，你爸妈还会当你是宝？我可不相信。说不定，你爸爸在想着怎么研究你呢。你爸就是一个科学怪咖，没什么他不敢研究的。哈哈，所要研究的怪物是自己的女儿，想想都觉得好玩带劲！”

“你胡说，我爸是不会那样对我的。”小米着急而大声地反驳。

“哪样啊？看吧，连你自己都急了。别急呀！时间可以验证一切。不信，走着瞧呗！”唐瑜继续说：“不要忘了，你已经不是人了，是怪物。电视、电影有哪出是说怪物能跟人类成亲密伙伴的？别自欺欺人了。别说傻话了，咱俩是一伙的。”

“胡说，谁跟你是一伙的。”李小米狠狠地瞪唐瑜。

唐瑜耸耸肩，“没关系，时间可以见证一切!”

李小米狼狈地站起身，伸手就要推开唐瑜，准备离开。

“走开，我要回家。”

唐瑜侧身让开，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唐瑜快速而声音低沉地说：“大家都是怪物就不是怪物了。你懂的！”

李小米双眸低垂，只见长长的睫毛在翳动，一闪一闪的，是心在动吗？

唐瑜勾了勾唇，目视她的离开。